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比重重的冷哼一聲,「以後不准偷看我的記憶和經過,再有下次我就把那本黑魔術使用原理給燒了。」
「好啦好啦,不看就是了,別生氣別生氣!」
打蛇打七寸,果真把死人給治得服服貼貼,裘比滿意地勾唇一笑。
在外遊蕩了快半天,裘比做賊般提了幾條肥美的鮮魚,躡手躡腳地從後門溜進廚房,才剛探頭就和全身黑衣的墨染打照面,兩個無話的悶葫蘆相視無語,而後還是秋水越的到來打破兩女之間的謎之尷尬。
「咦?」秋水越看見裘比和墨染站在廚房裡,他遲疑地問:「妳們這是...想一起下廚?」
原諒秋水越頭腦簡單,除了這個可能之外,他實在想不出有其它的理由可以解釋這兩人同在廚房的情況。
「沒有,我是來找找看有什麼可以煮來吃的,只是剛好遇到罷了。」墨染開口解釋,然後她用探詢的眼神望向裘比問了一句:「裘比小姐怎麼會從外面進來?」
裘比舉起手裡拿著的一串魚,歪了歪脖子故作單純地說:「抓魚呀!」她擺出一副真誠的模樣,只差在臉上寫出單純二字了!
秋水越在一旁點頭,沒想到這無良的小女子難得有良心一回。
不同於輕易信人、真正相信路裘比的秋水越,哪怕她的表情再真誠墨染依然不相信她的說辭,墨染直覺路裘比說謊了,而墨染相信自己的直覺。
裘比看著墨染深沉的眼眸,瞬間明白了她不相信自己的藉口,但......那又如何?不相信也罷,相信了也好,裘比都不會再多費口舌說服或解釋。
墨染敏銳地發現眼前的少女卸下了偽裝,她的嘴角浮現出一絲若隱若現的淡薄。這時墨染在想,這樣的路裘比真的是輕塵珍藏在心裡的白月光嗎?他心心念念的意中人真的是眼前的少女嗎?墨染此時感覺到少女的身上有一份沉重的負擔感,猶如輕塵肩上的責任感,這兩個對彼此有所保留的有情人,真的能走在一起嗎?
「既然是裘比小姐抓的魚,就請妳來下廚吧。」
此話一出裘比和秋水越都怔住了,他們不約而同地想著,一般來說應該不會是由提供食材者下廚的吧!
墨染淺淺地疏離一笑,出言堵死裘比的退路,「我廚藝不精,怕毀了這鮮美的魚,裘比小姐對這魚的了解一定比我還多,相信由妳來處理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妳不會拒絕吧?」
話已至此,還有轉圜的餘地嗎?
裘比暗暗咬牙,物以類聚!創世紀沒一個好貨!
裘比怨念十足的開始宰魚,而墨染掛著一抹淡淡地笑意轉身離開廚房,直到這時秋水越才察覺出她們之間的硝煙,他撇了撇嘴,不就是一個男人,至於嗎?
裘比滿腹怨氣卻還是盡心的做了料理,分好四份後她叫出姆靈讓牠幫忙跑個腿去喊其他人過來,接著她翻找戒指裡的儲備糧食,拿出蔬果做了個簡單的沙拉當配菜,裘比才剛坐下沒多久另外三人就一同出現了,看著心安理得徑直拉椅子而坐,把這裡當自己家隨便的一群人,裘比忍不住嘖了一聲,時機掐的也太剛好了吧!
似乎是她表現出的不悅太過明顯,他們馬後炮的稍微客氣一下,首先是墨染用評價般的口吻說:「魚處理的普普通通還有進步空間,一看沙拉就知道裘比小姐的刀工不算熟練有待加強,整體的味道還算不錯,別有一番滋味。」
真是別有一番風味的稱讚呀!
「呵呵...」裘比笑出了聲,不鹹不淡的給出個提議:「墨染小姐對廚藝那麼了解,不如晚餐就交給妳好啦,墨染小姐妳意下如何?」
墨染點了點頭應下,「裘比小姐畢竟是主人,怎麼好意思讓妳每餐都親手準備,晚上就讓墨染來為大家準備吧!」
放屁!裝乖!如果真的不好意思又怎麼會把料理的事推給她,現在還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接下她的提議,幾個小時前可不是這樣的啊!裘比默默罵在心裡,面上神色不改,只是眼角的銳利濃重了兩分。
接著輕塵丟了一發糖衣炸彈,「小丫頭可真懂我,知道我最喜歡吃妳親自下廚做的東西,妳絕對是賢妻良母的料,我可真是有福氣呀!」
裘比心情受到影響,連帶對他也擺不出好臉色,於是便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他說:「你想多了。」
最後是秋水越很給面子的稱讚道:「裘比妳真好,一早出門獵魚還下廚做飯!」
「食不言,寢不語,有得吃還堵不上你的嘴嗎!」聽見出門的字眼時裘比猛然一驚,旋即飛快地打斷但還是來不及了。放在餐桌上的一隻手被握住,偏頭一看果然是輕塵要來發難了,他的眼睛瞇成一條細縫,探究和執拗的目光對上她的眼神,微微抿起的唇線訴說著他要說的話語。
「晚點和你解釋。」
裘比話音剛落,輕塵輕描淡寫的說了句:「如果是想找藉口塘塞我的話,那妳不必浪費時間了。」
裘比的手顫了下,她皺起眉頭沉默下來,看見輕塵眼底不易察覺的失落,裘比在心裡輕嘆一聲,最終她鬆口退步了。
「沒有藉口,我會說實話的。」
聞言,輕塵微微一笑,眼中只剩下笑意以及驚喜。裘比移開目光狠狠地刨了一眼秋水越,都是你的錯!有事沒事提什麼一早出門,害得她為了穩住某男破天荒的主動讓步!你可以平安長到這麼大,真是老天不開眼啊!
一頓飯吃得讓人消化不良,裘比硬是抱著姆靈、拉著輕塵去了森林。
墨染站在窗前望著他們的背影直到變成黑點看不清後收回了視線,在她要轉身的那一刻才注意到玻璃反射出的人影,除了她之外還有另一個人。
「秋二貨你是要改行當偷窺的變態嗎?」
墨染擰眉十分毒舌的打擊他,還以為他會暴跳如雷,可是秋水越頭也不抬莫名地問了一句:「妳覺得他們在一起是件好事嗎?」
墨染怔住,但她很快恢復過來轉身離開此處,同時顧左右而言他的迴避了這個問題,「他們如何是他們自己的事,我沒有任何意見。反倒是你問這種問題,莫非是因為你看上了裘比小姐?」
「不。」秋水越回答的很堅決,收回目光轉而追向墨染挺直的背影,他發自內心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只是覺得他們不適合。」
「你什麼意思?」
墨染眼神變得危險,她的聲音充滿蓄勢待發地鋒利,對於墨染來說她有沒有意見不重要,只要是輕塵所望她便會全力支持,無論未來會如何、無論結果是好是壞,她都願意傾盡一切去為他達成。
所以當秋水越說出這種反駁輕塵願望的言語時,墨染對秋水越的敵視不再是玩鬧捉弄般的兒戲,而是直接上升到不共邊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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