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不靠譜的探員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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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奎里納區的安達斯崔亞餐廳内，年輕貌美的老闆娘安朵菲婭為新來的客人送上點好的餐點，這兩位新客就像任何正常人類一樣被老闆娘傾城傾國的美貌震撼得掉了下巴，真想不明白擁有如此長相的美人怎麽會屈身于這家小破餐廳。回去櫃檯繼續工作時，她路過一對坐了許久的客人，這對男女是店内的熟客了，甚至有了他們慣常的菜單，安朵菲婭熱情地對他們笑了一下，對面的少年羞澀地笑了回去，但目光送走女人後，少年的笑容很快就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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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你還好嗎？我看你上課的時候特別沒精神。」艾米瑞達擔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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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綠色的眼睛中充滿了關心，埃迪迦本應該為女孩的關注感到開心，但此時他只是被動地再次回憶起那個和艾米瑞達有類似眼睛顔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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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因爲周末的事情？」她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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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張著嘴巴，但他也説不好内心的惆悵到底是出於什麽原因。約翰的死亡確實讓他很久沒有晃過神來，但老人家很快就起死復生了，不止如此，約翰還宣告天天睡埃迪迦好朋友的亞流是救世主。本來埃迪迦也是不信這個瘋子叫什麽亞流聖尊的，但約翰最後的預言實在是太詭異了，讓人不禁開始想象難以想象的事情。其實這也并不令人意外不是嗎？亞流本來就是天之驕子，再加個救世主屬性也沒那麽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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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埃迪迦只不過是個平凡普通的斯帕奇日大學生，最近他都在為學生會的漂亮女孩搬磚，時不時和龐塔基一起去給凱倫夫人跑腿，然後被駡個狗血淋頭。他本以爲可以在動漫社結交更多有同樣興趣的朋友，但他才發現并不是每個喜歡看動畫片的都是好人，結果他還是只能和龐塔基一起坐在酒吧的角落聊天。最近的課也越來越無聊，他真後悔當初沒有和索菲婭一樣選擇更多的異能課程。不過後悔也是沒用的，説不定如果他真選了那麽多異能必修課，期末考時他會科科挂科呢？但即使知道這些道理，他還是不可避免地後悔了。他本以爲考上這所大學就是他的夢想了，但夢想並不盡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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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很好，艾米瑞達，我只是有點累了而已……」他强打起精神回答，「哈哈，抱歉讓你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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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眼裏滿是不信任和擔憂，但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知道埃迪迦不想聊下去便打住了這個話題，她只是拍了拍埃迪迦的手，「如果你想聊什麽的話，你知道去哪裏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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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椅子被推開的粗暴聲音響起，當埃迪迦反應過來時，陰影已經罩住了他的身體。他回頭看去，是兩個身穿西裝的男人，一老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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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就脾氣火爆的中年男人從外套内側掏出了一個黑色的東西，居然是警官證，上面寫著「泰迪警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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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瑞達女士，你因爲涉嫌犯下非法入侵罪、搶劫罪以及傷害罪而被逮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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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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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在預言課的間隙才發現來自埃迪迦的多通未接來電，他立刻打了回去，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知道埃迪迦這種高自尊心的人不會隨便尋求他的幫助。電話很快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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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你總算接電話了！」果然少年的語氣十分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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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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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艾米瑞達，艾米瑞達她被警察抓走了，他們説她是襲擊校長的嫌疑犯。」埃迪迦壓低了語氣但又語速飛快地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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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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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你現在在哪裏，埃迪迦？」韋德難得結巴地説起了話，旁邊座位上的亞流好奇地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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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警局裏，他們正在審問艾米瑞達，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無力的少年像是快哭出來一樣，請求道，「拜托了，韋德，幫幫艾米瑞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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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沉默了一會，答道：「冷靜，埃迪迦，我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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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聲音無數次安慰了埃迪迦，他感動地説：「謝謝……韋德，你真是最好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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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魁禍首的韋德愧疚感十足地挂斷了電話，和亞流解釋完情況後，亞流畢竟是亞流，立刻就報名參加翹課活動，但被韋德阻止了。韋德真的挺喜歡這門預言課的，他只信任亞流這個天才能將這堂課的内容記得一清二楚，再給他補課。亞流無奈地同意，他也挺喜歡這堂課的，而且他根本不關心埃迪迦或那個艾米什麽的女孩會怎樣。其實韋德也知道他就算現在趕過去警局也沒太多能做的事，不過是安慰一下埃迪迦而已，但沒辦法朋友就是不得不為朋友做一些不理性的面子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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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爾普教授，不好意思打擾一下。」韋德當然沒打算從精明的老教授眼下溜走，他壓低聲音解釋道，「我的一位朋友被警察逮捕了，另一位無關的朋友在警局裏十分害怕，所以我需要去警察局一趟，可以嗎？我的另一個朋友亞流會幫我記下這堂課的内容，所以我不會錯過太多的。」説完，他才發現他有這麽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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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爾普教授仍然坐在那張扶手椅上，他擡起頭看向韋德，幸虧少年十分禮貌地彎下腰來，不至於太過傷害老教授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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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先生，你是個非常聰明的學生。」他説，「但不需要異能我也知道，你很擅長為他人帶來麻煩，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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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被識破的驚慌，韋德愉快地答道：「教授，我希望我不會爲你帶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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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教授揮手讓他離開，「去幫你的朋友，又或者爲了任何其他的原因。但請記住，每一個作用力都有一個反作用力，這便是真實的因果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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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韋德還太年輕，但他當然知道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都在暗中標好了價格，不知道的是那個糊塗了一輩子的斷頭皇后，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然而，成功總是伴隨著風險，要想實現他的野望，那自然是會有人要付出代價的，包括他本人。而他，非常樂意成爲帝國偉業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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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上小馬駒，一路飛奔至警局，下午的街道上人并不是很多。來到警察局，一進門就能看到明顯情緒失落的埃迪迦沮喪地坐在長椅上，雙手撐在大腿上，一隻手再撐住額頭，似乎隨時都要垮掉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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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韋德拍了拍他的好友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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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他驚喜地站了起來，這是他幾天以來第一次感到真誠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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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瑞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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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指了指對面欄杆後的電梯，「半小時前她被帶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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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律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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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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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韋德按住埃迪迦的肩膀半强迫地讓他坐下，然後坐在了一旁，「別想太多，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于此期間，你先和我詳細説説事情經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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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艾米瑞達在吃飯的時候，兩位警察突然逮捕了她，他們長得有些眼熟，好像就是約翰大祭司葬禮那天來調查的警察。他們將她帶上了一輛馬車，裏面還有另外兩個戴著手銬的學生。我、我什麽都做不了……」他憤怒地握緊了拳頭，像是恨不得揍自己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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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你的錯。別擔心，我們會救出艾米瑞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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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身旁的大門突然被打開，撞響門後挂著的鈴鐺，兩位少年沒想太多自然看了過去，從大門進來的是兩位穿戴西裝的成年人，一男一女，男人頗有紳士風度地為搭檔拉開了門。那個女人有著顯眼的黑色皮膚，埃迪迦注視著那張熟悉的側臉，很快驚呆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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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那是奧布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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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調查局的傳奇探員怎麽會出現這裏？埃迪迦還在一片迷茫中的時候，韋德已經知道爲什麽了。那兩個人走到警察局的前臺，奧布麗在桌面上敲了幾下，對著電腦努力工作的前臺小妹抱歉地擡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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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側面看見奧布麗從外套内掏出了什麽，大概是調查員的證件，電視劇都是這麽演的，認出人來的前臺小妹立刻慌張又諂媚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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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她說：「我有案情需要和你們局長討論，能方便讓我們上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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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請、請問你有預約嗎？」前臺小妹照本宣科地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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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布麗笑了笑，眼睛卻危險地眯了起來，「抱歉，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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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好吧，那我打個電話問一下局長……」她越説越小聲，一為自己找到理由就立刻移開了視綫，雙手慌張地要抓起旁邊的座機，還弄掉了話筒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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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巨響，奧布麗的右手拍在了桌上，將小姑娘嚇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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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勾了勾嘴角，聲音依舊輕柔，「這麽麻煩你的局長？真的有必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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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抱著話筒，嘴巴開開合合，最終從喉嚨中拉出一聲像是尖叫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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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布麗的眼睛裏燃著怒火，像是要在這裏打一套赤蓮法塔似的，她又笑了笑，眼角眯眯，「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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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的，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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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話沒有持續幾秒就結束了。警察局局長貝爾曼當然是不可能拒絕和奧布麗這個下一任調查局局長會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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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謝謝你的時間呀。」奧布麗諷刺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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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姑娘難過地低下了頭，「非、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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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轉身走向一旁的圍欄，前臺小妹很快就幫他們按下了開啓的按鈕，另一位男人走上前去，將從門鎖彈出的門欄推向一邊，同時打趣道，「你可真是不近人情，那小姑娘看起來都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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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布麗瞟了一眼他的搭檔，冷笑了一下，用能傳到前臺的聲音大聲説道：「如果這就是當代的警察，那就祈求恩巴保佑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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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按下電梯，昂首挺胸地等待著，明明身高很矮，卻有一股盛氣凌人的氣勢。她的搭檔走過圍欄後又十分禮貌地將門帶了回去，回頭對著前頭小妹用口型道了個歉，魅力十足的笑容瞬間就吹散了女孩内心的烏雲。他走向他的搭檔，表情無奈地站在她後邊，雙手插在口袋裏，等待著電梯。他立刻就讓韋德想起了亞流，他們兩人的姿態還真的有些相似，只不過這個男人更成熟、更花花公子、更玩世不恭，而亞流更像是好動症的暴躁小孩。他在腦海裏的資料庫搜索了一下圖片，這個男人似乎叫做舒門提佩，來自高珀的異能世家，看起來他就和傳聞中一樣是個正宗的高珀人，勾引已經刻在他們基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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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比野蠻人更惡心的就是道德墮落的野蠻人，韋德不屑地想到，文明人道德墮落是城市文化不幸但必然導致的結果，而這些不知本分的野蠻人，還以爲自己和睡神大道咖啡店裏的文藝青年是同一個階級的嗎？呵呵人醜還要多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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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從腹誹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身旁的埃迪迦不見了。不知什麽時候，他的好朋友居然跑去了前臺，恐怕又是老好人綜合症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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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少年關心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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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臺小妹抹了抹眼淚，聲音哽咽，「沒、沒事，有什麽我能幫助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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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個老好人一樣摸了摸脖子，露出僵硬的笑容，渾身透著尷尬的氣息，「我只是擔心你會不會，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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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為清純的男孩露出了一個清純的笑容，「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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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走了上前，「埃迪迦，借一步説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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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韋德的帶領下，他們離開了警察局的一樓大廳，埃迪迦感到有些奇怪，但沒有反對，到了門外，看了看附近沒有人，韋德開始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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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這裏呆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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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第一句話，立刻就點着了埃迪迦的怒火，「你要抛下艾米瑞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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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那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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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當然。」他翻了個白眼，笨拙地模仿起韋德的語氣，「你只不過又想把我打發回家，讓我在艾米瑞達被關進監獄的時候，看幾部動畫片放鬆一下。不是嗎？我不是個小孩！我也早就不是個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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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不然呢，你能做什麽？雖然很想這麽脫口而出，但韋德沒有情商低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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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盡量耐煩地解釋道：「警察有三天時間決定要不要起訴艾米瑞達，這期間你是不能和艾米瑞達見面的，她的手機肯定也按照規定被沒收了，你聯係不上她，只能由她決定要不要用公共電話打給你。剛才奧布麗他們大概是去和警察局搶案件的，畢竟艾米瑞達是異能者，這起事件或許可以被認定爲異能事件。好消息是，異能調查局再次調查的話，或許這件事會有轉機也説不定。」最後，他試著振奮一下埃迪迦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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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該怎麽辦？」一大長串的話確實讓埃迪迦稍微冷靜了下來，但他仍然堅持説道，「是我們該怎麽辦，這件事你別想抛下我一個人處理。」他忍受好朋友和別的男人搞在一起已經夠久了，這次理應輪到他們兩人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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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韋德暗自嘆了口氣，「我們都是艾米瑞達的朋友。但我們現在能做的只有回學校進行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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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決定好，兩人走向旁邊的馬廄，埃迪迦終於有機會感嘆道：「哎，我真沒想到奧布麗是那種人，她在海報上開朗多了。」也不知道她是一直都如此尖酸刻薄，還是遇上中年危機脾氣變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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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就在他們頭頂四層樓的地方，看到這個著名女人走進來的瞬間，警察們紛紛側目而視，他們都知道調查局的條子爲了什麽才會屈尊來到這裏。奧布麗也確實如衆人猜想的一樣，聲稱這起事件屬於他們的管轄範圍内，要求貝爾曼局長將案件移交調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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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長辦公室内，貝爾曼和玻璃窗外的同僚們目目相接，真後悔沒早點拉下百葉窗。他在下級面前總是做足樣子，此時也是看似輕鬆地靠在辦公桌邊上，但胸前交叉的雙手還是暴露了他的不安，他知道自己對於這個職位來説太年輕了，他還知道警察們在私底下給他取了個外號叫「法學生」，他相當清楚他能坐在這個位置上完全是靠了走後門的緣故，也因此每天都坐如針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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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奧布麗女士，但這個案件已經在調查中了，我們還剛逮捕了三位嫌疑犯。」看著那個表情刻薄的女人，他突然就感覺喉嚨乾澀，渾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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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皺眉、嘟嘴，嚴肅地説道：「那請把嫌疑犯一起移交了吧。我聽説嫌疑犯都是異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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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又是哪個王八蛋告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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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著反駁：「就因爲嫌疑犯是異能者，不代表這是一起異能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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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曼局長，請恕我直言，但我不認爲你們警局有發現異能的能力和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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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申請使用異能探測裝置取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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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批准下來的時候，異能早就融入大自然了。」她閉了閉眼睛，試著好言相勸，「聽著，局長，我明白你們想要解決這個案子，但我們的工作應該是追捕犯人，而不是爲了自尊心耽誤辦案的黃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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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著年輕的局長，那雙黑色的眼睛仍然充滿了年輕人的鋒利，但凑近了看卻能發現沒能被化妝遮掩住的眼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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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響起，審訊室内的兩位警察相視一眼，最終還是年輕的道格拉斯率先敗下陣來，乖乖去開了門。他出去了一會，很快就回來了，他在泰迪警司耳邊竊竊私語了幾句，驗證了老警官的不良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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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迪憤怒地擠扁了嘴唇，但無可奈何，他抓起桌上的資料夾大步離開了房間，用力地摔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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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艾米瑞達女士，他上年紀了。」内斂的警長笑了笑，「我們剛才收到消息，這起案件將會被移交給異能調查局處理，之後會有人前來將你帶往調查局。那麽，請允許我先告辭了。」他禮貌地點了點頭，退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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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很快就在咖啡間追上了他的搭檔，他沒有出聲打擾。泰迪背對著他，喝了一口馬克杯裏的咖啡，被燙得痛駡出聲，他這才忍不住笑了出來，泰迪轉過頭來攥緊拳頭假意威脅到。道格拉斯走上前去，也爲自己倒了杯廉價咖啡，和泰迪一起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要説不生氣是不可能的，尤其他知道泰迪有多麽重視這份工作。雖然他確實在辦案途中和教授喝起了酒，雖然他確實利用警察關係吃了免費的午餐，還調戲了漂亮的老闆娘，哦還有上一次他求交警幫他取消了罰單……呃，總的來説，泰迪是個好警察，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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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長官，我們還有工作要做，我們需要回去整理一下資料交給調查局。」道格拉斯站了起身，鼓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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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哼，調查局什麽時候重視過我們的資料了？他們要是信任我們的話，最開始就不會來搶這個案子了。」上年紀的老警察像是鬧脾氣的小孩一樣，陷在沙發裏，不打算移動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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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迪繼續抱怨道：「調查局的就是想搶個輕鬆又出名的案子，尤其那個奧布麗，她都多久沒上過新聞頭條了？我聽説她的能力早就大不如前啦，也難怪那麽想要這個案子，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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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迪警司。」一個冷酷的女聲突然從走廊上傳來，他們轉頭看去正是剛才兩人對話的中心人物，「道格拉斯警長。」奧布麗繼續向兩人問好，似乎沒聽到之前的對話，但沒讓泰迪安心多久，她就拉出一個冷漠又嘲諷的笑容，「你們可以收著你們的資料，當作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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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兩位少年總算趕回了學校，此時學校還在上課中。偌大的校園沒有半個人影，這也方便了他們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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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分開行動比較快。埃迪迦，你去找阿里教授問監控的問題，弄清楚警察們發現了什麽，我去調查犯罪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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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走埃迪迦，韋德熟練地繞過監控，來到主樓後方、校長室下的那片草地。他擡頭查看自己的犯罪證據，但卻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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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脚印……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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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説，罪犯喜歡回到他們的犯罪現場。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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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G：糾結了很久，還是得更改第26章中提到的萬神廟的柱子，後來我才知道古代人不會用神明雕像當作柱子，據傳是奴隸少女的雕像（caryatid），確實前者有點太瀆神了。這篇文不會太考據，所以還是用了羅馬屎棍的設定，但柱子這一點實在是我太現代人的思考了，所以就更改成某個得罪了斯帕奇日的赫列涅小城邦科林梯好了，男的被殺女的被奴役。名字結合據傳被希臘幹掉的caryatid和被羅馬幹掉的科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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