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父子策馬狂奔,過不多時,二人來到一處岔路,慌不擇路下陳岸然便隨意選了左首方的那條路走去。
哪知陳岸然甫提馬韁往左拉去,那原本屬於蔡無希的戰馬卻忽然拗起性子來,偏要向右走去。
陳岸然見那戰馬執意向右,便由得他,那戰馬見陳岸然鬆脫韁繩,一聲歡嘶,擺著尾巴便向著右方放開四蹄暢跑起來。
陳岸然見這馬如此執拗,忽然想起此馬既是黑甲騎士之首蔡無希的專用坐騎,說不定牠多年隨蔡無希雪山征戰,竟會認得此間錯綜複雜的道路,於是便不再提韁左右坐騎走向,反而以馬帶路,走到哪裡算哪裡,來個隨遇而安,無為而治。
如此走來,那馬竟然似乎頗通靈性,每逢分岔歧路,總是毫不猶豫的選了邊走,似乎這些山道在牠眼裡便如自家的後花園般,閉著眼也能走,陳氏父子此時心底重現一線生機,說不定就是胯下這頭畜生能帶領他們擺脫囹圄,逃出生天。
果不其然,走了約半個時辰,二人便見長生殿又再出現在眼前,可這時斷龍石早已放下,二人一馬停在石頭面前,登時沒了主意。
那馬好像頗為愕然,不斷以頸項摩擦石身,似乎對這異物感到好生奇怪。那馬輕輕推了斷龍石一會,似乎也意識到此路不通,當下又往回走,回到最近的一處分岔路上,改行另一條路。
辛漢源抱著奄奄一息的尹清兒,溜到了村裡一個隱蔽的角落,他四處打量,見東北角上有一座老舊的木製屋子,木門虛掩並未關好,便偷偷竄了進去。
木屋裡燈火通明,一名俏麗的年輕女子正寬衣解帶的餵哺著她臂彎裡的孩子,辛漢源原本經歷這晚的凶險,腦內綺念已褪得乾淨,這時驚魂稍定,卻忽然間見一名美貌女子袒露激凸賁起的雙乳,叫這淫賊如何不動色心?但此刻尹清兒鬼門關未過,若為色所誤,豈非抱憾終生?當下強行壓下胯下賁起的昂然巨物,別過了頭,逕自找救傷的藥材。
幸虧這戶人家剛生了孩子,療傷養胎的物事一應俱全。要知懷有身孕的婦女甫生產娃兒,定必大量失血,情狀其實跟此時重傷的尹清兒甚為相似。辛漢源暗呼僥倖,便手忙腳亂的拿針線藥膏等物料理尹清兒深刻見骨的諸般傷口處。
辛漢源跑大半生都在跑江湖,不時也遇到山匪海盜攔路打劫,若不諳基本的療傷之道,每次都依靠到坊間尋找大夫郎中,辛漢源便是有九十條命,也是不夠死的了。是以此時他粗略的替尹清兒包紮傷口,居然頭頭是道,並不如其人一樣馬虎苟且。
他先替尹清兒整理了左腕上的傷口,把已然斷裂了的筋腱細細包好,止住了不斷滲出的血水,然後把目光轉向尹清兒凹凸有致的身子,露出一副淫邪的神色。
辛漢源也不來跟她憐香惜玉,一把扯開了尹清兒的衣衫,渾圓的雙峰立馬蹦了出來,辛漢源又捏又搓,直把那兩個渾球捏得紅腫後才捨得放手,翻過尹清兒的身子,露出了背部怵目驚心的五個血洞。
辛漢源先把外傷清潔好,以往日遭山匪襲擊後自我療傷的法子消毒好那五個血洞,再敷上癒合傷口的藥草,忙完一頓後,尹清兒已不像剛受傷時滿身血跡那麼狼狽。
辛漢源看著此時袒露上身的尹清兒,除了那些齷齪的念頭外,心裡便是想著接下來最頭疼的一環--如何根治顏銳打在她身上的內傷?所謂外傷易除,內患難治,若非妙手回春的神醫,要治療內傷者,那便非內家功夫登峰造極者莫屬,辛漢源兩者皆不是,這當兒如何是好?
正自惆悵,忽聽得背後響起一把冰冷異常的聲音道:「等我來吧。」
辛漢源轉過頭來,見正是剛才在外間餵哺的美貌女子,此時她已穿好衣服,但仍然難掩她玲瓏浮凸的姣好身段。
辛漢源一愣,一時不明白此女的用意,只聽那美貌少婦又道:「這妞兒受了極為嚴重的內傷,若不加救治,不死也得全身殘廢。我曾到縣城跟外號閻王敵的神醫袁時生學醫半年,承蒙他老人家不嫌我出身貧寒,把他畢生的醫術傾囊相授,苦於我資質有限,我也只學了個大概,但要保住這位姑娘的命,應該不難,只是畢生武功難免就此廢了。」
辛漢源萬沒料到這剛才還在顧娃兒的少婦竟會說出這番驚心動魄又難以置信的話,當下竟自進屋以來首次盯著少婦的臉看,而非她的胸脯。
「你也不必驚訝,我只是見這女的可憐,不是存心助你,你剛才對那女幹的好事我都看見,你先出去吧,一炷香過後我會再叫你進來幫忙。」說著便讓道一旁,向辛漢源下逐客令。
辛漢源對此女的話自是全然不信,只是他此刻對生死未卜的尹清兒束手無策,這是便是一個乞丐說自己是神醫,能有法子治她,恐怕辛漢源也會讓他一試,反正搞不好也是要死,把死馬當活馬醫也是無可奈何之選。
辛漢源依那女的所說到了外頭讓出地方給她施藥,此時他仔細打量這木屋的環境,只見四壁蕭然,除了醫書外和日常起居的用品以外一無所有,雖然簡樸卻頗具禪意,窮困之中卻暗含不屈的浩然氣節,可見屋主學醫之志甚篤,平日也是時常勤拂拭,才能保持明鏡清台,一塵不染。只是剛才辛漢源只顧留心那少婦的酥胸,才沒有注意這些細節。
辛漢源雖然很想偷瞧裡頭的情況,但他總算在這生死存亡繫於一線的緊要關頭把持得住心性,知道若打擾了那少婦,尹清兒真的被他意外弄死了,那麼軒轅鳳定有重責。是以他為了分散滿滿的好奇心,便走到那堆醫書擺放處,細細的看了起來。
他翻過一本又一本不知所以的醫書,心裡正覺無趣,忽然瞥得書底下好像有一部異於其餘醫書的小冊子。他拿起冊子在燭光下一看,見上頭字跡娟秀的以楷書寫了四個大字「行醫札記」。
辛漢源頓時提起了興趣,他也想知道這居於窮鄉僻壤的鄉下村婦究竟何許人也,竟能跟名震南北的袁時生學醫,便翻開這部日記,開始細細的品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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