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盾魔使 - Ch.19　全盤崩毀　之二

Ch.19　全盤崩毀　之二

Aug 15,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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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臨近正午，日光依舊柔和，甚至不時拂來幾道風，不過對於成天輪值站崗的守衛而言，這根本解不了暑氣，畢竟上崗時必須全副武裝，密不透風的衣裝要人不喊熱也難。

　　但此刻他們連在心裡抱怨也沒有，因為還有一群人加倍的可憐。

　　王宮正殿門前一直到王宮城門之間少說有百餘公尺，如今以三人一列的排法塞滿長長一支隊伍，他們同樣全副武裝，只是每個人皆以跪姿面向正殿大門。他們負背的雙手被細線和腳踝綁在一起，整個身軀被迫向後彎得扭曲，要是有誰撐不住而鬆懈，細線便會起火，直到彎曲的角度扭回正確位置。

　　這支隊伍為首的是軍事總長與書記長，其他人全是這陣子負責搜尋至今仍逃竄在外的兩名魔使的相關人員，他們已經跪在這裡約莫半天，領罰罪名是辦事不力。

　　眾人或多或少都被火灼燒過，甚至有人早已昏死過去，唯有軍事總長依舊維持起初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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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碧西兒領著顗穿越人群，一路上不時響起的嗚咽哀號令她揚起笑容，在見到軍事總長時，笑容大大地加深了。

　　「這不是最盡忠職守的軍總大人嗎？辛苦啦。」碧西兒停步笑語，身後的顗跟著止步，「那兩隻小鬼頭真有這麼難抓啊？」

　　軍事總長頭也不抬，不吭一聲。

　　「我說，這群長年養尊處優的廢物沒能力是不意外，不過有你領導應該會好點啊，怎麼還是連個影子都找不到？喔，難不成廢物技能是會傳染的？」

　　毫不客氣的嘲笑引起若干怒視，但誰也不敢有怨言，只能暗暗咬牙切齒。

　　碧西兒不甚在意地瞥了眼周遭，續道：「聽說你這半天了連叫一聲也沒有，隔壁那位倒是昏過去好幾回了？該不會是自尊心作祟吧，軍總，想給後輩們做個好榜樣？」

　　「妳到底想說什麼？」似乎受夠她莫名其妙的嘲諷，軍事總長終於回了句，視線也對上她的。

　　「畢竟同事一場，關心一下犯法了？」她向前傾身，隨手一拍他肩頭，退回原位。「算啦，既然想撐就好好撐到底啊，這群廢物還得仰賴你，別輕易倒下啦。」

　　軍事總長蹙眉，無法理解根本沒幾句話的交情如何換來『同事一場』的定位，特別這句話還是出自這位不把大多數人放在眼裡的土行使口中。他正想開口追問，她已然大步離去，敞開的大門也在人入內後重重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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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門緊閉後，碧西兒斂去笑意，領著顗來到王座前。顗立刻在王座前的階梯單膝跪下，並且行的是畢恭畢敬的大禮，碧西兒則是懶懶散散地用三七步歪斜佇立。

　　西爾埃諾沒有責怪，在身側棋盤挪動一子，抬手讓顗起身。

　　「能說目的地到底在哪了沒？」碧西兒招呼也不打，直接切入正題。

　　「當然。如果沒猜錯，他們多半在西陸。」西爾埃諾吹口熱茶悠然道，兩眼盯著棋局，「不確定確切位置，不過那地方適合藏匿的點只有三處，老長者會把你們傳送到其中一處，到時你們一處處搜吧。」

　　碧西兒不樂意了：「那邊地有多大你不知道？這樣找得浪費多少時間啊，不幹。」

　　西爾埃諾掏出一顆扁石－－正是嵐尹的那枚。「聖石之間能相互感應，它會指引出正確方向，可以替你們省下不少時間。」

　　碧西兒揚揚眉，接下拋過來的石子，上頭仍沾著些許暗褐污漬，但即便如此，也遮掩不住本身的美麗光澤。她只端詳一眼便嫌煩地扔給了顗，顗馬上牢牢接住，並在她的眼神示意下將它掛上脖子。

　　西爾埃諾微笑，「妳應該明白，這東西若丟了，就算目的達成，我也會殺了你們。」

　　「喔，用不著擔心，人偶會好好保管。」碧西兒隨意在顗胸口拍兩下。

　　「是，誓以性命相護。」

　　顗的回答讓西爾埃諾的笑痕加深。西爾埃諾雙腿交疊，一手撐在扶手上托住下巴，另一手把玩起一枚棋子，目光在顗身上十分緩慢地來回游移。

　　「外頭的人你們可以帶走一半，我已經交代過他們了，人選好就去地牢找老長者，她會乖乖配合的。」西爾埃諾不疾不徐說著，朝顗伸出原先在撥弄棋子的手，眼睛彎了彎，「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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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顗頓時寒毛四起。

　　他之前也曾聽這個至高無上的男人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就在那群稱呼他為夥伴的人負傷逃離王宮的那天晚上。儘管後來不曾再發生同樣的事，自那時起，他再也不敢直視男人雙眼，每每獨處之際總會渾身繃緊。

　　明明男人的命令是絕對的，他卻升起想逃的念頭。

　　「乖孩子，沒聽清嗎？」聲音分明輕柔，那對眸底卻盡是陰冷，「我說，過來。」

　　顗抑制住打從心底湧起的恐懼，面上維持表情全無，一步步向西爾埃諾走去。

　　碧西兒眼中掠過厭惡，別過臉去。

　　西爾埃諾牽住顗的手，將人向自己一拉，然後用力扯住顗的頭髮，將他的頭往旁側下壓。在顗痛得哽住呼吸之際，西爾埃諾在露出的側頸狠狠咬下一口，力道大得叫顗產生皮肉被硬生生扯下的錯覺。

　　這股痛楚勾起了那夜回憶，顗甚至能感受到當時一次次在背上落下的鞭打。

　　痛是必然的。但感覺到傷口被濕軟的舌尖一點，即使只停留不到一瞬，隨之竄遍全身的噁心更令顗無法忍受。

　　－－不一樣。

　　－－如果是他、如果是他的話……

　　顗還未釐清突如其來的念頭究竟有何深意，西爾埃諾便鬆了口，他被一把推開，剛起的念頭隨即如風般消逝。

　　「突然造訪，不帶點見面禮可說不過去呢。」西爾埃諾邊說，邊抽出一方手巾擦拭嘴唇，「記得給他們看看這個，特別是誰，不必我說了吧？對了，送禮也要配上好話才行，就這麼說……」

　　他湊近顗耳畔低語幾句，末了擺擺手，顗才捂著傷口退下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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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西兒瞥了眼血流不止的咬傷，緊緊覆在那之上的手正難以察覺地微顫著，她無聲咂舌，站姿看似不經意地改為向左歪斜，將顗的右半邊擋在身後。

　　「傷兵幹不了多少事，你先讓他拿點藥擦著止血啊。」她一臉嫌事多的表情道。

　　西爾埃諾將手巾隨地一扔，抿口茶，把滿腔血味沖散乾淨才點頭應允。

　　「可以。妳也能去，破例一回也不是不行。」西爾埃諾說。

　　碧西兒挑眉，「喔？你有這麼大度？」

　　「要我把話收回來？」

　　「這種話是收不回去的。」她勾起不知其意的笑容，接著反手一推身後人，「走了，你去拿藥，我把要帶的人點一點就過去。」

　　顗點頭，朝西爾埃諾行禮後才隨著碧西兒離去。

　　西爾埃諾又從棋盤拾起一枚棋子，將一黑一紅的棋子分別對上背對著他的兩道身影，他輕輕發出近乎嗤哼的笑聲，把其中一子丟至棋盒之中。

　　大門敞開之際，微風徐徐拂過，跪在外頭的眾人不少都閉上眼感受難得的涼快，彷彿久旱逢霖，可惜不過停留轉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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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間，位於東街末端的西風與締栗亞並肩凝望西方。

　　「要動身了嗎？」

　　「嗯，走吧。」

　　「橡豫跟豫菓，孩子們，還有這些人……應該不會有事吧？」

　　「我已經交代過他們別隨便外出，只要他們小心低調，多半不會有問題，別擔心。」西風微笑，握住締栗亞垂在身側的手，「相信我就閉上眼睛吧，小締栗。」

　　締栗亞目光堅定地回握，雙眼闔上。

　　「我相信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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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風：終於牽手了，誰能比我更配得上人生勝利組的稱號？

締：（臉紅爆）

克：……我的小夥伴們究竟要來了沒啊……（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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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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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於ＰＯＰＯ、原創星球與Ｐｅｎａｎａ平台上連載，請勿未經同意轉載與使用，歡迎各位到這三處閱讀，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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