強光中絕煙塵只覺體中忽然像是漲滿一樣接著就是飛身而出的的迷離記憶,直到絕音書用力晃起他時他已經見到身邊是揹著神天心蘭燼落的易怒騰以及金蜘蛛。
絕煙塵掙脫絕音書扶住他的臂膀,尚不及細問時背脊上已是瞬間一陣劇痛逼得他狂聲嘶吼,接著就是大刀狂揮因為這時已是不容他再多言!
現在!他們已是在重重包圍之中!六災絕式爆出一陣瘋狂戰意,絕煙塵狂衝向前接下已滿身是傷的豳笙噓的位置,衝向夜神教眾時眼前已是一黑一紅的兩人擋住去路,易怒騰喊道:「煙塵!小心!這兩人是赫斂威以及法橫興是夜神教中最強的戰力!」
絕煙塵恍若未聞背脊上極欲衝出的能量加乘在六災絕式中,以一敵二的絕煙塵居然是不落下風,六災三式水火風同爆之下瞬間就將赫、法兩人逼退數步。但絕煙塵卻是威力越強意識越迷離終於狂吼一聲中面容倏變,暗伏的蟠血終焉甦醒。
法橫興見狀手中爪立時狂攻想在絕煙塵發動攻勢前先擊敗他未料絕煙塵的本能卻是比他還快了半刻,頸項被制的法橫興嚇出一身冷汗所幸赫斂威持劍來救,絕煙塵捉著法橫興就向赫斂威摔去,這一摔赫斂威也接不住騰騰地退了數十步才停住,而神魔流眾人也趁著這個機會衝出重圍。
沃野之外,神魔流眾人急急奔至。塞意寒將在半路就昏厥過去的絕煙塵交給絕音書後便下到沃野去一探,過了許久塞意寒才奔出來向糜無返問道:「雩樓主不在下面!也不見打鬥痕跡!」
糜無返想了一下說道:「依流主計劃雩樓主應當是將蜃麑王引到此地後等我們來會合然後再到窮山防線去將屍軍一舉剿滅,只是沒想到事情演變至此…」
金蜘蛛插口道:「不能等了!先到窮山去吧!」
眾人奔到半路時又遇見橫須彌所領的擊嶽教,糜無返問道:「須彌!你不是應該和雩樓主會合幫助她嗎?」
橫須彌喘著氣搖搖頭說:「是呀!我照著計劃和你引開師云三國人馬後就趕往枯棲外幫雩霎霽,我們本來很順利地將易蜄鯢和檀傳燈趕往沃野等你們來會軍!誰知道半路遇上那迦族忽然來攻,這些人由記將散和姒螢磐領軍現下已經將人救走了!」
「那迦族!」糜無返搖頭道:「居然是他們!雩樓主呢?」
橫須彌說道:「還在窮山對付屍軍,她怕你們出事所以要我來接應你們!」
糜無返聞言稍稍放心了說道:「好!我們快走吧!」
眾人行色匆匆這時絕煙塵在昏迷中忽然一陣呻吟,獨孤鸏鵰望著絕煙塵向眾人驚道:「等等!他的背長出刺了!」
眾人驚訝間停步細觀著絕煙塵的背上果然長出一根長長的尖刺,塞意寒說道:「他體中的蟠血醒了!這些骨刺會隨著他的脊骨每一節便長一根直到生出三十三根以後他就會成為一個怪物,到時候就救不回來了!」
糜無返皺眉道:「一定是嫉刀將時間輪的能量灌入他體中!他現下還不會發作,我們快到窮山去!」
眾人一路急奔到了窮山後卻是見到戰事已經漸緩,糜無返讓人放下神天心三人後才說:「緇逐!你先為流主三人看看情況,我上窮山會穹峰主!」
糜無返說完就上了窮山由高向下望只見山下的屍軍已經死了大半易寰號也呈現半毀狀態留在戰場中央,這時穹夷彃、空陰弛以及磨神變正在討論著他們方才所見到的事情,穹夷彃一見到無返便說道:「神天心呢?」
糜無返指著山下說:「動用神之鞭了!現下還昏著。」
穹夷彃也望著山下說:「老蘭也拼了是嗎?煙塵又怎麼了?」
糜無返嘆了口氣說道:「時間輪的能量灌入他體中,他的蟠血也醒了。」
「蟠血?」穹夷彃望著空陰弛搖搖頭說:「我們剛剛也見到一個接近怪物的!」
糜無返問道:「什麼意思?天魔教還有殺手鐗嗎?」
穹夷彃說道:「聽說就是易宗的窮天地,這孩子只怕再也回不了頭了,我想神天心醒後下一個目標八成就會是他了。」
糜無返聽完忽然一陣沉默,沉默中屍軍又開始蠢蠢欲動糜無返問道:「聞人和生死呢?」
穹夷彃說道:「在山下作準備,魔心氏已經來了!」
糜無返問道:「黑癘侵嗎?」
穹夷彃點頭道:「幾乎都來了!藏在後頭!」話說到這天邊忽然漫起一陣黑霧,穹夷彃向著山下大喊道:「又來了!」
只見這時一名行動僵硬之人推著一個柱狀圓盤的機關闖入戰場中,糜無返淡淡說道:「天地有見到他嗎?」
穹夷彃聳聳肩說:「他和常老也是後來才過來的!」那人將機關放下並機械式的動作按下機關的開關才回頭奔了回來,路上屍軍的攻擊似乎都對他無效一般,只見他手臂一揮便有數名屍軍飛出。
戰場中的機關也開始快速運轉著不斷噴出白色的煙霧,黑白雙色的煙霧不斷交融成無色時糜無返才說:「這解藥可行吧?」
穹夷彃嘆了口氣說道:「應該可以,就算不行也沒辦法…」
話還沒說完眾人身後忽然又出現一道身影,糜無返回頭驚道:「流主!」
只見神天心形態雖疲累但一雙眼依舊迥迥有神說道:「他們在屍軍後方?」
穹夷彃點點頭,神天心點頭嘴角微揚又問:「馳陰砲還能不能用?」
空陰弛望了磨神變一眼才搖搖頭說道:「不行!再發射的話整座炮就會爆開!」
神天心點頭笑地更開說道:「你們先下去幫我看看煙塵狀況怎麼樣!」
眾人不疑有他走下窮山,半路上窮山頂卻是忽現閃光,糜無返急回頭只見一道驚雷已經由天而降接著在山頂上突然改變方向劈向屍軍,閃光中糜無返的疾呼裡只剩下窮山頂上飛落一道白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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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中窮天地忽然覺得輕鬆即便是他的身軀就像是要爆炸一樣,就算時光不能倒流他也知道若是就此結束一切其實也不錯…
臉上忽然的溫熱感,天地知道還不能死,因為有個人已經不能再承受再一次失去自己了。
張開眼他對著艾爰勉強擠出了個笑容,艾爰身後的背景天地依稀還有些記憶,窮天地嘶啞著聲音說道:「妳怎麼知道這裡?」
艾爰搖搖頭擦乾淚看了看四周說道:「我不知道!我醒了的時候我們就在這了。」窮天地勉強撐起身環顧四周確定這裡的確就是當初再度遇見果離世的晶室,唯一不同的就是身後那艘潛龍船已經不見了。
窮天地望著地上的拖行痕跡便知道已經有人搭著船離開了,才踏上一步天地忽然在腳邊拾起一片赤紅的楓葉,剛拾起楓葉時天地才發現手腕上有著一道傷口看來並不像是被爆炸碎片所割傷的。
傷口回覆的速度並不快正當天地疑心之際背脊上忽然一陣劇痛痛得他險些昏厥過去,才勉強支撐起身軀時又是一陣更強烈的陣痛出現天地趕緊將媧石握在掌中吐納運息。
過沒多久緩下氣息的天地才慢慢起身但這時的他卻是感覺到十分口渴。他心中已經有了個底,他知道他需要的恐怕不是水…
天地帶著艾爰走向室角的入口這才發現洞口已經坍方,天地吐出一口氣又走向通往河道的出口,兩人這時也只好沿著河道邊走著,未到半刻鐘兩人又來到一石室中,從石牆上的破洞走進卻忽然發覺地上有著一具火燒過的木材,火熄滅了很久,窮天地還以為又是果離世檢查過後才發現只是普通的木材。
兩人繞了許久才發現這石室其實也是一條長長的通道的其中一段,只是通道是和河道的方向漸行漸遠的。
兩人決定沿著石道走,走了許久艾爰只是靜靜地牽著天地的手兩人都沒有多說些什麼,在化解仇恨的捷徑突然幻滅後他們才在彼此的雙手中察覺他們真正還能擁有的只有愛與彼此…
天地想哭,因為體中混亂的氣息所致他越來越渴望血的滋潤,終於落淚的同時他才明白他已經不能再算是一個人了…
這段路兩人走走停停,天地常常需要坐下以媧石調息體中混亂的氣息。終於走出石室通道時天地才發現這通道通往的居然是炎源,這時天際的光柱已失艾爰忽然問道:「我們還要不要報仇?」
窮天地靜默不語煉石谷方向卻是依舊殺聲震天,天地淡淡道:「不報仇也別讓仇恨繼續蔓延下去。」艾爰緊握著天地的手默默點頭,她忽然知道若是這一生能夠有愛那為什麼還需要緊抱著仇恨…
疾行路上兩人只見處處屍骸就連鍊時谷正上方也有人正在搬運著時間輪的殘骸,兩人一路追尋見到窮山處正有戰塵飛揚於天際。
甫接近窮山窮天地便驚道:「我夢過這座山!」才說完天地也見到山外相鬥的兩幫人馬又說道:「是記叔!」
艾爰正疑問間天地已經將記將散的事情解釋給她聽,艾爰說道:「我們要幫哪一邊?」
窮天地正心亂入麻時天邊又是一陣嘶吼,天地望著遠方說道:「是屍軍!我們去對付他們!」繞開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疑惑兩人前往生與死的模糊地帶這一見才赫然發現他所思念的家就在其中…
「是機關屋!」艾爰驚喜說道:「天地!是易宗!」
天地無言以對只見機關屋不斷旋著刀輪在屍軍中衝殺,進退兩難八成就是這種局面吧!
艾爰望著天地的側臉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但這時她卻是望著天地身後忽然楞住而天地也在另一聲熟悉的呼喚聲中僵住了身形。
「天地?」帶著疑惑的喊聲,天地沒有回頭便知道是母親。不是不願回頭而是不敢回頭,戰場上的殺聲喧囂忽然變得安靜無聲在天地的世界裡他只聽得見自己的腳步聲,回身間他已經和艾爰一同殺入屍軍陣中…
沒有波瀾壯闊的情懷,每一顆頭顱落地都是天地想為自己尋找到一個出口,只是越殺天地就越迷惘、越殺天地就越瘋狂。
越來越多人認出他然而這一陣欣喜的呼喚在天地心中卻是越來越沉重,每斬下一刀天地就不停地問自己,究竟自己和這些活屍有什麼不同,除了能思考之外自己不都和他們一樣不屬於人也不屬於鬼一樣嗎?
嘶喊聲中天地恍然回頭望見一直守在身邊的艾爰…
不一樣!天地心中說著,我還能愛,我和他們不一樣…
纏刀揮灑間爆出一朵朵血花,花開花落間戰場上無畏的屍軍依舊無畏,只是數量上不斷地銳減的同時也削弱易宗等人的恐懼,逐漸分明的勝負引來屍軍後的一陣號角聲,號叫聲中天際忽然升起一陣黑霧這時窮山上也是一陣急鼓通令撤兵。
然而這時的屍軍卻是圍著機關屋巴著不放機關屋也因這重重的屍首而行動不便,天地追上前將外圍的屍軍全部砍癱這時機關屋的窗口忽然打開,盛威鈞和定霙豪吼著道:「窮鬼!這陣黑霧有毒!快上來!」
窮天地望著眾人殷切的眼神一時楞住,艾爰也奔到他身邊望著他。眾人忽然驚呼,因為天地已經轉身想穿越戰場,艾爰望著他的背影毫不猶豫地跟上。
機關屋的再度驚呼聲中盛威鈞和定霙豪卻是闖了下來追著天地,一邊的康鐵衣見狀馬上又領著鐵甲隊上前救援才下機關屋馬上又被包圍的盛威鈞兩人。
黑霧越來越近天地突然回望因為自己而受困的機關屋,只聽見屋中赫溟煜忽然大喊道:「快開門!衝出去!不然躲不開!」
天地正想回身時居然又聽見門被卡住的呼喊聲,不及思考間天地衝向機關屋,心中的焦急忽然點燃最深的戰意接著面容倏變天地竟以巨力直接將機關屋打破一個缺口,然而缺口中的眾人卻是忽然同時驚愕的臉色…
天地知道他們看見的是什麼…
回過頭的天地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到這裡了,撕下對家的記憶在心中默默燒毀。正當天地想回頭救援盛威鈞兩人時卻是見到記將散已經和康鐵衣聯手打開一條路將盛威鈞兩人救出,急奔瞬間艾爰再度出現陪伴在身邊,天地面容稍緩而心中卻已知曉再無回頭的可能。
艾爰望著天地毫不猶豫地衝向黑霧,她也不阻擋只是默默地跟著。身後依然傳出易宗眾人的呼喚聲,然而艾爰卻是知曉天地跨出的腳步越堅定他的心就越是痛,她終於追上了他輕輕牽起他的手說:「我們走!」
一起步向黑暗的瞬間兩人心中已無憾恨和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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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泰晴朗在窮山地窟中環顧著頹喪的眾人問道,盛威鈞遙遙頭手中還緊握著記將散剛剛硬塞給他的鐵戟說道:「剛剛就跑進了毒霧中,後來就沒了消息。」
定霙豪又問:「剩飯!剛剛那搶走你的長戟的老頭我怎麼好像有點眼熟?」
盛威鈞嘆了一口氣正想說時外頭忽然一聲雷霆。過沒多久赫溟煜就跑了進來說道:「雙宗依制準備!屍軍已經在退了,準備去尋天地蹤跡!」說到這赫溟煜又對無疆說道:「元胖!上去看一下,煙塵和神魔流都在上頭!」
元無疆一聽和高崩峯、周神道等人對望一眼後就一塊急著跑了上去就連容冥薰也跟了上去。
眾人相見先是一陣熱絡藉著又進入到一種無話可說的境界中,玹樞環也走了上來和寶原休以及圓圜宮聊了幾句,直到寶原休被其他人纏住時玹樞環才拉著圓圜宮到僻靜處說道:「要不要先去見妳爹!」
圓圜宮搖搖頭說道:「剛剛照過面了我見他臉色應該是要我繼續裝。」
玹樞環先是望了寶原休一眼見她和其他人還在說著話才問道:「怎麼樣?她有沒有什麼不對?」
圓圜宮搖搖頭說道:「完全沒問題!你確定是她?」
玹樞環凝著眉說道:「她沒和其他任何可疑的人見面?」
圓圜宮還是搖著頭。玹樞環才不得不有些放心說道:「那妳打算回來嗎?」
圓圜宮回望著一邊雖然還在聊著天卻依舊壁壘分明的樣子說道:「要用什麼理由回來?我看原休沒有打算要回來的樣子。」
玹樞環也望了一下狀況說道:「那妳打算就這樣一直跟著神魔流嗎?」
圓圜宮聳聳肩說:「我也不知道,但說她不可疑我又覺得不太對,只是我真的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玹樞環附和道:「我也是覺得她最可疑,若不是她那這樣當初將我們的消息一直洩漏給風飛揚的究竟是誰?」
圓圜宮問道:「風飛揚?原來是要查他的事?又怎麼了?和風飛揚有聯絡的當然是舞泣或是姬無后呀!」
玹樞環搖搖頭說道:「這件事正是當初舞泣要我去查的,說是姬無后交代她暗中查看,聽說是風夜嚎傳來的訊息說是這圛宗的事已經讓他五弟也就是風飛揚知道了不少,要姬無后查出內奸,但是舞泣當時根本就不想管這些事就叫我去查,後來我才發現我們這些人之中有許多人都有可疑的地方。尤其是虔峯和原休,之後我確定虔峯是和補天缺有關就一直鎖定她,但還是什麼都沒查情楚。」
圓圜宮問道:「她到底有什麼可疑的?先告訴我吧,我只知道她是半路才加入的其他的我就一無所知了!」
玹樞環說道:「我有讓我叔叔派人到她所說的家鄉去探,後來才發現她說的都沒錯但他們一家人在十多年前就全都讓強盜殺了,後來他還出過家,最後才又到了我們這裡讓臭老鴇給逮了,她那年應該才十三歲而已。」
「十三歲?」圓圜宮想了一下才說道:「如果真是她的話那她也真的算是天資過人了!」
玹樞環點頭說道:「我和妳還有伏暉都是從小就被訓練有目的的加入圛宗,其他人則多是長大後才被其他組織吸收,原休若真是後來才被吸收的話那一定會依著他人目標行事而有破綻才對,但我在一塊生活這麼多年後卻還是找不出她的問題。」
圓圜宮又說道:「那妳當初是怎麼懷疑她的?」
玹樞環低聲說道:「是駱族的人!還記得幾年前我們常常在海市遇見駱族的人嗎?」
圓圜宮點頭道:「那幾年他們拼命買鐵,我們也需要東西來鑄兵器有幾次還差點打了起來。」
玹樞環說道:「對!那時候姬無后對駱族的人很生氣後來就要我除掉幾個帶頭的,我讓原休去辦這件事最後她帶了生鐵和兵器回來還說已經處裡掉那些人了,但是過沒幾個月我才又在行商隊伍中見到那幾個駱族的人暗中探問之下才知道他們根本就沒事,當初的兵器和鐵料則是有人幫原休用買的買了下來。」
圓圜宮想了一下說道:「是風飛揚?」
玹樞環搖搖頭說道:「是一個叫羽書飛的人!這人當時還只是神威宮的密探,現在消息傳開了他很有可能是出身寶羽枝而且還是風飛揚的手下。」
圓圜宮聽完這才恍然大悟,玹樞環又低聲說道:「還記得小巢嗎?」
圓圜宮點頭道:「當然記得!就是因為她逃走了所以才會讓原休以第一後補的人選加入我們,聽說她是讓力暮荒給救了,怎麼了?」
玹樞環沉默了一會才說:「其實我一直懷疑她沒死。」
圓圜宮愣了一下說:「那她的蠱毒怎麼解?」
玹樞環聳肩道:「我也不知道,但若原休真的是風飛揚的人…」
圓圜宮點頭接著說:「我想這風飛揚一定會有辦法的對吧!若真的沒有他還可以和金蜘蛛交易。」
說到這玹樞環忽然想起金蜘蛛抬起頭才見到方才屍軍所在之處有著一條長長的火燒痕跡深陷三尺,她心中暗暗計算著這長度居然足足有將近有四里這麼長。
玹樞環問道:「那是神魔流的新武器嗎?」
圓圜宮點點頭說:「應該是!但我也沒有看清楚,好像叫神之鞭。用完這東西後屍軍就被招喚回去了,但是聽說神天心也因此受了重傷。」
玹樞環驚奇道:「重傷!這麼嚴重?是機關砲嗎?這東西還在山上嗎?」
圓圜宮搖搖頭低聲道:「聽説這東西就是神天心手上的那對雷刀,好像是由這對刀引導天雷所造成的,所以才叫做神之鞭。」
玹樞環倒吸一口氣說:「只憑一對刀!」
圓圜宮說:「好像是這樣!但他們不讓我們聽太多就對了…」
「樞環!」淵珊碎忽然喚道:「別聊了!先過來一下!」
玹樞環又交代了圓圜宮一些細節要她注意後才向眾人走去,眾人集合後赫溟煜才說:「現在時間輪之戰已經結束了,我有件事要大家幫忙!」
眾人心中多少都已經知悉是準備要去尋找天地,這時糜無返走來說道:「各位!我等要先回麟川去,各位要是有需要的話可以到那邊去找我們…」
說到這糜無返淡淡又望了泰晴朗一眼才說:「金煞女俠也在我們這裡…血蠶也是…」
泰晴朗聞言一頓,糜無返離開後他才熱淚盈眶的說道:「我不能讓天地就這樣入了衊族…他會越來越瘋狂…如果我們現在不挽回…」
「操!」盛威鈞忽然想通大罵了一聲轉過頭去,定霙豪瞪著他罵道:「幹什麼!剛剛不是說血蠶…」
說到這定霙豪忽然頓住了許久後才說:「馬的!是誰咬了天地…」眾人無言間擊契已經掩著嘴哭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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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哭無淚,窮天地和艾爰喘著息背靠著背這時圍在他們身邊的正是被號角聲召回的屍軍,才穿過黑霧踏入此地時忽然一陣低吟聲控制著屍軍就這樣將兩人團團圍住,身外有著不屬生死的徘迴者身內則是有著不斷勾起沸騰血液的毒素。
窮天地喘著息不斷想壓制體中想爆衝的心情,忽然有個藥瓶凌空而來擲入屍圈中,藥瓶順利地滾到兩人腳邊停住。
「服藥!快!」天地心中驚奇著還毫無懷疑地拾起藥瓶和艾爰分著將藥服下,因為兩人已聽出這是誰的聲音,才服完藥忽然一道驚雷就從天邊出現,閃光才剛刺入眼中時,光芒裡挾著一陣巨大的聲響緊接著就是一股強風將窮天地和艾爰整個吹了起來!
兩人再度睜開眼後只見方才所站之地方兩丈之外已是一道火燒過的巨大裂痕,裂痕中還有著餘燼冉起的飛煙而在燒痕附近的屍軍也都是支離破碎。
破碎間一陣陣紛亂聲到處響起,艾爰和窮天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後就一同往西邊逃去。背後絲毫不聞追捕聲,窮天地兩人還以為沒有人發現,忽然一道身影閃過三人一見面同時停下了腳步。
窮天地喘著氣說:「你打算怎麼做!」
對視兩人的那雙眼望了他們後頭的動靜後才嘆了口氣說道:「跟我來!」
三人方藏身樹叢後艾爰便說:「你入衊了!」
眼前人沒回答反而說道:「你們不該逃的,你們倆身上的毒是黑癘侵的毒,那瓶解藥只能暫時穩住毒不讓祂爆發,你們現在最好還是和我回去。」
「天魔教?」艾爰帶著輕笑說道:「還是魔心氏?回去哪一個?其實也沒差,反正去哪一個都是一樣的死路一條。」
窮天地緩下氣問道:「心王!這毒沒有別的解方嗎?」
眼前相同的面容卻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只知道算計的鬥心王,因為現在在他眼前的兩人已經不能威脅他,相反的窮天地從前給他的那從不曾認真感受過的溫暖也正是如今促成他對兩人不那麼殘酷的原因。
鬥心王點頭道:「有!但解方是在神天心手上,你們要走就得快,魔心氏和天魔教的高手在剛才已經被文清華和金煞引走了!」
「煞姨!」艾爰驚喜道:「煞姨來了我們就有救了!」
鬥心王沉默地沒搭話,窮天地才問道:「波悲尋他們呢?你知道龍骨壁的人怎麼了嗎?」
鬥心王搖搖頭說:「波孛懸他們三人回來後就一直在運息要消化時間輪灌入他們體中的能量,至於其他人我聽說碧月族在爆炸後就衝進去救人,卻沒有全都救到就是了。」
艾爰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鬥心王說道:「當然是我問波孛懸的,他說他將明規聖撤退的通道給毀了,讓他們再也不能回來救其他人。」
「出來!」樹叢外忽然有人淡淡說道,聲雖不響但語中的沉穩威嚴卻是讓三人同時心驚,窮天地緊握艾爰的手才又望了鬥心王一眼說:「我不會為難你,讓我們兩出去就好。」
鬥心王想了一下才說:「先讓我出去吧,我想想辦法!」鬥心王才走出樹叢,天地和艾爰相視微笑間卻是聽到鬥心王說:「是你…」
話沒說完窮天地兩人又同時聽見一聲巨響,就像是有人被重擊在樹上,天地兩人又對望了一眼時那人又說:「出來!」
天地兩人走出先是見到昏倒在一株大樹下的鬥心王,回過頭才見到林間一名面容清癯的男子,男子雙眼如鷹飛透而出的鋒芒登時讓窮天地兩人一凜,男子望了兩人一眼後便將眼光留在窮天地腰上的纏刀說道:「拿來!」
這一句雖簡單但眼神卻是氣勢萬千,窮天地按下氣說:「這刀不是你的!」
男子一聲冷笑,笑聲未遠身形已是忽然欺進,兩人大驚間雙劍同時出鞘男子卻是在電光石火間望了兩把劍一眼後忽然消聲退回原地。
男子正待發話時遠方忽然傳出一陣琵琶聲,聲音雖遠卻是十分激昂,男子將眼光轉回兩人身上說道:「和我回去!」
窮天地說道:「回哪裡?」男子不理轉身間也不看向兩人只是直接指了地上的鬥心王一指示意帶著他回去,兩人知道絕對逃不了只有背起鬥心王跟著男子走回才逃開的地方,未到半刻鐘四人已經回到天魔教營外。
這時屍軍已經死了大半而琵琶聲響處果然就是消濤調,戰場上已成為兩方相鬥之勢一邊是天魔教和夜神教的聯軍然而另一邊卻僅僅只有兩名老者,一槍一劍游走戰場中有如虎入羊群!雖然波孛懸和妊雍濛都不在但窮天地卻沒有想到集結了赫斂威、法橫興、康英權、熹玉鬢以及天魔教眾護法的聯軍居然會如此不堪一擊。
濤調的琵琶聲依舊,這時天地才察覺濤調居然是站在兩名老者的那一邊的。琵琶聲忽然走調,只見消濤調吐出一口鮮血單膝跪地,熹玉鬢見狀手上玉杖旋轉騰挪間馬上奔出毒蛇杖勢飛出毒牙襲向消濤調頭頂!
正當消濤調傾危之際天地腰間忽然一空,不及低頭時男子持著纏刀飛出的身形已經出現在戰場上,翔鷹展翼般的疾飛間纏刀忽然暴長一捲就將熹玉鬢連人帶杖地捲飛。
「獨孤飛鷹!」戰場上忽然一陣驚呼,就連在戰陣之後的天地兩人也是驚訝不已,獨孤飛鷹緩緩將消濤調扶起。慌亂戰場中突然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繚繞在陣後的黑霧傳出了一聲深深的嘆息,嘆息中天地忽然咬緊牙將鬥心王交給艾爰就走上陣去。
然而黑霧中的身影卻不只一人而是三人,波悲尋滿臉笑容地將傲刀獻上,獨孤飛鷹一臉不屑地接過後又望著風塵嘆腰間的饕刀說道:「交出來!」
波孛懸笑笑地說:「要刀可以!但你要答應不管今天這件事!」
持劍老者冷冷道:「他就算不插手你們也贏不了!」
獨孤飛鷹不回答只是淡淡地伸出手又說:「拿來!」
波孛懸望著風塵嘆使了使眼色風塵嘆這才又嘆了一聲將刀狠狠擲出,獨孤飛鷹輕描淡寫地將刀穩穩接住這才將纏刀丟回給天地將雙刀插入腰間,天地還以為獨孤飛鷹要將刀還給他沒想到飛鷹卻是轉過身盯著天地說道:「刀給我!」
窮天地正疑惑不解時消濤調已說:「他要的東西都是要人親手交給他的。」
窮天地望著獨孤飛鷹威凜的眼神忽然心一橫就將纏刀纏回腰間冷冷地回過頭不再望向獨孤飛鷹,忽然一聲冷笑接著就是一陣重擊轟在天地胸口上,天地翻飛而出落在沙地上時居然險些昏了過去,咬著牙天地再站起琮劍已然上手。
獨孤飛鷹嘴角上雖是微揚但他望見天地手上的琮劍居然也不由得頓了一下,消濤調趕緊說道:「這孩子是艾靨女兒的情人,他女兒就在後頭!」
獨孤飛鷹望了艾爰一眼又對窮天地淡淡說道:「十天後禿崖交刀!」獨孤飛鷹說完身影倏退間,雙刀已是展開一雙血翼,血翼飛旋間又在屍軍以及夜神教眾中殺出一條血路。
窮天地望著獨孤飛鷹冷峻的背影心中想到他本可以安然的離開,但他卻是決定在離去前再給眾人一點顏色以示不願受人恩惠,至此窮天地這才知曉這世間真的有人可以冷漠孤傲至此。
「貫靈塔主!今日怎不見你那好師姪前來呀?」波孛懸率先帶著刺探的語氣向持槍老者問道,老者半開半合著一雙鳳眼對波孛懸的刺探絲毫不理會。
窮天地耐不住這陣沉默向法橫興與夜神教眾問道:「妊雍濛呢?」
法橫興冷笑道:「這裡你最不夠格說話居然還敢多嘴!」
夜神教眾的訕笑中波孛懸忽然說道:「法橫興!你們考慮的如何?」
法橫興和赫斂威互望了一眼後說道:「要我們歸降可以,但我們要有完全的自主權,你不再是我們的孛首了!」
波孛懸笑了笑說道:「當初知道月窟中還有一個你時我就知道要收回你們這批人只怕不容易。」
法橫興環顧了四周一眼後才說:「你要是不答應我們也可以現在就離開免得打擾到你們這些老朋友的相聚,就連消濤調我也可以讓他留下來,反正他的琵琶我也早就聽膩了!」
波孛懸冷笑道:「悲尋、塵嘆!看見人家是怎麼看我們天魔教的了嗎?」
波悲尋無語風塵嘆則是輕嘆了一聲,波孛懸又說:「嬴老、如朽!留下來對付夜神教,悲尋、塵嘆你們陪我和貫靈塔主以及獵首湖主玩玩。今夜!我要天下再一次對天魔教這三個字感到驚恐。」
冷笑,相同的冷笑映在兩名老者和天地臉上,然而波孛懸三人亦是相同的漫不經心。寒風肆野地漫過六人中央的無聲地界,凝結成冰的時空中卻是忽聞一聲弦響就此拉開序幕,一曲十面埋伏在初章便繡上了驚濤駭浪的殺伐,三對三拼的不是勝負而是生死。
生死每每懸在每一注不顧一切搏出的勇氣之中,曲調轉而高昂窮天地與風塵嘆的戰鬥因仇恨而成為戰場中的主秀,攀高的音、緊繃的弦,兩人同時變臉間已是釋盡體中最好戰的血液,面容上的凶惡已不足以描寫這一戰的險峻。
高昂的曲調再破,再一次攀升的戰意中波悲尋手中的青劍已經和百里鏡湖的赤劍化作兩條飛舞天際盤旋出陣陣雲彩的飛龍,龍吟聲中兩人不顧傷勢不斷將生命投擲於其中,只求這一戰的燦爛光采!
光芒漸散的同時曲調已近收尾,淒切悲壯的曲調中波孛懸和赫連貫靈的劍槍已是由快而慢,由輕而重。慢中藏著絲絲相纏的餘勢,重中賭下的是逐漸衰老的身軀以及方承受龐大能量隨時有可能爆發的傷勢。
曲終之時勝負依舊未明然而消濤調卻是緩緩將手鬆開了撥弦的板,窮天地心頭一驚微一分神,風塵嘆的青劍立時穿身而過!
窮天地吃痛一聲嘶吼間利牙已狠狠地咬在風塵嘆的肩上,風塵嘆一聲低吼也是以利牙回敬,撕咬間另一邊波悲尋也是讓百里鏡湖擊退但赫連貫靈卻是口中翻出一口鮮血敗下陣來,身後的夜神教眾見情況不妙早在赫斂威帶領下逃走了。
好不容易才分開的窮天地和風塵嘆彼此狠視著,依著意志逼著自己不倒下的兩人卻是在耳邊同時聽見一陣如鬼的哭號聲,嚎聲中波孛懸暗啐了一聲說道:「走吧!」
天魔教眾人突然之間快速撤離就連剛醒的鬥心王也跟著走了,望著眾人漸遠的背影天地和百里鏡湖這才脫力般地癱坐在地,艾爰奔向前扶起半昏迷的天地細撫著他的臉龐輕聲問道:「還好吧!」
窮天地搖搖頭苦笑著艾爰才回頭望著一動也不動的消濤調,天地撐起身說道:「我們過去看看!」
艾爰扶著天地走近消濤調才發覺他只是昏了過去而已,天地坐在他身邊躺了下來說道:「我們休息一會吧!」才說完如鬼般的哭號又起,這時身邊忽然出現許多人將已經精疲力盡的五人團團圍住,天地還想著掙扎起身應戰時卻是已聽見一陣熟悉卻滑稽的長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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