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一失足成千古恨。」
玥如今非常能夠體會這句話的意思。
自從錯過了可以詢問的好時機,接下來三天他再也沒見過耶里佳,連能製造時機的機會也沒有,而他相當清楚,有些事情一旦錯過了便很難再開口,例如耶里佳和西爾埃諾之間的關係究竟是什麼。
……怎麼辦,他愈來愈覺得那天沒抓緊時機接著問下去簡直蠢得有剩。
大嘆一口氣,玥努努嘴、甩了甩頭,決定暫時不去思考,更何況現在也沒那個心情繼續思考下去──他抬頭仰望平滑的褐色大門,城門邊是兩層式的米黃色建築,屋頂邊緣以白色磚頭砌成,左右兩側立著長柱型的尖頂建築物,幾位士兵正駐守於門牆之上。
王宮的模樣他並不陌生,畢竟是小時候居住過的地方,長大後為了任務需求也經常出入,但現在他只覺得緊張到胃痛,不單單是為了即將進入許久未踏進的宮中,更是因為今天要去領任務的地方與往常的大廳不同。
沒錯,五階以上的魔使不再是到大廳等各隊隊長領完任務,而是和隊長一同前往會議室向老長者領取,因此,剛收假回來的玥才會來到這裡,準備迎向升上五階後的首次任務。
這下知道他為什麼沒心思去思考別的了吧……
「別緊張,沒有什麼複雜程序,和之前領任務的形式相差無幾。」一同前來的阿堺拍拍玥肩膀,示意士兵打開城門,「只是需要多走一段距離,也多了需要聽老長者講述任務內容的步驟而已,沒其他特別的。」
「而且而且,老長者人很好的,一點也不像七言都扳著一張臉,放輕鬆放輕鬆!」一旁的顗附和。
玥緊繃地點點頭,接著搖搖頭,然後大嘆一口氣。「唉,倒不是怕等一下氣氛會很嚴肅,西爾埃諾人很好我知道,我只是……只是覺得……」他雙手抱胸眉頭緊蹙,努力擠出話來表達內心感受:「呃,很久沒踏進大廳之外的地方了,總感覺有點像……近鄉情怯那樣?再加上這是升階後第一個任務,一整個超級緊張又很期待──啊啊啊我好混亂啊!」
「呃,西爾……?」顗不解出聲,不明白剛剛明明只有提到老長者和七言,怎麼突然扯到西爾大人?
「對啊,西爾埃諾人很好,就是他讓我進入最後測驗的,還和我訂下約定激勵我──啊,對了,人事部還沒公佈西爾埃諾的新身分,所以你才不知道他是誰吧?他是新的老長者,等等你就會見到他啦。」自顧自地解釋了一大串後,玥沉沉一嘆,以手指支住下巴,「說到這,人事部到底在幹嘛啊?辦事效率也太差了吧,西爾埃諾也真夠委屈的,等等一定要去申訴一下才行……」
望著玥喃喃自語前進的背影,顗困惑地「啊?」了一聲,又瞧了瞧身旁憋笑憋得快要岔氣的阿堺,心底的疑惑開始無限擴大,於是他好奇地拉了拉阿堺的衣角。
阿堺抿唇壓下差點溢出的笑聲,伸手揉了揉顗柔軟的髮絲,接著眨眨眼。
「晚點你就知道了。」他壓低音量賣了個關子。
「诶?不能現在說嗎?」
「不能。你乖,晚點親眼看到比較有趣,提早知道就不好玩了。」
「哦……」顗失望地噘起嘴。人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能怎麼樣呢?
顗的失落令阿堺勾起嘴角。左右察看了下四周,確認沒人注意他們後,阿堺迅速在那張小臉落下一吻,然後用拇指揉開顗蹙緊的眉心。
「聽話,好嗎?」
不意外地,顗紅著臉用沉默表示妥協了。
阿堺展露會讓半數科伊加少女尖叫的笑容,悄悄圈住顗的手腕便跨入城門,大步追上已經向前行走一段距離的玥。
玥仍在思考該如何向人事部提出申訴會比較好,完全沒發覺身旁的兩人沒有跟上,直到阿堺拍了下他的肩,他才滿臉疑惑地抬起頭來。
「幹嘛突然拍我?」他詢問道,因為被打斷思緒而皺起眉。
阿堺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好整以暇笑了笑,「當然是有事情才叫住你,不聽是你的損失,到時候要是你出糗了,我只會站在一旁盡情嘲笑,不要指望我解救你哦?」
盡情嘲笑……想到那個畫面,玥忍不住不寒而慄,趕緊討好地笑笑:「啊哈哈,我哪有不要聽啊,超想聽的耶!」
「哦,不再不耐煩了啊?」
「哈、哈哈,我、我又沒有不耐煩,你在說什麼?」
「是這樣嗎?那滿口結巴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心虛?」阿堺挑眉揶揄,因玥猛吞口水的模樣輕笑好幾聲,「好了,不逗你了,仔細聽清楚──每日集會差不多結束了,等一下到會議室前可能會遇到幾位總長甚至是五王,要注意不同職位的行禮方式,不要搞錯了。」見對方的臉瞬間轉變成沒興趣的模樣,他蹙起眉,捏了玥尚未消腫的臉頰一把,「那什麼臉,不要一臉不耐煩,認真點聽。還有,為了以防萬一,耶里佳之外的五王和他們的夥伴我也大概提一下,先清楚他們的性格,這樣打面照時比較好拿捏進退。」
「其他五王跟他們的夥伴?」聞言,玥眼睛一亮,整個精神都來了。
自從聽完耶里佳的解釋後,他一直很在意,尤其是五王的夥伴們都被捲進去這部分,簡直折磨得他這幾天都睡不著;但也拜此所賜,他整理出一個自認不賴的方法可以找到各名詞代表的真實身分──假使能更進一步了解每個人擅長的元素跟個性等等的,或許就能夠縮小範圍,更甚者是鎖定目標!
要是能成功,也許可以阻止預言也說不定啊!
他兩眼發光地盯著阿堺,換上洗耳恭聽的認真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