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無敵的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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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早上的課程，埃迪迦學習了斯帕奇日特色凡人主義的基礎理論，並聼教授普普艾批判了一頓修正主義的太天國。儘管凡人主義是從太天國進口的，但奪取政權后，凡人黨很快又繼承了斯帕奇日人對太天國的怨恨，甚至民族主義比先前的帝國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本來就有不少人懷疑凡人黨是太天國派來的間諜，他們不得不自證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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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天國嘴上説的好聽，什麽平等正義民主，實際上卻種族主義、壓迫女性，還聲稱他們是受歧視的有色種族，因此全世界的凡人主義運動都應該由他們帶領，而不是殖民主義的斯帕奇日，他們居然還妄稱偉大的共和國是凡人主義帝國，簡直是顛倒是非、胡説八道、玩火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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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斯帕奇日人怎麽就不是有色種族了？教授憤慨地痛駡著那群修正主者。埃迪迦覺得他説的挺有道理的。確實，他們斯帕奇日人通常就是小麥色的肌膚，看著就很健康。像是埃迪迦長得都比太天國的總統刃軒更黑，他到底憑什麽說他們才是有色種族。斯帕奇日的上流社會倒是長得比較白，因爲他們搞了不少從西方綁來的美女奴隸，慢慢就漂白了自己。這不更是我們國家多元民族融合的象徵嗎？即使不算這些混血兒，斯帕奇日也是全世界最多元的國家，我們有黑頭髮的、金頭髮的、紅頭髮的，不同人種和諧相處。你要是去太天國，大街上看到的人都是一個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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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帕奇日聯盟内的其他省份也經常拿奴隸制的歷史煽動分裂獨立，但他們要是稍微有點歷史常識就該知道，納什拉人搞的奴隸制比他們斯帕奇日人要過份多了，他們原本比斯帕奇日人還黑呢，現在完全就是鼻子比較大的斯帕奇日人了。也不知道爲什麽，南方大陸上那群放羊的鄉巴佬都有一個特別大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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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説了，奴隸制是全世界共有的，但只有斯帕奇日主動廢除了奴隸制，這個世界上還能找到比斯帕奇日更道德的國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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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會拿廉價勞工説事，但很明顯他們的基本權利是受法律保障的，只是現實中總有違法的人而已。再説了，做好事也是要一步步來的，不要動不動就閙什麽革命，那是造反。你得為廉價勞工的利益想想，世界人口那麽多，資源那麽少，若是我們不雇傭廉價勞工，他們就會失業破產吃不起飯，這真的是爲了他們好嗎？千萬不要聽信某些共產主義者的鬼話，他們根本不懂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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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以爲那些境外勢力真的在乎廉價勞工的權益嗎？斯帕奇日就算做的再好，那些蠻夷都不會滿意，他們只會鷄蛋裏挑骨頭，對好人太過苛刻。你要是覺得斯帕奇日不好，你倒是説一個更偉大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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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有辦法，哎！這就是我們斯帕奇日人的命運，這就是我們注定的負擔。我們必然是要背上解放全世界的責任，成爲這黑暗年代中最閃耀的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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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爲什麽我們不能放任西方國家獨立的原因了。如果斯帕奇日放任西方國家肆意妄爲，他們就會被太天國又或是南方的帝國殘餘吞并，到時候他們失去自由，後悔就來不及了。斯帕奇日已經給了這些西方國家獨立的地位和充足的自由，有時候爲了保護更偉大的自由，必須犧牲小部分的自由。一個真正的好父母是不會讓小孩子暴飲暴食的，斯帕奇日不是殖民主義的帝國，而是一個深愛孩子的好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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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但是斯帕奇日又爲我們做了什麽？教授模仿那些愚蠢自大、不知感恩的殖民地抱怨道。呵呵，也不過就是文字、澡堂、道路、輪子、教育、醫療、法律、戲劇、科學、自由、民主、議會制、下水道、競技場、別墅而已。沒有斯帕奇日，這些西方人都住在沼澤裏，從來都不洗澡，用一張獸皮裹身，天天爲了幾隻豬和隔壁村莊幹架。那就是他們想要的生活嗎？！是帝國……啊呸呸，是共和國給了他們更偉大的事業，更有意義的目標！他們才應該交錢感激斯帕奇日的教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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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點頭認同，上了大學，他才知道原來斯帕奇日那麽偉大，他能出生在斯帕奇日真是太好了，也難怪韋德會那麽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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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到韋德，他和亞流在學校後面的草坪上學習格鬥與武器應用。有意思的是他們也遇到了一個熟人，奧布麗的兒子奧利，在異能測驗上慘遭亞流淘汰的埃皮歐人。不過他對亞流沒有什麽怨恨，反而挺欣賞他的，甚至見到了他們還主動打招呼。亞流對他還是有印象的，他算是亞流在測驗中遇到的實力僅次於韋德的强者，於是他還算禮貌地揮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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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是韋德。」奧利還是第一次見到韋德，但他早聽説對方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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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内心萬般的不願意，韋德還是伸出手和這個外國佬主動握了手，完全沒法從他的眼睛中看出内心的鄙視。密涅瓦大學真是墮落了，如今這所學校裏的外國人都要比斯帕奇日的土著還多，這到底是誰的大學？誰的國家？他憤憤不平地想著，但嘴上還是十分禮貌，儘管他的語氣總是不可避免給人一種高傲、冷漠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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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門課的教授是盧修斯,一頭金髮修得很短，他曾經是二十三軍團的百夫長之一，本來甚至可能做到首席百夫長，但他的小隊在與阿薩辛帝國的作戰中擅自投降，害軍團的龍旗被搶走，於是他就被强制退伍了，要不是看在曾經功勞的份上，恐怕他連人頭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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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龍旗是帝國……斯帕奇日的象徵，就是一個頂端雕著龍、挂著太陽旗的杆子，就算整個軍團陣亡了，也不能將龍旗交出去，也不能讓龍旗落到地面，除了面對皇帝以外。它也是神聖的，類似一種宗教符號、護身符，是士兵們與戰神恩巴的聯係。因此，儘管帶有强烈的帝國色彩，但共和國始終沒敢要求軍團把龍旗交出來，或是修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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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伍后的盧修斯來到了大學教書，如今已過去很多年了，但就算在清新怡人的草地上，他也時不時會回憶起金戈鐵馬捲起的滾滾沙浪。異域的女人，迷人的香料，從未聽過的傳説和故事，但那些冒險都是過去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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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今的軍團招募了不少凡人，但異能者仍然是要强制服役的，甚至如果現在戰爭再次開始，他們這些大學生都會被拉上前綫。所以，這門課除了提高個體的戰鬥能力以外，也會教導戰術、陣型等戰爭必備的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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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堂的後半截，盧修斯將他們兩人分成一組，在實踐中學習如何格鬥。亞流當然是和韋德一組，不過他們打到一半，隔壁的奧利突然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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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們換一下吧？」他提議道。他努力修煉了一個暑假，就想下次能贏回一局。他媽媽都驚訝他會主動來找她鍛煉，畢竟這一次他不是被迫的，亞流成功挑起了他的好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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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看這家夥不爽很久了，一個外國佬就算了，好歹他媽算是高技術移民，但現在他居然敢覬覦他的跟班。他不得不懷疑這個叫奧利的男人究竟有什麽目的，是不是調查局的勢力在背後操控，想要籠絡亞流的爸爸？他大腦中的陰謀論越演越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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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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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還沒反應過來，亞流一口就答應了。他一個暑假都只和韋德有過交流，他也挺想換個口味的。韋德不贊同地看向他，但亞流完全一頭霧水，奧利也是，他們不能理解怎麽會有人想否定兩個男性之間友好的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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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退讓，伸手將身旁的亞流攔下，上前一步擋在兩個男人中間，「那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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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發展有點莫名其妙，但奧利沒有發言拒絕，點頭默認了形勢。他也挺好奇這個戴面具少年的實力。他們稍微移動，將亞流排除出戰鬥的距離，亞流皺著眉但沒有出聲阻止，他在擔心奧利會不會被打進急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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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他語重心長地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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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考試第一名的警告著實讓奧利落下冷汗，難道這戴面具的傢夥真那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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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退後了幾步，左手背在身後，右手優雅地敞開，他説：「女士優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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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赤裸裸的挑釁讓奧利覺得有些好笑，但他沒打算繼續僵持下去，他率先起步、揮拳、擊向敵方頭部。韋德早就預料到對方的攻擊，但仍然等到最後一刻才向右側身躲過，他的速度快如閃電，一個瞬間就讓奧利錯失了目標。拳風吹動他的兜帽，他卻絲毫不驚地注視著與眼睛不過一寸之遙的手臂，在那雙綠色的眼睛中，世界仿佛是以另一個速度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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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不給敵人揮第二次拳的機會，伸出左手卡住奧利的手臂，將對手拉近，提起膝蓋，重重地擊中對方的褲襠，一下、兩下、三下，直到對方的手臂徹底鬆軟，整個身體都垮了下來，他才鬆手，這一次用脚踢中褲襠，將奧利踹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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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壯的埃皮歐人倒在地上，彎曲著雙腿，雙手在空中顫抖著亂揮，大張著嘴巴，搖頭晃腦，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他的大腦被劇烈的疼痛徹底淹沒，恐怕連語言功能區都被麻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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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課堂的學生都被這慘烈的畫面吸引了注意力，盧修斯教授一臉嚴肅地走了過來，詢問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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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解情況后，他嚴厲地看向倒地不起的奧利，「課堂開始時，我已經提醒你們要用上防護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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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了，教授。」韋德替無力開口的奧利辯解道，「是我不好，我太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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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修斯嘴角下垂地抿了抿唇，活動了一下頭頸，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但這其實就是他糾結時的常態表情而已，他經常糾結。雖然韋德的做法也可能違反了課堂規則，但他並不是很想批評强者和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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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注意點。」他輕聲地説道，眼神中卻滿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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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流難得恢復了一絲共情能力，上前幫助奧利坐了起來，還拍了拍對方表示安慰。
他當然非常理解奧利的痛苦。和韋德大戰三百回合后，他對韋德的戰術有了深刻的體會，就是踢褲襠。亞流也不是沒有反制過，比如他會特別强化吉吉上的防護套套，也從而打碎了韋德幾個膝蓋，但這并沒有讓韋德停止如此卑鄙下流的行爲，反而讓他變本加厲，下次會用更大的力氣踢他褲襠。從此，亞流就陷入了一個惡性循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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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奧利不是個記仇的人，也不像亞流這麽不服輸、死纏爛打。輸了就是輸了，沒有什麽好説的，就算是被踢褲襠也一樣。不過下課後，奧利立刻告別兩人，邁開小小的步伐，慢慢走向校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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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麽你這麽討厭他？」看著奧利可憐的背影，亞流忍不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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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覬覦你的屁股。」韋德隨口編了個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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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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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認真地問道：「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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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我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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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坦誠瞬間惹紅了亞流的臉頰，他不禁笑了起來，他真想在這裏表白愛意，於是他就這麽做了。他將好朋友的肩膀攬了過來，親密地抱著，給他的面具側臉送上一個熱烈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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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學生紛紛瞭然，果然他們兩個是好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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