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定屍 - 2-23

一早，陸梓優哈欠連天的下樓，就看到老爸已經晨練回來，吃完早餐在看報。

「爸，早安……」

陸永威瞄了一眼女兒，微皺眉說，「昨天晚上不是很早就睡了？怎麼還一直打哈欠？」

「……唔，感覺睡得不好，一直作夢。」陸梓優覺得打從認識醫生之後，她越來越常說謊了。

陸永威看她眼神左右亂飄，膝蓋想也知道不是實話。

大概是半夜爬起來玩遊戲或看直播吧，他之前才抓到一次。

「我也不念妳了，只是再過幾天就要開學，妳要好好收心，早睡早起恢復作息知不知道？」陸永威折起報紙放在桌上，板著臉跟女兒說。

陸梓優縮縮肩，「知道了。」

雖然不知道老爸以為她半夜幹麼去了，但想來說謊還是被識破了……還是乖乖的好。

陸永威看了看錶，把剩餘的咖啡喝掉，站起身，一邊問，「今天要出門？」

陸梓優剛弄好早餐，正開始吃，聽到老爸的問題也沒辦法回，只能含混的嗯了聲。

「不在家吃飯的話記得跟呂太太說。」

「唔。」她點頭，管家阿姨的工作內容是打掃家裡，補充食材日用品，準備晚餐，平常日的話是每天都來，假日或者他們有說，就是他們自理了，她也不會讓管家阿姨白煮一餐飯的。

「那妳出門自己小心，我去上班了。」陸永威拎起公事包，一邊往玄關走，忽然又像想到什麼似的轉頭，「晚上別太晚回家。」

陸梓優總算把嘴裡的麵包嚥下去，「知道！老爸你也路上小心。」

送陸永威出門後，陸梓優把剩餘的早餐吃完，收拾了一下杯盤，回到房間去換衣服。

雖然說是跟醫生約了九點在診所碰頭，但還是早一點出門吧。

半小時後，陸梓優鎖上門，下樓走往公車站。

一輛停在街角的銀色轎車緩緩的跟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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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三十五分，陸梓優踮腳貼在玻璃門上，診所內卻是一片黑，看不出來有沒有人，伸手推推門，門也是鎖著的，無奈之下，她只好拿出手機準備打那個她從來沒主動打過的號碼——

「妳怎麼現在才到，不是說了九點？」

耳邊還在響著撥接聲，某人冷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嚇了陸梓優一跳。

陸梓優連忙掛斷電話，乾笑著抬起頭，柏克就站在她身側。

「對不起……」遲到畢竟是她的錯，她毫不猶豫的道歉了，只是還是想解釋一下，「但是我也不是故意的，是有人跟著我，我繞了一大圈才把人甩掉。」

柏克聞言挑了挑眉，「有人跟蹤妳？」他問完頓了下，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說，「難不成綁了巴特的那些人已經找上妳了？」

陸梓優愣了愣，雖然她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被盯上，可是……

「我確定今天跟著我的不是。」是凱哥啊。

陸梓優本來是想說搭公車到捷運站，但走到公車站時，想想今天睡過頭忘了晨練，就乾脆跑步去，這一路上也沒發現什麼異狀，是直到進了捷運站才察覺古怪。

沒辦法，凱哥的形象和氣質實在太有魄力，只要到人多的地方，他四周就會形成真空區域，她想不注意到都難。

她猜是自己前天又進了警局，然後行動鬼鬼祟祟的，引起了老爸的懷疑才讓凱哥跟著她。

雖然說她在做的也不是什麼不能講的事，可是老爸大概不會放心，而且也很難解釋，所以她還是選擇了甩掉凱哥。

凱哥一定會被老爸訓一頓吧……陸梓優為劉凱默哀了幾秒鐘。

柏克打量了下她的表情，勾唇一笑，「是妳家的人？」

陸梓優頓時瞪大眼，「你怎麼知道？」難不成醫生真的會讀心術。

「都寫在臉上了。」柏克轉過身，同時勾勾手指讓她跟上，「要是是棘手的人物，妳的表情就不會是無奈了。」

有這麼明顯？陸梓優下意識摸摸臉，等走到柏克的黑色三菱廂型車邊，她才回神問，「我們要去哪？」

「先去其他幾具屍體被發現的地方。」柏克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示意她上車，接著才繞到駕駛座上。

「那誘餌的事？」她還以為醫生是要找她討論這個呢。

把車子開出停車場，柏克一邊回答，「那邊已經讓奧古斯丁和小津去了。」

「欸？」

「我讓奧古斯丁用他的身分去教堂查劉昌奇的資料，順便把小津帶去。」柏克淡淡的說，「我們那天從他們眼皮底下把人帶走，對方一定會有所戒備的盯著教堂，而如果那個劉昌奇真的可以分辨人類與非人類，小津一定會被注意到。」

「喔……可是，小津姊這樣很危險吧。」

「她會拿到一筆讓她願意以身犯險的高額獎金。」柏克微微磨牙的說。

「欸……那其實可以找我啊。」陸梓優眨眨眼，「我不會收你錢的。」

柏克瞇了瞇眼，嘲笑似的說，「妳是個人類。」

「……對喔，這樣可能沒效果。」陸梓優點點頭。

柏克看她一副自己說得很對的樣子，暗暗咋了下舌。

其實他本來是想讓亞森去當誘餌的，畢竟巴特和他關係好，為了徹底解決巴特的麻煩，他應該是不會拒絕，但他後來想到一件事——

巴特說，綁架他的人說有人看見他在挖那個羊人的腦袋。

如果那些人是因為葬儀社那邊處理了無名屍而盯上巴特，那麼亞森應該也會被注意到，可現在很明顯的是衝著巴特而去。

兩者之間的差異就在於去公園挖頭這件事。

若確實有這麼個目擊者，他們應該會發現還有一個女性——那天下著雨，又是半夜，他問過巴特陸梓優那天的穿著，又是雨衣又是帽子，臉是不可能看得清的，她更不是巴特這種容易辨認的長相，大概只會知道是個女性。

他才改了主意讓小津扮演誘餌，一方面也是要讓他們以為跟巴特在一起的人就是小津，避免他們盯上陸梓優，誰知，陸梓優就說她被跟蹤……幸好結果是她家的自家人。

不過這件事還是得趕快解決，誰知道那些人什麼時候會查到她身上？他可一點都不接受這丫頭又出意外，弄傷了身體。

柏克終究是沒解釋這些，總覺得自己要是說明了這一切，陸梓優又會得意起來，說什麼他們往真正的朋友邁進一大步之類的話……想想就覺得不爽。

他只是斜了她一眼，哼了聲，「不要以為能靈魂出竅就很特別了，記住妳終究只是一個小小的人類，別強出頭。」

陸梓優聽了忍不住撇撇嘴，「我沒有以為自己很特別啊，我普通得要命……我只是想幫忙嘛，我也會量力而為的。」

「最好是這樣。」

她偷偷瞪了擺明懷疑的他一眼，沉默了一下又問，「我們去屍體被發現的地點幹麼？」

「調查一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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