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尋找嫌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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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們以爲事情不可能變得更糟糕的時候，現實永遠不會停止讓我們失望。就在昨夜，密涅瓦大學校長盧西爾被打傷，歹徒還搶走了學校溫室的鑰匙，根據消息溫室損失了幾十株珍貴藥草，總值高達十七萬圓。目前尚不確定襲擊者的身份。據傳是兩名艾文廷男性，其中一名被同夥稱作『紅毛』，襲擊者的目的極有可能與近日的政治爭議有關，似乎是因爲不滿盧西爾校長對吉吉草壯陽功能的研究。下一則新聞，歐菲莉時尚公司的總裁歐菲莉女士再次傳出新戀情，這次是她有記錄以來第267位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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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泰迪警司嚓的一下關掉了電視機，「這些媒體到底是哪裏得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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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又是警隊裏的泄密了吧。」道格拉斯警長坐在辦公桌前，攪了攪加了四顆糖的咖啡，苦澀的黑色液體和暴跳如雷的長官，一如既往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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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聊就到此爲止。」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是警察局局長貝爾曼，一個身材瘦削高挑、頂著個油膩七分頭的冷面帥哥，總是惹得小女警們花心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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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長官。」職階更低的年輕探長禮貌地問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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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泰迪警司不情願地向比自己年輕十歲的上級問好，頭卻高高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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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曼沒有開口批評，只是視綫在泰迪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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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已經聽到新聞了。我們最好的學校、就在首都中心，居然被一群小混混搶劫了。我需要最好的手下去調查這件事，你們能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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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長官。」道格拉斯一口答應，泰迪變扭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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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所在的警察局并不意外就位於政府建築雲集的議會山上，自然也和附近的建築一樣的風格，其實整個國家就沒有多少長得不同的建築，畢竟哪裏的建築能比斯帕奇日的更漂亮呢？那些東方人就只會砍木頭，多不環保啊，南大陸那些操羊的都住在泥巴裏，埃德林人能堆起幾塊石頭就算對得起他們的智商了，斯卡爾人接受教化以來倒是發展的不錯，但他們的建築就和他們的内心一樣陰暗。唯一能讓斯帕奇日人欣賞過來的就是赫列涅人的建築，基本上就是斯帕奇日的但更藍一點。哎，强者總是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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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警察當然沒打算走路或做公交車去辦案，警察局的馬廄就在門口。刷下工作証解鎖，騎上公用馬，踏踏踏駛向犯罪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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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堵馬了。工作日的早上總是如此，都怪斯帕奇城發展的早，這道路太狹窄，要擴建又要徵收土地，但斯帕奇日人最痛恨的就是共產主義。九百年前紅魔肆虐大地，摧毀文明，將世界拖入冰火兩重天的極端氣候，奪走全世界上億人的生命，最終是斯帕奇日的傳奇皇帝忒洛恩挺身而出，將人類文明從共產紅魔手中解放出來。後來，據説紅魔被封印到了極北的永眠之地。傳説，有朝一日紅魔將會蘇醒，給人類文明敲響末日的喪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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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這馬也太慢了，局裏有缺錢到喂不起馬嗎？」星期一、早晨、太陽、交通堵塞，又看了看身下那病懨懨像是營養不良的棕馬，泰迪忍不住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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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擦了擦臉上的汗，無奈地回應：「長官，你也知道政府撥款總是更偏袒調查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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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局……哼！」泰迪不爽地咕噥。那群頂尖大學的畢業生、異能世家的富二代到底有什麽了不起的？成天游手好閑，仗著自己能力稀缺，辦個案子能花上幾個月，真是浪費納稅人的錢，而且還總喜歡搶別人的案件，只要擦出一點異能的火花，他們就説這該歸調查局管。噁！大學生都是社會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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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誹謗著密涅瓦大學，兩位警官到達了學校。泰迪背著手東瞧瞧西瞧瞧，嘴巴下撇著，這學校真是越看越不滿意。他們警察可是人民公僕，憑什麽辦公地點比這些知識分子的垃圾箱還要難看？他朋友的小孩也在這所學校念書，原本是個亭亭玉立的乖女孩，進了大學沒多久後卻被洗腦入了舞動青春團，現在天天在議會門前裸奔。現在的大學啊，不教點正經有用的東西，天天就是給學生喂社會正義的狗屎，國家的前途灰暗啊。泰迪忍不住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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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到那個文弱的廢物校長時，泰迪深深又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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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西爾先生，是吧？」可惜，工作還是工作，「方便爲我們説明一下昨夜的情況嗎？請盡量詳細，任何細節對我們來説都是非常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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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的老人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右手扶著貼在頭上的冰袋，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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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剛寫完稿子，是我最近在構思的一本書，是關於教育的，父母并不總是知道什麽才是爲孩子最好的，這本書就是想探討這個問題。那大概是是十一點了，於是我準備回房睡覺，我先在沙發上坐了一會，那是我從小坐到大的沙發，也不知道在我家放多久了，可能是個傳家寶，不過沙發布當然是換過的。哦對了，然後我開始回憶起以前的事情，我有一個哥哥，他總是特別照顧我，我們以前會在那張沙發上一起玩游戲，但後來他去挖礦得肺癌死了。我也有個姐姐，她和我爸一樣對我特別好，我會在沙發上給她讀故事，你知道她是女的，她并不會識字。可惜後來她嫁人難產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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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重點。」泰迪想要盡量保持禮貌的姿態，避免被公民投訴扣工資，但最終還是忍不住打斷了老校長的回憶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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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老校長總算説了人話，但他的情報沒有任何用，只不過驗證了新聞臺上梅希主播的消息很準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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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把這些消息告訴其他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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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我告訴了消防隊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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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隊？」泰迪抿緊了嘴唇，氣得握緊雙拳，生硬地笑道，「能告訴我們爲什麽你先聯係了消防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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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也不知道，我醒來後立刻就聯絡他們了。」校長尷尬地答道，他不好意思直接説他比起警察更相信消防隊，但警察們很快就理解了話外之音，斯帕奇日人總是這樣的，有問題寧願找黑幫、發任務，都不愿意找正規執法部門。這個民族對政府總是有一堆異想天開的陰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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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説你醒來後就聯絡了他們，但你不是被手脚綁住了嗎？」道格拉斯警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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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因爲學生們久久沒等我去上課，一位學生決定來校長室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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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起身去隔壁臥室搜查了一番，麻繩、麻袋還有那個糊滿了口水的橘子散落在地上。窗戶開著，臥室的窗臺上存在明顯的破壞痕跡。他回到辦公室，再次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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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西爾先生，請問你知道歹徒有多少人，又是從哪裏進來的嗎？任何綫索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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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確定，但至少有兩個人，我聼到了兩個人説話的聲音。我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裏進來的，我反應過來時就被從後方套上了麻袋，可能是從窗戶進來的，我通常都會把窗戶打開，我喜歡自然風的味道。抱歉，我想不出更多細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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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謝謝你的幫助。」年輕的警長溫和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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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離開辦公室，泰迪警司的嘴角立刻就垮了下來，營業的笑容讓他感覺特別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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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想法嗎，道格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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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看了看走廊上的監視眼，說：「嫌疑犯不太可能從走廊潛入房間，從窗臺上的痕跡來看，或許是從窗戶潛入的，我們應該進一步檢查窗戶下方，看一下能不能發現什麽證據。學校外也有不少監視眼，我們應該調查一下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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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迪點點頭，「我去調查監控，你去調查窗戶那邊。」老警官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更輕鬆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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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分道揚鑣，道格拉斯很快便來到主樓後邊的草地上。一擡頭，雪白的墻壁上留下了一連串明顯的足跡，進一步研究發現鞋印分別屬於三個人。看起來嫌犯似乎是從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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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他再次凑近觀察。這個鞋印太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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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下足跡作爲證據，接著開始調查附近的草地，同樣有三種鞋印，鞋印到旁邊的石板路上便中斷了。看來綫索到這裏就終止，他決定去和泰迪警司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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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學校監控的當然就是那位法陣大師阿里教授，他通常都在學校底下的水族館，校長都不知道他平常在搞些什麽。當道格拉斯進入平常被用來上課的教室時，水族館正前方透明的玻璃被監視屏覆蓋了，老警官和戴面具的教授坐在教室中央的沙發上，舒服地看著監控。泰迪警官甚至還喝起酒來，和教授愉快地交談著，看著就不像來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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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嘆了口氣，走了上前，説實在這個房間確實給人很舒服的感覺，也不知道是幻術還是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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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你有什麽發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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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個不能急！坐下來我們慢慢看！仔細看！」泰迪笑呵呵的，一改往常的壞脾氣，總算對得起與他同名的泰迪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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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教授使用異能將角落一把沙發移動了過來，「請坐，警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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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道謝後便坐下了，也不知道是因爲幻術還是沙發的魔力，他已經不想起來了，看著眼前的大熒幕更是讓人眼皮打架。但總算還是打起了精神，他決定先分享一下自己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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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我發現學校外側墻壁上有三種不同的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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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嫌疑犯有三人咯。」泰迪漫不經心地應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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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如此。但這些鞋印都太完美了，我感覺很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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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來了，我們警察可不能凴感覺辦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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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只是感覺。」他掏出手機，翻出鞋印的照片給長官看，「墻壁上沒有刮擦的痕跡，這説明當事人十分熟悉這個動作，一步都沒有走錯。此外，一般人不可能將挂鈎扔上三樓，嫌疑犯可能使用了自製的發射器，但問題是這個動作肯定會造成一定的響聲，即使假設這個響聲傳不到隔壁，他們也需要確定案發時校長不在臥室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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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校長的臥室沒開燈，辦公室則亮著，之後和校長確認一下吧。」泰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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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找到了。」阿里教授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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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警官擡頭望向前方暫停的大熒幕，畫面上正是他們尋找的嫌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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