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莎離開後第五天,隨著警員的離開,村子表面上恢復了平靜。
這一夜,柏克的住處外,出現了兩個鬼祟的人影。
其中個子較高的一人先攀上了牆頭,露出半張臉,張望了下確認警員都已經撤走,就把一個布袋扔過了牆,自己俐落的翻了過去,接著另外一個人也跟著翻過牆。
兩人沒有交談,躡手躡腳的走到屋門前,門鎖著,高個子對矮個子招招手,讓他開門,矮子立刻從外套內袋裡掏出工具,兩三下就撬開了鎖。
他們早在柏克被警員帶走那天就盯上了他家,要不是前陣子都還有警員在出入,也有人看守,他們也不會等到今天才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
踏進屋子裡,高個子順手掩上了門,以免有人經過發現異狀,但因為木門隔絕了光,四周頓時陷入一片漆黑,兩人都莫名的打了個冷顫,總覺得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讓人不安。
嘖!明明不是第一次當小偷了,不安個什麼?高個子摸索著把蠟燭拿出,點了火,遞給了矮子,自己又點了一根。
「蓋文,你在樓下,我上去。」雖然知道屋子裡空無一人,高個子還是壓低了聲音說,這是一種習慣。
矮子點點頭,也低聲道,「勞爾,你自己注意點。」
兩人說完就分別行動,高個子勞爾躡手躡腳的上了樓,先進了第一間房間。
可他才一踏進門,就猛然看到了死白的骷髏頭,眼睛部位明明是兩個空洞,卻像是在瞪著他,而且在搖曳的火光之下,他彷彿看見那骷髏只有森森白牙的嘴慢慢咧開了……
勞爾趕緊摀住了嘴,才沒有叫出聲。
「該死的!放這種東西是想嚇死誰?」他氣惱的轉過身,舉起蠟燭照了照其他地方,發現這是間書房,窗邊擺著張小木桌,其他地方則是一排排書櫃,牆上貼著各種奇怪的繪畫,好像是人,但卻有一絲又一絲的線條,又或者有奇怪的傷口或者爛瘡,也有是人被切開的圖畫,總之怎麼看怎麼噁心,而剛剛嚇到他的骷髏,被吊著放在門邊。
勞爾越看越覺得這屋子裡肯定如傳聞中死過幾個人,也很可能是惡魔的崇拜者……不然怎麼會掛著這些詭異的圖畫,還放著人骨?
他下意識的在胸前劃了十字──平常也不是會乖乖上教堂的人,但在這種時刻,就像是尋求慰藉般,還是會習慣性的求助於神。
他雖然害怕,卻沒有退出房間,慢慢的翻找著,想找出些財物。
可惜除了一些記錄了病情的紙張,一無所獲。
勞爾在心裡低咒了聲,離開書房進入了寢室。
寢室裡擺設很簡單,靠牆邊擺著一個櫃子,櫃子上面有鏡子和一些零碎的東西,而另一邊擺著一張床,床邊則是一張小桌子。
勞爾打開櫃子,把衣服翻得一團亂,卻只找到了幾張鈔票和一把硬幣,沒有更多值錢的東西。
「……不可能這麼窮吧,至少該有隻懷錶之類的……」
勞爾嘀咕著,把剛剛找到的錢幣隨手塞進口袋,不相信的四處查看,甚至把櫃子抽屜裡的東西全翻了出來,想看看抽屜裡是否有夾層什麼的,但仍沒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最後,他把目光移到了那張床。
他伸手把床單掀起,發現床底是空的,於是把揹著的布袋放到一旁,趴到地板上往裡面瞧了瞧,但也沒發現什麼,只好訕訕的站起身,誰知本來就是胡亂塞進口袋裡的錢因為他的動作掉了出來,幾枚硬幣滾進了床底。
勞爾不耐的再次趴下去,伸手要撿錢,卻發現有一塊木地板摸起來有點不平……勞爾頓時眼睛一亮,他也顧不得那個硬幣了,伸手敲了敲,傳來空空的聲響,他又敲了敲旁邊幾塊,聽見的卻是叩叩聲,頓時高興起來。
他用手指扳了扳,發現弄不開,便從包裡拿出了工具,總算是把木板撬開,底下果然放著一口小箱子,鎖只是普通的鎖,並不需要太多的技巧就能打開,他一打開就發現了一筆可說是鉅款的錢,還有一些債券股票的相關文件。
這個發現讓勞爾心中狂喜,把東西草草的又塞進箱子,就抱起箱子衝下了樓去找蓋文,可他來到客廳,空無一人;進了起居室,空無一人,他這才冷靜了下來,發現屋子裡寂靜的不對勁。
「蓋文?蓋文?」他晃動著燭火,一邊低聲的叫喚,慢慢的沿著只能容納一個人通過的走廊走向廚房,廚房裡當然也是空的,不過放置餐具的櫥櫃,明顯有翻動的痕跡,有一些東西似乎被拿走了。
有一些銀製的餐具也是可以賣到好的價錢,勞爾對此並不意外,可問題是,蓋文會拿著那些東西跑去哪?
他轉向了廚房門口的方向,並沒有聽見有人上樓的聲音,下樓時也沒看見房間裡有人,更何況蓋文上樓不可能不說一聲……
正在他開始感到不安時,背後傳來吱呀一聲響,加上燭火忽地搖晃暗了一下,嚇了他一大跳。
他連忙轉過身,發現是廚房的後門沒關好,被風吹得搖晃。
「真是的……果然都是自己嚇自己……」
他走到門邊,忽然想到蓋文會不會從這裡出去,便伸手要推開門,誰知手才握上了門把,就感覺摸到了什麼液體,掌心黏膩濕滑。
一種不太好的直覺猛然在腦中閃現,他微顫的抬起手,藉著火光一照──
「怎麼會……真的是……」
掌心裡的暗紅色液體,除了是血,他想不到其他,蓋文他出事了嗎?他從這裡逃跑了嗎?誰攻擊蓋文?這間屋子裡除了他跟蓋文,沒有其他人啊!
勞爾腦子裡一團亂,抬起頭就要把門推開,目光掃過映著影子的木門,要把門頂開時,他的動作卻忽然僵住了。
這裡應該只有他而已,為什麼,門上的人影會有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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