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誡孤躲在船頭,一動不敢動,生怕三女會出來追殺他,轉念又想,三女現時命在頃刻,運功療傷尚自不及,哪有餘裕顧及他這一個無關痛癢的人?心中一定,思緒也就澄明起來。
申屠誡孤躡手躡腳走回艙邊,一想起三女的白滑胴體,心中便蹦蹦亂跳,急忙收攝心神,不去想那齷齪之事。
申屠誡孤隱伏艙門邊上,側耳細聽三女動靜。
『晴兒姐姐婉兒姐姐,允兒好像能動了。』
原來畢竟船身狹窄,貼近左舷的船艙經不住風浪拋擲,竟有少量海水滲進艙內,允兒此刻最貼近艙邊,卻碰巧解了她的焚身之厄。
船上其餘三人鬆了口氣,申屠誡孤聽得簌簌聲響,該是允兒搬運二人身體到艙邊以海水降溫。
『啊...』嬌喘聲此起彼落,申屠誡孤聽得兩女舒服的呻吟聲,登時面紅過耳,縱然瞧不見三女狀況,也已羞愧得別過頭去。
直過了良久,三女叫聲方落,申屠誡孤想這會兒這三個妞兒衣服盡數爛掉,自己並無衣履相贈,這茫茫大海中,餘下共對的日子該當如何是好呢?
申屠誡孤生怕再次觸怒三女,不敢過分挨近,便退到船頭,朗聲說道:『三位姑娘,在下適才多有冒犯,也是一時情急,未想到禮教大防一事,還望恕罪。在下這就待在船頭,輕舟靠岸前,不再向船艙走近半步,三位盡可放心。』
他想這白霧之中目不見物,該不至於再生適才的尷尬情況,便沒做理會處,閉目潛心又運起功來。
半晌突覺背後一陣劇痛,本能反應下急忙回身揮出一掌,掌到之處空空如也,哪有擊中什麼?
『哼,念在你救了老娘一命的份上,這就小懲大誡你這淫賊一下。』原來是婉兒背後偷襲得手。
申屠誡孤一摸背後,只覺濕漉漉一片,湊在鼻前一聞,一股腥沖之氣直衝腦門,原來背後已然掛彩。
申屠誡孤又驚又怒,如此好沒來由給這妞兒暗算了一下,比著平日,他早已出手跟人家呯呯嘭嘭的打了起來,但今日之事弔詭之極,小不忍則亂大謀,當下對這婆娘的嬌蠻強忍怒氣,一聲不響的私下破衣裹傷。
幸虧婉兒只是氣不過自己三人赤身露體給這男的看光光,並非有意痛下殺手,申屠誡孤才逃過一命,不至這麼不明不白的在這孤舟之上了帳。
給這娘們算計了一次,申屠誡孤知道這三女都不是易與之輩,脾性古怪刁蠻不說,就行事風格而言,也隱隱然於正邪之間遊走,絕非傳統的名門正派。
申屠誡孤從此刻起,對三女步步提防,也不敢如先前那般跟她們如此親近,剛打破了的隔閡因這驟然突起的變故又重新形成。
如此隔開待著,三女並沒有再向申屠誡孤進犯,申屠誡孤也不敢再招惹三女,這幾天以來,申屠誡孤餓了就乘巨龜下海捕魚,累了倒頭便睡,也不知三女在胡天胡地的幹什麼,就這麼相安無事的彼此涇渭分明的隔開待著,倒也太平無事。
這日申屠誡孤剛從夢中轉醒,便覺霧氣似乎減退了幾分,心下暗暗詫異,凝神極目望去,重重迷霧中竟然依稀可辨遠山輪廓!申屠誡孤驚喜交集,心道這些天鬱鬱不得要領的日子終於要結束了!
遠山面貌越見清晰,申屠誡孤眼也不敢眨,直勾勾的盯著前方看,心中暗道這回終於脫離苦海了!
輕舟隨海岸浪濤的拍打緩緩向岸邊靠攏,半個時辰內已挨近岸邊。
申屠誡孤性子急,等不及輕舟靠岸,先自展開輕功便奔了上去,也不知前方是吉是凶,總而言之,他覺得日後肯定跟這三個婆娘待在那小船之上要快活得多。
轉眼間腳下已是實土,到得岸上白霧已漸褪去,申屠誡孤深深吸了口襟氣,只覺胸臆之間一片清新氣息直達丹田,雖然仍是前路茫茫,胸襟也不禁為之一爽。這時再也按捺不住,氣貫長虹,竟爾縱聲長嘯起來。
『叫什麼叫!吵死人啦!』
申屠誡孤回過頭來,見允兒扶著同樣是衣衫不整的晴兒跟婉兒慢慢走到岸邊,他先前吃過苦頭,哪敢再逗留跟這三個惡婆娘鬥嘴?
展開輕功,頭也不回便往內陸奔去,對後面三人的呼喊之聲竟然不聞不問。
越往內陸奔去,申屠誡孤越覺事情沒有想像中順利,只見放眼林木森森,他們來到的不是中土大陸,竟只是一座海中孤島。
申屠誡孤失望透頂,心裡暗罵這三女真是不詳人,好沒來由的把自己騙到船上,害得他流落荒島,也不知餘生能否再履中土,遊俠江湖?卻沒有想到其實是自己多事,硬要摸清這三女底細,才把自己弄得如此下場。
申屠誡孤仍存有一絲希望,希望這孤島有其他門道能通往別處。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瞥得樹林後方竟有炊煙升起。
申屠誡孤心中閃過一絲希望,快步走向炊煙升起之處,朝那未知的境域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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