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西爾埃諾的任務,老長者微微一笑,面向剩下眾人。
「另外兩項任務可以看作一項任務,因為範圍過於龐大,才拆成兩項執行,我便一併說明了。」她說。
耶里佳與莫里亞互望一眼,同時點頭。
於是老長者續道:「前一陣子,有通報傳來戴絲特森林出現巨大足印的消息,經由派出去的人考察,發現那是屬於龍的足印,而前幾日又有通報傳出威斯頓一帶也出現了足印。後者可能是誤報,也可能是龍移往西北部,更可能是有兩條龍目前潛伏於東方大陸,為了查明清楚,請各位前去徹底搜索一番。」
玥震驚地睜大眼珠子,簡直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自從父王接受龍王的挑戰並打勝仗後,龍族便遷至西方大陸定居,更與父王定下永不互犯的契約,怎麼可能出現在東方大陸!
他環顧一圈四周,其餘人在聽到這番話之後的驚訝也不亞於他,連一向面無表情的耶里佳都挑高兩眉、瑟希的眉頭都聚攏得更緊了,不過同樣的,這兩人也是頭先恢復鎮定的,速度快得令他想不懷疑那只是一時顏面神經抽搐都難。
「除了足印,還有什麼線索?」恢復面無表情後,耶里佳出聲詢問。
「很遺憾,任何線索都沒有,只有足印。」
「那就表示也可能是人為偽造。或是難以對付。」
這句話拉回眾人注意力。他們瀏覽起離自己最近的紙張內容,上頭紀載著目的地的環境情況,以及龍的不同屬性與習性。
「這次的任務主要是查明龍是否存在,若真存在,必須將之遣返回西方大陸。不可殺死,一定得活捉,殺了一條龍等同於是向龍族宣戰,但要是將牠送回原居地,我們就是賣給龍族一個面子和人情,相信契約將會更有約束力。」老長者語重心長說道,表情半是嚴肅半是擔憂,「請務必記住,不可以死擒,只能夠活捉,麻煩各位了。」
「行。」莫里亞應道,其他人也跟著點頭。
「那麼,祝各位好運。」老長者輕語,表情已恢復平時和藹的模樣,不再像是一灘黑水般的死氣沉沉。「還有諸多公務必須去處理,我先走一步了,失陪。」
她把後牆的布簾拉回去,腳步一頓一頓走下台階,向五王一一行禮後,拄著拐杖的駝背身軀才繼續向房門走去,慢慢步出會議室。
老長者一離去,各隊長才把紙捲收進各自的背包中,三三兩兩地離開會議室,玥連忙對阿堺和顗低語了句,匆匆忙忙地趕上腳程快的西爾埃諾,在樓梯前攔住了他。
「怎麼了嗎?」西爾埃諾停下步伐,笑望眼前的三人。
「那、那個,我只是想跟你說路上小心啦!」雖然走得很喘,玥還是努力調整好呼吸說道,「呼……你的任務內容聽起來有夠詭異的,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欸,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西爾埃諾一怔,笑痕加深,「嗯,不必擔心,我會注意的。倒是你,這是升上五階後第一個任務吧?自己小心一點,好好加油,回來後記得跟我細說把龍打敗的過程。」
「放心吧!我會完成任務的,也一定會回來告訴你龍是怎麼被我踩在腳底下的啦!」玥咧嘴笑著,猛力朝前比出大拇指,卻因為力道過大而牽扯到後背的傷,痛得哀哀叫了好幾聲。
西爾埃諾被逗樂了,低聲笑了起來。
又閒聊片刻,西爾埃諾才輕拍玥的頭道別,行前跟阿堺和顗點了點頭致意,然後才走下樓梯。
阿堺用『沒救了』的眼神往玥後腦勺給上一掌,惹得後者邊哀號邊大叫抗議,顗趕緊出言相勸,但完全制止不了他們愈演愈烈的吵鬧,只好淚眼汪汪地向耶里佳發出求助光波。
耶里佳迅速走到他們身後,兩手分別掐住兩人後頸,看上去不過是輕輕一拍,可從他們扭曲的面孔可以得知,實際上的力道大概不止被樹幹砸到的程度。她就這麼押著兩人下樓,不顧其中一人傷得連腳步都站不太穩,顗連忙追上前去,嵐尹則邊呵呵笑邊優雅地走在四人後頭,喧嘩聲響徹樓梯之間。
瑟希瞅著站定在牆邊的莫里亞,他兩手負在身後,如鷹般銳利的目光追逐著向下行走的其中一個身影。
「看樣子,似乎和傳聞有所出入。」
「……真難得,見你明白表達,中意某人。」細細地,她用軟軟的奶音評論了句。
「不是中意,瑟希,別開玩笑了。」
他將左手舉至眼前,用風隨興撥弄著掌中的紙團。這是方才老長者連同紙捲一起遞來的,左右打量了一回,他攤開與掌心同等大小的紙張,上頭僅有一段不到二十字的句子。
然後,低低的笑聲響起。
「只是,事情開始變得有趣了。」
瑟希沒有回應,只是站到莫里亞身旁,她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若有所思地凝視那頭凌亂的褐色捲髮,好認的抗議聲不絕於耳傳來,顯得他們之間更加寂靜。
她的目光深深一沉。
「頗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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