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益群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頁面,第一個人的照片,長相還真有點眼熟。
「嗯……是有點像。」陸梓優雖然這麼回答,心裡卻微微感到意外,原來那天救她的西裝男是個律師,還是益群律師事務所的……真巧。
劉昌奇像是被抽乾力氣一樣坐倒在椅子上,砰的一聲,嚇了她一大跳,小心的看向他。
「你……」陸梓優看他臉色很不好,大略猜出這次換他被背叛了,抿抿唇,開了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她並不想同情這個人,感覺這太侮辱了同情這種情緒。
他口口聲聲說他殺的是該死的人,說他們生來就充滿罪惡……想來是因為他們的血統。
她不知道他遭遇過什麼讓他針對擁有不同基因的人動手,但是光看他們連巴先生都抓,連陳啟學都殺,她就不覺得這是件正確的事。
除了天生基因的不同,他們也是普通的活著,她不明白這有什麼好被排斥的,要說犯罪,他們這樣沒有狼人等等血統的人也會犯罪,要說危險,所謂普通人的危險程度難道有比較少?看看那些社會新聞,看看那些戰爭。
把所有跟自己不一樣的人貼上標籤,戴著有色眼鏡看著,這樣生活就會變得更好嗎?
認真說起來,劉昌奇為了讓自己逃脫罪責,栽贓給了陳一端,又害死追查的陳啟學,甚至在剛剛的談話裡,他依然理直氣壯,這樣的行為在她看來更惡劣。
因為是他選擇要這麼做,不是天生無法改變的基因,也不是有人逼著他。
無論有什麼原因,錯了就是錯了。
劉昌奇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打起了電話,「是我……」
他走到了另外一個角落,聲音又壓得很低,陸梓優聽不到對方在說些什麼,於是張望起四周,發現這似乎是個閣樓儲藏室,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霉味,唯一的光源是頭上的小黃光燈泡,灰塵在燈光下散發著微微的亮光,而天窗已經被封死,唯一的出入口就是門。
她繼續尋找,看是不是有東西可以弄斷繩子,但只看見眼前的一張木桌、兩把木椅,左側的角落倒是好像堆著雜物,但用布蓋著,看不出是什麼,而右側擺了個小木架,上頭零零總總擺了些小東西,有杯子時鐘珠寶盒什麼的,有些微微反射著光澤,疑似是玻璃。
唉,難道真的要體驗一次電視上那種拿玻璃碎片割繩子,繩子斷了自己的手指也坑坑洞洞的情境嗎?
陸梓優苦了臉,也不知道劉昌奇接下來會做什麼……看他剛剛的樣子好像是想到了什麼而有點動搖,不知道會不會因此放了她?希望會啊。
這時,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跟劉昌奇說了什麼,他回頭狐疑的看了眼陸梓優,惹得她心一驚,但幸好他沒做什麼,說句「我去外面等你」,掛了電話後就走出去,房門當然是上鎖了。
陸梓優頓時無力的癱在地上,聽著腳步聲逐漸遠去,最後消失,默默估計著時間。
總之,她是一定要跑的,畢竟劉昌奇一開始想要殺她。現在雖然因為她的話而有點搖擺,但終究沒放她走,誰知道他會不會決定堅持最初的打算,如果要等老爸他們報警來救,調閱路口監視器尋找追蹤什麼的,少說也要花半天到一天的時間,等他們來,她可能已經完蛋了。
等劉昌奇走遠,她就想辦法把東西弄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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