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
巴特走在路上,就要到公車站牌前,有兩個人攔住了他,嚇了他好大一跳。
那兩個人一個穿著POLO衫搭休閒褲,理著平頭,有著三白眼,看起來很凶惡;另一個人戴著帽子和口罩,看不清楚長相。
「那個……請問有什麼事?」該不會是遇到流氓了吧……巴特緊張的嚥了嚥口水,目光飄移,想著要從哪衝出去逃走。
三白眼的男人似乎看出巴特把他們當成壞人,嗤笑了一聲開口,「我們是警察,只是有點事想問。」
他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了什麼東西,看起來像是證件,但一晃而過,巴特也沒看清楚。
「喔……」巴特依然很警戒,「那……有什麼事?」
三白眼的男人和同伴互看了一眼,戴帽子的人沒有說話,只點了點頭,三白眼男厭煩的回過頭看巴特,開口說,「先上車吧,在這種地方不好談。」他指了指不遠處的黑色TOYOTA。
巴特沒想太多,坐上了後座,帽子男坐上了駕駛座,另一人則根他一起坐在後座。
「你們葬儀社之前有處理一具無頭屍吧?我們是要問那件事。」
「啊?」巴特皺眉,「這個我們不清楚,我們只負責火化等後續的事,你們要問什麼?」
「你們沒有找到他的頭?」三白眼男瞇起眼,似乎想看他有無說謊。「你最好別騙人。」
找到頭?這句話讓巴特覺得哪裡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只好回答,「沒有……要是真的有人在找他的頭也是警察吧,我一個葬儀社的員工,沒必要去找……」
但巴特的話被打斷了,三白眼男一把揪住了巴特的衣領,雖然巴特比對方還要高大,但只是中看不中用,力氣完全敵不過對方。
「幹!叫你不要騙人了!」三白眼男橫眉豎目的對著他咆哮,「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上個星期四,有人看到你鬼鬼祟祟的在南區的一個公園裡挖出頭,還敢說沒找到?你怎麼知道頭在那裡?給我交代清楚。」
巴特整個傻了,居然被人看到了?他星期四是去挖了頭沒錯,可是這跟那具無頭屍有什麼關係?說得好像知道那顆頭就是那具無頭屍的,他和陸小姐會知道是因為鬼跟著他、告訴他,要是警察早就知道這個情報,幹麼不趕快去挖?
巴特忍不住問了,誰知對方臉色忽然一變,巴特頓時知道自己問錯問題了。
雖然不知道隔了幾天,那顆羊頭有沒有變回人頭,醫生又有沒有把東西交給警方,但如果還是羊頭,就算警方挖了出來,也不能確定那是那具無頭屍的……除非驗DNA,但誰會把兩著結合在一起,為一顆羊頭驗DNA?再說了,也不知道驗出來的DNA合不合……
能這麼篤定兩者相關的,除了會通靈,就只有……
這猜測讓巴特臉都白了,使出吃奶的力氣把對方肌肉僨起的手臂拔開,就要逃跑,可是三白眼男一把扯住他,趁他一回頭,給了他一拳,他頓時失去意識……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巴特下意識的摸了摸臉,但現在手變成爪子,臉也變得毛茸茸,實在也摸不出個所以然。
看三人一臉沉思,巴特想了想又問,「你們怎麼知道要到哪找我?」
「是那個有顆羊頭的鬼看到你被抓了,帶著我們去找。」亞森皺著眉回答,真不知道該感謝羊頭鬼還是怪他,畢竟要不是幫他找頭巴特也不會陷入危機,可要是沒幫他,他們也找不到巴特。
巴特點點頭,倒是沒有亞森那麼多感慨,只覺得這世上還是好人多,有知恩圖報的人。
這時,低低的說話聲傳來,巴特轉頭一看,發現是柏克在窗邊講手機。
「嗯?凌晨五點打擾到你了?那還真是抱歉,可是我這邊很急,這件事攸關我認識的人,你知道,如果這事情不能早點解決,我會一直擔心,一擔心就會分心,你趕著要的那份驗屍報告,可能要再晚一週才能給了……」
巴特和亞森交換了個眼神,電話那頭一定是蔡宥文……真慘。
萊恩雖然不明所以,但也知道柏克又在恐嚇別人了。
「……好,在最短的時間內給我。」
柏克結束了通話,一回頭就看見三人用複雜的眼神看他。
他挑挑眉,「幹什麼,我可是在幫你們。」
「你自己相信這句話?」萊恩翻翻白眼,「分明是巴不得挖出些醜聞吧?」要是真的是單純的想要解決事件,在石室裡,早就直接動手抓人了,怎麼會等到知道教會跟警方已經抓到凶嫌,現下卻又發生命案,疑似抓錯人時才出手?
「何必說出來?」柏克嗤笑一聲,倒也不否認,轉向巴特和亞森說,「我本來以為那些人是因為巴特的血統,而綁架了他,人救回來,對方大概也不敢再出手。」所以他當下為了避免麻煩,也懶得對那些人動手,誰知……算是失策了。
柏克頓了下才繼續說,「但是現在聽巴特的說法,顯然是基於別的目的才綁架他,情況就不同了,最好還是把對方一網打盡。貨櫃那些屍體大概還沒有結果,我跟蔡宥文要了那具無頭屍跟奧古斯丁說的已經抓到真凶的案件驗屍報告,也許能夠從中找到相關的線索。」
兩人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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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一點鐘,柏克結束了一輪看診,終於等來了蔡宥文的文件,萊恩也待在柏克辦公室裡,柏克不用問也知道,這人也是想要深入了解這件事——畢竟有可能會演變成醜聞,了解多一點方便應變。
聽著傳真機發出了滴滴滴的接收聲,下一秒,電話響起。
柏克走過到辦公桌邊,按下擴音,話機傳出蔡宥文的聲音。
「李大人,小的把你要的資料傳過去了,拜託你、求求你,你一定要把那份急件在明天之前給我,拜託……」
這時傳真機停止列印了,柏克拿了文件瞄了下,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蔡宥文頓時又嚷嚷起來,「嗯是什麼意思啊……你不能這樣欺騙我,拿了我辛苦找的文件卻不做答應我的事,沒有這麼過分的……」
「嗯就是會把東西準時給你,別吵。」
柏克語氣淡淡的,蔡宥文卻驀然噤聲,「喔……」
「好了,沒事了我要掛電話了。」
柏克伸手就要按下按鍵結束通話,但蔡宥文又開口。
「等等等等,那個我可以問一下嗎……李醫生你要那些報告幹麼?」
「不是說了我有認識的人跟這件事有關?可能遇上了同一個凶嫌。」
蔡宥文又大叫起來,「不可能吧,凶手抓到了啊!而且看那具無頭屍的死亡時間,凶手還被羈押著欸。」
柏克表情不耐的說,「我有聽說,但狀況很像,我想確認,就這樣,我掛電話了。」
「等等……我想知道……」
柏克無情的掛了電話,萊恩見狀不禁搖頭,柏克這種利用完就把人甩掉的惡劣德行,還真是數百年如一日,太不可取了。
「你那什麼表情。」柏克拿著文件回到沙發前,睨了萊恩一眼,挑挑眉說。
「哪有什麼,只是不能苟同你利用人家也不給點回報的行徑。」萊恩故意嘆息著搖頭。
柏克低頭看著文件,頭也不抬的淡淡回應,「不是都說助人是高尚的美德,我這是給他機會,給予回報豈不是貶低了他的付出?」
歪理。萊恩忍不住腹誹,但倒沒反駁回去,只說,「也不是真的要你給對方什麼好處,有時候一句感謝就足夠了,老是把人際往來建立在利益上,不是太寂寞了?不過看你這次為了那個狼人奔走,也算有進步啦。」
柏克終於抬頭看他,只是是用瞪的,萊恩見狀,連忙在嘴巴前比了個拉拉鍊的動作,跟著看起柏克看過放到桌上的文件。
兩個小時後,柏克開口。
「怎麼樣?」
「我才想問你,我可不是專家。」萊恩嘆口氣說,「唯一能確定的是,手法一樣,先用十字架烙上印記,接著砍頭,現在還扯上魔法,總覺得不是個人行為,而是有人在支持……麻煩了,我一點都不想跟激進份子扯上關係啊。」
柏克聽了卻只問,「記得你說凶嫌被逮捕了?」
萊恩點頭,「被羈押在看守所。」
「我們去見見他。」柏克說著冷冷一笑,「我可懶得去猜到底是誰在背後操弄,直接問一問比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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