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學會熱愛黑吉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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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長不大的尖叫青年往往是不會接受敗北的，但如今被阿爾法信息素打上標記的他們失去的不只是尊嚴更是他們的領袖和信仰。在大布萊克斷絕友情的決然和悲愴中，嬉皮士們終於夾著尾巴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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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清空的入口，煤老闆大喜：「終於！可以買奴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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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你對待奴隸們好一點呢？」梅莎琳娜哀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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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美女他差點沒直接點頭同意，但他還是記住了亞流小少爺先前的提醒，「哼，我才不會聽從你們女人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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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命令，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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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聼不聽不聽！啦啦啦啦啦啦！」他捂住了耳朵開始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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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拍賣所的大門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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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老闆一雙小短腿立刻跑動起來，將説教的女人們扔在腦後，埃迪迦三人緊隨其後。馬路上的交通慢慢恢復，警察們也準備回局裏繼續吃甜甜圈，秋風中只剩下這群比落葉更翩翩的美少女們緊緊相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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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忙碌大早晨怎麽會那麽孤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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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埃迪迦走在最後進了門，他面上仍有些膽怯怕生，步伐緊貼著戴面具的好友。進了拍賣所後，兩邊站著兩列穿著紅制服、儀表大方的僕人，一見到客人們進來他們就立刻彎腰鞠躬，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收起了賤民的視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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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僕人之間的是一個沒穿制服的小鬍子男人，他熱情地上前迎接客套。這種高級拍賣所當然不是哪個窮鬼都能來的，是管家阿古帕幫他們提前預定了位置，不過話又説回來，亞流的臉就能算入場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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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客人們帶向二樓包廂，離別前還不忘請求亞流小少爺在爸爸面前給他美言幾句，韋德替他擅自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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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小鬍子終於消失在包廂門後，亞流不高興地說：「不要隨便用我的名義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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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想說亞流這反應來得太晚了，但韋德還是明智地選擇道歉。他反思了一下，過去幾個月在亞流的霸道甜寵中他可能確實變得太飄了，這樣可不行，長久的感情關係必須得允許各自獨立的空間，他得重新確立好他們之間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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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下心來，「我們……分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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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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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你個鬼。」亞流打出幸福家暴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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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開椅子柔軟坐墊上的號碼牌，他們終於坐下了。由於先前的騷亂，拍賣的時間被延遲了半小時，隨著時間過去陸陸續續有更多客人填滿了樓下和其他包廂的席位，不少人戴著面具想掩藏身份，一看就知道是那些口嫌體正直的廢奴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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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他們，你的產業要是不雇傭廉價勞工那要如何競爭呢？對於國家也是，要是斯帕奇日禁止廉價勞工制那便會被其他甚至仍叫做奴隸制的國家超越了。這便成了一種惡性循環。也是因爲如此，倡導廢奴的凡人黨最終也只是改了個名字將奴隸制保存下來，他們的政權仍很脆弱，自然不願經濟蕭條國力衰弱成爲又一個打擊政權合法性的大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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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到了，儘管底下仍有不少空位，小鬍子還是振作起精神來到臺上宣佈拍賣開始。和惡意醜化資產階級的小吉吉派想象的不同，這裏的拍賣并不像電視購物那樣熱烈庸俗，那不符合上流社會的胃口，更像奢侈品的廣告，人本身不也是大自然最傑出的藝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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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遲，就讓我們來看看第一件要拍賣的物品吧。」説完，小鬍子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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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暗下，只剩下臺上還剩明亮的白光，來自舞臺上流暢起伏的鋼琴聲響起給會場平添幾分優雅，紅幕揭開，在那站立的是十七名全裸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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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的色彩恰到好處，給他們的皮膚染上一層金屬光澤又好似油畫那般濃鬱，一層薄薄的肌肉在那凄美的骨頭上收縮著，光滑剔透不帶一絲體毛，他們的動作各異但無不彰顯著各自最美的角度，這些凹凸的姿態又組合在一起奇異中自帶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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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接一個他們從畫框中走了出來，與此同時旁白也響起了，那是清涼憂鬱又無辜的少年嗓音，不同的口音交織著講述他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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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歲，來自大江南北，在這最美好的年華相遇。」
「十七歲，我希望出人頭地。」
「十七歲，我想重獲自由。」
「十七歲，我夢到與家人再次相遇。」
……
「十七歲，最美好的年華，只屬於你的——十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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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停下，少年們的走秀結束了，他們再次回到靜止的定格畫面，像是科克佩提大師的雕塑那樣，好似先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熱潮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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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衆們都是出身良好的，自然不會和先前門外那群暴民一樣喧嘩，他們只是矜持地擡起手來鼓鼓掌罷了，掌聲四散沒有情感，像是禮節性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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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小鬍子宣佈競拍開始時，人們内心的激動還是隱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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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千！」第一個舉起牌子的是煤老闆，他就坐在臺下第一排，距離近的能聞到少年們的玫瑰香味，剛才他可花了好大意志力才沒直接衝上臺去將男孩們嗯嗯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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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喊價的下一秒就有人跟上了，「二萬！」聲音來自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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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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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老闆并不反感這些來搶他男孩的男人們，越是供不應求的商品才更值得擁有嘛，但他也下定決心一定要擁有這群男孩子，「三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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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自信滿滿很快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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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萬一。」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冷靜但仍能讓整個會場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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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老闆立刻皺起臉來，在他看來女人根本就不配與他大男人一同競爭，何況還是競爭男人呢！即使是他這樣階級歧視的人都不願讓男孩們接受被女人支配的恥辱，從來只有男人擁有男人的份，女人還是洗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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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萬二！」他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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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兩人叫個不停的時候，埃迪迦坐在二樓看著竟感覺那女人的側臉有些熟悉，「我是不是該認識這個女人？」他問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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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保護大臣西薇莉婭，西羅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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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羅？啊！原來是他。」如今想來測驗仿佛是上輩子的事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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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被媽媽送去出國深造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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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臺下的叫賣已經喊到四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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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雖然如今也不是沒見過錢的人，但仍然沒甩過那麽大張的鈔票，「他們好有錢啊……」也難怪西羅會被寵成只會抱怨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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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擺著是在貪污了，她的薪資根本不可能負擔這樣的生活。」真是愚蠢的女人，連低調都不懂，韋德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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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國家沒有什麽反貪部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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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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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煤老闆不服輸地再次舉起牌子，他堅決要從這老妖婆手中保護可愛的男孩子，他大喊出價：「五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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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薇莉婭氣得牙癢但終究是沒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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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鬍子喊道，「五萬一次！五萬二次！五萬三次！」錘子咚咚，交易達成，「恭喜你先生！祝你好好使用他們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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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的擠眉弄眼讓煤老闆的妄想發散得更瘋狂了，他哈哈大笑起來。敢讓他出血五萬，他當然要在這些美少年身上討回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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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們回去舞臺後方等待，輪到下一個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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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埃皮歐肌肉猛男，大屌出場瞬間就讓貴婦人們倒抽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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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轉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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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登上絕壁眺望沙漠的盡頭。」
「感受手指尖被沙礫摩擦出血。」
「一步一脚印與墜落擦肩而過。」
「這是關於汗水、關於運動的故事。」
「超越極限，挑戰不可能，攀上巔峰。」
「等待，那清甜靈動的雨水滋潤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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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擦擦口水。」亞流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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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猛地拉開面具袖子一擦，咦沒有濕呀，他憤怒地將視綫轉回那笑得椅子要倒的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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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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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的喊價熱火朝天，尤其是來自西薇莉婭的聲音格外洪亮，先前的競價失敗讓她好勝心徹底燃了起來。要説有什麽是斯帕奇日女人最愛舔的東西，那便是冰淇淋大吉吉。不得不説埃皮歐人太會作弊了，可能是因爲黑色更加凸顯綫條吧，就算是同樣的尺寸，黑吉吉也顯得更粗獷一些，充滿了男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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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樓上包廂内的氣氛卻格外冰冷，埃迪迦像是第一次認識朋友那樣，話都説不穩了，「你你你你喜歡黑吉吉？」你不是很愛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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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懂言外之意的韋德也難免感到羞恥，但他將情緒壓了下去就像很多次訓練過的那樣。他回答：「不瞞你説我對這個課題頗有研究，我最開始是討厭黑吉吉的，但强烈的情感容易使人着迷，憎恨也是如此。當你注視著黑吉吉的時候黑吉吉也在注視你。要想擺脫這種不健康的沉迷狀態首先必須將感性剝離，要明白有些事情是我們所不能控制的比如又黑又大的吉吉，黑吉吉並非為迎合任何人的期望而出現而是自然而生，傷害我們、使我們不安的其實并非黑吉吉而是我們對黑吉吉的看法。只有正視面對吉吉的限度及其不可避免性我們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勇於接受宿命不也是一種英雄主義嗎？呵，這正是大吉吉主義的真諦呀。即使注視著黑吉吉仍感到幸福，因爲通過坦然與勇敢、透過理性與自制，無論在什麽樣的吉吉面前，我們都不會怨天尤人，我們都不會憤怒嫉妒。順其自然，與神同在，只有這樣才能尋得心靈的自由與安寧，成爲自己靈魂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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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吉吉的事你也能扯那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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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不懂，埃迪迦。這不是一條吉吉的問題，而是所有人吉吉的事。看啊，就在樓下，你以爲這些女人會誠懇地説出對大吉吉的熱愛嗎？不，她們只會說，『因爲他很可愛』、『因爲他很善良』、『因爲他很多元現代』。正是因爲對大吉吉的拒絕才讓她們陷入了黑吉吉的深淵，正是因爲對雌性本能的反抗才讓現代女人越來越瘋狂了。還記得學校旁邊的『請貓咪吃飯咖啡館』嗎？那麽多女人竟孤獨到要和貓咪説話的程度了，我們的社會卻選擇縱容甚至剝削這些精神健康狀況堪憂的少女。」韋德悲痛地搖搖頭，「女人啊從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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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好奇地問：「那女人想要什麽？大吉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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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權力。」韋德說，「權力才是女性的擇偶標准第一條。對大吉吉的癡迷只是因爲性和權力是重合的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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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流點頭認同：「我頗有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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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多動畫片的埃迪迦不贊同，「但很多女孩子也會喜歡普通單純的少年啊，就像先前西薇莉婭不是很喜歡那些美少年奴隸嗎？我聽艾米瑞達她們也很喜歡金枝國的偶像男團，太天國還要立法反陰柔化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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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進一步證明我的理論了嗎？女人喜歡陰柔的男人是因爲她們以爲那些娘炮好控制，不會傷害她們，這只能説明她們内心的不安與自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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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這社會你能怪她們不信任男人嗎？」埃迪迦似乎鐵心要當婦女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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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一時回答不上，因爲他並不信任男人或女人，或者狗，或者貓，或者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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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一樓會場出現了新變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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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帶著奇怪濃重的口音，一個男人加入了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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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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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天國大使狡濟華！」「他怎麽會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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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竊私語中，只見會場後方一個方臉油頭的男人舉起了號碼牌，他長相平凡唯一的特色是鼻子上一顆大肉瘤，西裝很不合身像是大賣場淘來的便宜貨，啤酒肚也很大，總之又是個油膩中年男人，比煤老闆還是瘦一些但這就顯得更加猥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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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好了，女人們擔憂地握緊牌子，用批判的眼神看向大使，但大使卻毫不在意繼續抖腿，繼續堅持太天國的老虎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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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薇莉婭連忙跟上，可以説是唯恐不及地喊了出來，「一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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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們也紛紛跟上，大使卻也跟上了。此時，拍賣所仿佛在沉默地焚燒，明明叫價的聲音越來越大，卻給人一種緊綳琴弦的感覺，隨時要斷裂。神色不對的不只是女人們，還有臺上被拍賣的那名埃皮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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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是在……害怕？」埃迪迦猜測，「但爲什麽？」即使是他這樣習慣性社死的人都能讀懂場内的詭異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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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埃迪迦的聲音，亞流就煩，「你都不看新聞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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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看……」有那時間還不如看動畫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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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解釋：「埃迪迦，你也知道的，太天人什麽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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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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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啥補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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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韋德這樣充滿偏見的人都不禁為那根黑吉吉流下同情的淚水。他握緊拳頭，「這就是爲什麽太天國才是我們頭號敵人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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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世上呀，總有些永恆不變的東西，比如對美和大吉吉的向往。然而太天人卻總要和普世價值觀作對，簡直是人類公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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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提維斯那群廢奴主義者總是只看見斯帕奇日的小毛病，卻忽視了其他國家的大罪惡，比如納什拉、埃皮歐和太天國之間慘絕人寰的三角貿易。納什拉每年從埃皮歐掠奪成千上萬的奴隸來做太監，又砍下他們的吉吉賣給太天人下飯吃。這是怎樣自卑扭曲的小吉吉才能做出來的事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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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韋德這樣的孤立主義者都忍不住因反對人道干預而遭受良心的折磨。但他也不是永久的孤立主義，等到斯帕奇日恢復統一强大後，他自然是要讓太天人將他們這些年吃掉的大吉吉吐出來！少年默默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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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價碼竟已飆到了二萬還沒停下，這對一條只是會轉的黑吉吉來説已經是太貴了。女人們卻不打算放手，尤其是西薇莉婭。她好歹也是動物保護大臣呀，埃皮歐人在她看來就和動物一樣值得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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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太天大使卻是膩了。他悠悠舉起牌子，「十萬。」他的聲音拉得很長，像是炫耀那般，這點錢對他根本不值得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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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停下了。女人們面面相覷但很快又紛紛羞愧地低下了頭，她們很多人并不是拿不出這錢，只是十萬……一條人命而已，真的值十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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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薇莉婭也在動搖，但當她看見燈光下因恐懼而萎縮的吉吉，她終於還是釋然了。沒想到就連萎了都還是那麽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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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萬。」淚光中，她的聲音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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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二十萬。」狡濟華繼續喊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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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流下，「二十五萬！」她再次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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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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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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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寂靜，只剩下太天大使伸懶腰的哈欠聲，嘴裏是一股濃重的韭菜味將隔壁客人熏得直皺眉，他卻只是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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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上的小鬍子也愣了一會才找回他的聲音，這驚喜的收益率讓他決定下次多進口幾個埃皮歐大屌，「三、三十萬一次！三十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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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短幾秒内西薇莉婭思考了很多，她今天最多只能拿出四十萬，但就算這樣也不能保證大使不會出更多的錢，那樣的話她喊不喊又有什麽區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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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的時候呀，你就是該讓自己感覺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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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萬！」她喊出了，喊出了她畢生所有的道德優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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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現實是殘酷的，要比拼貪污誰能比得過太天人呢？大使最終以四十五萬的代價買下了這新鮮活蹦亂跳的埃皮歐巨根，他兜裏甚至還有閑錢在接下來的拍賣繼續購買了幾個奴隸。但別擔心，他不打算立刻下口，他當然是要先養殖一番增肥拉長才行，總不能浪費了人民的血汗錢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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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價結束，那位埃皮歐人心如死灰地走了下去，等待夢想的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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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輪到下一個商品，但這次燈光沒有暗下，小鬍子也沒有離開舞臺，看來這次沒有表演了。被工作人員拉著狗鏈牽上來的是一個金髮美少女，五官柔和對稱但卻皺在一起像是瘋狗一樣，也像是瘋狗那樣她的紅唇中卡著個口塞。她被拉扯著拖上臺，合不上的嘴流了一地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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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沒有禮貌的危險奴隸立刻讓家教良好的社會名流們錯愕地向後仰身，人們相顧失色不禁懷疑起自己是否進錯了拍賣所，怎麽能拍賣調教不達標的野蠻人呢？萬一弑主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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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鬍子看著臺下客戶們的反應儘管面上不變實際上也是緊張的，他們也不是沒試著調教過這少女，都怪她性子太倔死活不臣服，光是爲了綁住她都花了不少錢，要是現在還不脫手他們就要血本無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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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清嗓，使出最高的推銷技巧：「女士們先生們！你們有福了！想征服不可征服的女人嗎？！想開闢危險蠻荒的沼澤地嗎？！來自美女之鄉的列維奇！爲父賣身的大孝女！而且！！她竟然還是大反賊亞特修斯的情人！大家都沒忘了那個占領西拉里昂島自稱爲王的奴隸頭子吧？！教訓不了他還教訓不了他女人嗎？！現在！你有機會讓那群奴隸認清本分、重振我大斯帕奇日的雄風！起價二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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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鬍子一吼完人們就沸騰了，這可不是單純的報復心作祟，而是看見了一個利用價值極高的政治工具，就算只是在公衆場合調教她都能收穫無數公民的支持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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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價格就猛漲到三十萬了，韋德立刻斬斷猶豫的心緒，當機立斷舉起了亞流的手，喊道：「三十一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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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包廂的聲音讓人們安靜下來，尤其舉手的竟然還是那金髮的少年。亞流瞪了韋德一眼，意思是：我不才剛和你説不要隨便利用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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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看了回去表示這是最後一次，但他們都心知肚明這不會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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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哪個長腦的人會去招惹掌握軍權的大佬，尤其那位大佬很明顯是寵兒子的傻爸爸。於是韋德成功用三十一萬的低價買下了不聼話的小女奴，之後他們又買了一個破產被賣的林其米大厨，還買了個落魄藝術家和一個身强力壯的準備用來當園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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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結束後他們來到後臺，拍賣所提供的是一條龍服務，將他們的貨品裝入安排好的馬車，跟著三人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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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G：匯率大概相當美元
ns 18.68.41.137da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