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定屍 - 番外　柏克的一天（２）

上午十點　開始看診

柏克沒等多久，預約一號的病患來了。

出現在診間的是一個手中抱著隻狐狸的女人，她樣貌美豔，眼波勾魂，打從一進診間，就頻頻對柏克拋媚眼。

此刻她嬌聲開口，「醫生，我媽媽一早吃了一隻雞之後就變成這樣了，人家好擔心……」

彷彿沒看到女人楚楚可憐的樣子，柏克一臉正色，問向女人懷中的狐狸，「生的熟的？骨頭呢？」

狐狸有氣無力的看他一眼，發出嬌脆的女子聲音，「生的……骨頭，我好像咬一咬吞下去了……過沒多久就覺得肚子好痛。」

「先去照一下Ｘ光，可能是骨頭碎片造成的，妳們等一下……」對於病患，柏克基本上還是頗有耐心，按捺著煩躁的情緒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仔細交代，但偏偏就是有不長眼的人要來打斷他──

「醫生咧，叫你們的醫生出來，我們這邊有急診病患啦！」

接著砰的一聲，診間的門被踹開，一個頭髮染成綠色，滿臉痘子，做小混混打扮的年輕男子衝了進來。

柏克瞇了瞇眼，臉色沉了下來。

綠毛掃視了診間一圈，目光落在柏克身上，又落在坐在椅子上一臉驚嚇的美豔女人臉上。

他橫眉豎目的大步走過去，一掌拍在桌上，說，「現在換我們看了，小姐妳該走了嘿。」

他說著，目光還下流的在女人胸口流連。

「可是我媽……」女人縮了縮，顫著聲音回答，下意識的看看懷中的狐狸，又看看柏克，柏克已經恢復一臉溫和的笑。

他慢悠悠的把剛剛被打斷的話說完，「妳們先去檢查室，那邊會有護理師幫妳們，等等再過來。」

綠毛被柏克顯然不把人放在眼裡的態度激怒了，大吼著「叫你出來看病是沒聽到喔」，然後右手一伸就要抓住柏克的衣領。

但下一瞬，綠毛就發出了一聲慘叫，感覺像是被電到了，顫抖得說不出話。

柏克無視他站起身，對女人笑得宛如春花開了，「我們走吧。」

本來看得目瞪口呆的女人被這抹笑容閃得無法思考，暈乎乎的點點頭，抱著一樣有點失神的狐狸跟著他往外走，期間還小臉緋紅的不住回頭看他。

綠毛男終於回神大叫，「你對我做了什麼？媽的叫你來看我老大沒聽到喔！」

柏克回頭笑笑的看他一眼，「這不是要去了？別急。」

他也是很想早一點玩一玩這幾個新玩具啊，不過……柏克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綠毛。這小子這麼瘦弱，好像沒辦法玩太久啊，也不知道他的同伴能不能撐久一點。

走出診間來到候診區，柏克就看到小津攔著不滿被插隊的病人們，還有兩個不知道自己闖進什麼危險地方，還囂張大吼大叫的人類──

金髮男坐在椅子上，捧著右手嚷著他的手斷了都快痛死了醫生怎麼還不來，身邊的魁梧紅髮男則是對著小津咆哮，要小津趕快叫醫生來，為他們安排病房。

明顯是在找碴。

柏克對上小津的視線，就見到她一臉苦相──他大概知道小津為什麼會讓人闖進診間，畢竟這三個是普通人類，他有交代，不能動用武力。

唉，今天這樣也算是陰錯陽差的撿到好處了。

要是沒有這三個蠢蛋，他的起床氣可是沒辦法消。

這麼一想，柏克臉上的笑容益發燦爛。

接著，柏克走到金髮男面前，一臉誠懇的說，「抱歉，我現在立刻為你做診療。」

說話同時，他一把抓住對方的右手，看似在檢查，實際上是讓他的謊言成真──

真的讓他的右手斷，也順便封住了對方說話的能力，他可不想再被罵髒話。

眼看金髮男額頭冒出冷汗，求救的看向紅毛和跟著柏克出來的綠毛，柏克勾了勾嘴角，「右手骨折，具體的情況要拍了片子才知道。」

紅髮男聞言愣了下，綠毛就先開口了，「老大你不是裝……」的嗎？

他話沒有說完，紅毛就急忙喊了聲閉嘴，而金髮男也說話了──

柏克盯著他，一字一字做出嘴型，金髮男也說出相同的話語，「我……我是真的骨折了，騙你們幹麼。」

看著金髮男惶恐的神色，柏克心裡舒暢得很，臉上卻依然一本正經，回頭看了眼檢查室，對三人說，「不過現在有人在進行檢查，我們得用另外一台，機器在地下室。」

說著，他撥了內線，很快的就有護理師推著推床出現，把有口難言的金髮男推到地下室，紅毛跟綠毛互看一眼，也跟了下去。

＊＊＊

金髮男被推進了手術室，紅毛和綠毛兩人還安慰了一番拚命搖頭，似乎不敢動手術的金髮男。

手術室的燈亮了，紅毛跟綠毛百無聊賴的坐在走廊的座椅上等待。

「欸，老大不是裝的嗎？」綠毛忍不住問，「不是只是看這間診所生意好想要點錢？怎麼現在會是真的骨折啊？」

「你問我我問誰？」紅毛總覺得不對勁，不是說只是先照Ｘ光嗎？怎麼就進手術室了？他剛剛怎麼也沒質疑？他越想越覺得怪，回答的語氣很不好。

綠毛頓時不爽的跳起來，「幹，你囂張什麼？」

紅毛皺眉，「我又沒說什麼，你反應這麼大幹麼？你又嗑藥了？」

「少給老子扯開話題！」

綠毛吼著一拳就要揮過去，但這時候──

「啊啊啊啊──」野獸般痛苦的慘號從手術室裡傳出來。

兩人頓時一驚，一起看向手術室，手術室的門砰的一聲打開，金髮男搖搖晃晃的走出來，他穿著動手術會穿的罩衫，但淺色的衣服上全是血，然後他的右手不見了，左手卻拎著一隻拿著手術刀的手臂。

紅毛和綠毛僵在原地，只能愣愣的看他接近。

「手術出錯了，我的手被切掉了……欸，你們兩個，誰要把手給我？」金髮男笑得陰森，忽然朝他們衝過來。

兩人再也顧不得其他，表情驚恐的轉頭奔跑起來，衝進了正好打開門的電梯，兩人連忙按了一樓，幾秒鐘過去，電梯門打開，他們連忙奔了出去，卻發現不對勁……

怎麼不是明亮的候診區？

怎麼眼前還是打開門的手術室？

怎麼老大還站在他們面前？

兩人再也克制不住的慘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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