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岸然感受著胯下一波又一波衝擊過來的陣陣酥麻感,再也按捺不住,一手拍掉那小女孩的手,破口大罵起來。
『小畜生,幹什麼來著?要玩回去找你便宜爸爸去!』說著一聲清脆,反手便是一記耳光。
那小女孩臉頰登時腫起了半邊,兩旁的腮幫子鼓得脹脹的,眼內晶瑩淚珠滾來滾去,強忍著疼痛不肯哭出聲來。
只聽剛才發話讓女童上前打人的侍女又是一聲厲喝:『我說打,怎麼又停手了?』話聲未落,白影一閃,閃身搶到女孩身後,扳過女孩身子,反手又是一記耳光,這回那女童另外一邊的臉頰也腫脹起來,像極了一顆鮮豔欲滴的紅蘋果。
『給人抓了一回,丟盡了雪姑聖女的顏面,這時叫你打人,怎麼變成是你給別人打起來?』說著提著女孩衣領,使勁搖了起來。
那女童給她這麼晃動身體,頓感呼吸不暢,咳了數聲,眼眶終於盛不住盈盈淚水,湧出清淚兩行。
『還哭?給我打倒眼前這個老頭子,你扳他不倒老娘扒了你這小鬼的皮。』說罷,又把那女孩推到陳岸然身前。
女孩低著頭不敢正視陳岸然,小小軀幹顫過不停,也分不清是雪山氣候嚴寒還是心中驚懼所致。
過了好一會兒,似乎陳岸然與那侍女比較上來,那女孩還是懼怕那侍女多些,在那侍女積威之下,那女孩戰戰兢兢的舉起右手,準備對陳岸然二度進攻。
陳岸然不怒反笑,道:『好啊,真要來嗎?看來你那些尊長也已遺棄了你,既然如此,這便跟我們走吧。』說著,一把拽過女孩的手,放到了自己身後。
原來陳岸然見眾侍女故意讓她出來受辱,便知這雪山派要捨棄旁枝以全雪山派的顏面,再說這女孩絲毫不會武,自也不會是作惡多端之徒,陳岸然也是俠義之士,見得小女孩受此欺辱,反而登時心生回護之心,不願這麼一塊純潔無瑕的瑰寶就此被這心狠手辣的雪山派無情摧殘。
這邊廂侍女見到女孩被陳岸然擄走,竟然無動於衷,氣氛一時膠著,那邊廂申屠誡孤卻還在跟那侍女拉扯過不停,申屠誡孤功力原先比那侍女高出許多,只是先手失了給那侍女的奇怪兵刃,才讓那侍女有了可乘之機,此時那侍女身處懷中,申屠誡孤幾次欲把她甩開,卻每次都被她以滑溜的身法巧妙避過。於是晴兒等人看在眼裡,竟似兩人在耳鬢廝磨,作那極盡纏綿之事。
晴兒三人雙頰緋紅,分別別過了頭不敢細看,卻正因此緣故,也看見了山腰之大殿,卻已沒了申屠慕華的蹤影。
晴兒三人不知申屠誡孤他爹就是被人押進了這大殿,見那大殿瑰麗堂皇,以為是雪山派的重地,此番前行本為了那地獄行者一事而來,自然要親見聖女,見得申屠誡孤盡跟這些不三不四的嘍囉瞎纏,早感不耐,於是三人悄悄商議,怎生才可躲過這些人,直搗這雪山總舵?
婉兒悄聲道:『我有一計或者可行,你們兩人跟著我。』說罷神秘一笑,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到了陳岸然背後那女孩那裡。
突然間,婉兒雙爪齊出,快如閃電的翻手握著了女孩手腕,罵了一句:『小畜生老娘摔死你!』語音剛落,便把女孩的身軀平平的甩向前方擋道的侍女群中。
這招擲人的功夫果真使得,侍女不欲出劍攔格,當中五六人便伸手接著,餘下的隨即散開。婉兒馬上道:『就是現在!』身子疾催而前,迅若奔雷的沖向侍女群中。晴兒允兒不明其理,唯有緊隨其後。婉兒適才一拋之勢將衰,眼見女孩將要墜地,轉瞬便要腦漿迸裂,驀地白影一閃,婉兒已奔到女孩墜落之處,一把又將她重行抱在手裡。
此時,眾侍女均已散開,不及歸位,擋道的便只有那伸手來接的五六人,婉兒叫了一聲:『屁孩給你!』隨手向他們把女孩拋去。
那五六名侍女爭先張開雙臂去接,婉兒三人藉此空隙,便已閃身穿過眾侍女,往山道上直奔而去。眾侍女到得察覺中計,大呼小叫來追,三人早已絕塵遠去,哪裡還追得上?
婉兒三人展開輕功疾奔,眼看著大殿的位置越來越近,忽然一塊山石擋路,山道不再是筆直一條,竟然迂迴到了後山而去。
婉兒心道沿著山道而行,總不至誤入歧途,哪知轉了幾個彎後,剛才歷歷在目的山殿已然不知伊於何方?
婉兒猛然記起陳岸然說這雪山佈局之詭奇,山道錯綜複雜,越走越糊塗,婉兒想起一事,暗叫不妙,猛地回頭一看,只見空空如也,哪裡還有晴兒和允兒的影蹤?
空山寂寂,不聞半點人聲,便似這天地之間只剩自己一人,婉兒不禁心中發毛,沿著來時路回頭走去,已然發覺景物變換,草木全非,莫說山殿,便連那些呼喊著追來拿人的侍女也已半個不剩。
婉兒待在原地,走是不敢,不走也是不能,想到昔日和兩個姊妹快意江湖的日子,不知餘生還有沒有相見之日,不禁悲從中來,頹然坐倒,抽抽泣泣的哭了起來。
婉兒淚如絲降,越哭越是傷心,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此時雪山上正刮起凜冽寒風,吹得婉兒身上衣衫獵獵作響,婉兒想到自己將要凍死在這雪山之上,哭得倍感淒涼。
也不知哭了多久,悲慟中忽覺一隻溫暖的小手正搭上了自己肩膊,婉兒滿臉眼淚鼻涕極為狼狽的抬起頭來,看見一個模糊身影,忙伸手拭擦蔽目淚水,眼前登時雪亮,出乎意料地,眼前出現的不是旁人,竟然是那被自己當作武器投擲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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