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開學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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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點,新生們都聚集到位於異能者學院西側的圓形禮堂,其實就是神廟。如今神廟中擺好了多排環形的長椅,正對向前方的演講臺。新生一共有一千人,其中異能者占了一百五十人,他們將禮堂擠得水泄不通,還是在學校員工的指揮下,才疏散了這群亢奮的學生。埃迪迦他們也和佈置好宿舍的艾米瑞達合流,坐在了一起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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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預定演講是十一點開始,但那位演講人卻遲遲未到,恐怕是工作耽擱了,校長不得不硬著頭皮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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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是一個戴著眼睛的文弱知識分子,也是密涅瓦大學七百年來第一位凡人校長。他叫做盧西爾,是個高珀人,這麽説來他也是有史以來第一位外國人校長。當然,他是有公民權的,但還是不同于真正的斯帕奇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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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個著名的教育家、文學家、倫理學家、政治學家、植物學家,他提倡要將孩子視作植物一樣,用心栽培。他也是義務教育的先驅,像韋德、埃迪迦這樣的孤兒能有免費學校讀,都得感謝他的倡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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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他們也有學校,不過是小鎮人自己出錢建設的私立學校,老師都是當地人兼職的,如今由國家發錢,不就是免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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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韋德還是不喜歡他,因爲他是個外國人。密涅瓦大學也是墮落了,居然讓這些外國佬登堂入室到知識的殿堂,他在心中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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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西爾校長看來是個比較内向的人,演講都不敢看著前方,只能草草刷過新生的容貌,然後就低下頭來盯著演講稿,手指還緊張地在頁面邊角扣來扣去。看到他厚厚一曡演講稿,新生們都害怕地深吸了口氣,這校長是要把演講變成讀書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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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西爾現在也後悔了,他就知道他不該把演講寫那麽長,但他總是想把更多的知識分享給學生們,他刪刪改改好多天,但一句話都沒有刪掉,反而越寫越長,要不是截稿日到了,他還能寫上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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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句話歡迎完學生,他就直奔主題。這些頂尖大學出來的學子將來毫無意外會成爲國家的棟梁,掌握無上的權力,他認爲這些未來接班人最需要明白的就是——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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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革命以來,凡人的權益獲得很大的進步,但異能者從出生起就和凡人站在不同的起跑綫上。異能者只占了總人口的一成,但卻擁有九成的財富,不只如此,政府中異能者和凡人的比例相當不協調,尤其在軍隊中沒有一位將軍是凡人出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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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要説,社會觀念上許多人仍然覺得異能者是天生優越的,打開電視機,斯帕奇日最火的幾個明星都是異能者。無論是肥皂劇還是歷史劇、劇情劇,主角總是異能者,凡人根本得不到適當的代表,畢竟會異能的演員能幫劇組省下一大筆製作特效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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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很多異能者仍然拒絕和凡人通婚,因爲擔心這會降低他們後代的基因純度,另一方面,凡人卻趨之若鶩地想要躋身異能者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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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科技,異能者的存在也限制了人們的想象力,比起開發新能源、研究純粹的科技產品,使用現成的異能更加方便,這就導致最差勁的異能者都能通過輸出異能來賺取豐厚的工資。在改善人們生活的同時,科技讓異能變成了更寶貴的生產資料,凡人仍然是作爲被剝削的附庸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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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想一下,如果你不知道你會作爲一個異能者還是凡人出生,難道你不會希望提高凡人的待遇嗎?畢竟你更有可能是作爲凡人出生的。所以,要實現正義,平等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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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這种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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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艾米瑞達和大多數新生聽得十分認真,頻頻點頭。旁邊的亞流已經呼呼大睡。索菲婭沒那麽肯定,但也沒有什麽好反駁,只是坐在那裏乖乖接受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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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位戴面具的少年,靠在椅背上,雙手自然地搭在腿上,淺綠色的眼睛中卻仿佛燃起了火焰,要將校長連人帶演講稿燒得灰飛烟滅。盧西爾,面具下他無聲地念出那個人的名字,將他拉上了清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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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工作人員匆促跑上前去,凑在校長耳邊和他說悄悄話,這才打斷了校長冗長的廢話。校長意猶未盡地結束了演講,為學生們介紹下一位演講人物——昆特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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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現在可以睡覺了,埃迪迦默默想到。他原本也和大多數人一樣以爲首相是什麽精明的大人物,自從去了瑪麗安的宴會,看到昆特首相的真實面目后,他對昆特就沒什麽好感了。尤其最近一個月,他真沒想到議會居然真的批鬥了澤倫,指控他濫用權力,還設立了委員會要調查他的腐敗行爲。但埃迪迦是少數的,絕大多數學生都爲即將面見國家最高領導人振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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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是從側門進來的,又矮又胖的男人穿著帶紅色條紋的白底長袍,這是議員的制服,長袍都是披在左肩上,方便右手活動。他面上紅彤彤的,還帶有不少汗水,像是被清蒸的肥豬一樣,走路還算靈活,用胖子的標準來説,但他表情卻不復宴會時的癡傻,認真的像個首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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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演講也意外的出色,沒有校長那麽多政治色彩,反而在强調教育的重要性,還分享了不少學習的心得。埃迪迦都對首相改觀不少,看來他也沒那麽昏庸無能,果然還是不該小瞧能當上首相的人,少年謙虛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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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知道,這肯定是二皇子寫的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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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知道,就在此刻,駐守在首都附近的兩隻軍團已經集結完畢,行軍在通往南方的凱斯都大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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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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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G:其實斯帕奇日的戰爭就沒結束過,不過這樣説比較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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