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牡丹的愛情戰爭(七)一步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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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小姐,你來自太天國對嗎?」總算赫爾根打破馬車的沈默,開始搭訕同行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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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的興致不是很高,或許她該高興終於不用再見到國防大臣憋屎般的神情,但如果可以她更願意安靜享受私家馬車的奢華平穩,看啊這柔軟的坐墊將她的屁屁呵護得多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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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金主還是得應付的,「對呢。」她甜美地笑道,「不過我當然不是土著,是金族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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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黃金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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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根先生好厲害!這個也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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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呃不懂,只是聽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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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從來都樂意介紹自己的高貴血統,「我們金族人五百年前征服了太天國,從那以後一直統治到現在呢。人家~也是征服者後裔喔!」她調皮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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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喉結一動,更想征服面前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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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麼會想來斯帕奇日留學?」他繼續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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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思考了一會,面似為難地回答:「其實是我叔叔啦,他被任命為駐斯帕奇日的外交大使,我也就跟著過來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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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濟華先生?那是你叔叔?」赫爾根吃了一驚,表情也變得難看起來。他當然記得那位大使先生,那一口韭菜味仍記憶猶新。赫爾根怎麼也想不明白,那愛吃吉吉的猥瑣男人怎麼會和冰清玉潔的牡丹小姐有血脈聯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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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心中也在不安,她知道那位長相醜陋、品行惡俗的叔叔對她的形象只是負資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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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父母呢?」赫爾根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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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終於問了。牡丹竊喜,面上卻是更加悲傷,「他們⋯⋯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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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赫爾根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只能將大手按在牡丹肩膀上,「節哀順變。」他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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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垂著頭,脆弱的微笑含苞待放,隱約朦朧好似流水她將頭斜靠在男人的手背上,蹭了蹭,「赫爾根先生的手⋯⋯好溫暖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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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根從未見過有女人如此陶醉於自己的右手,那舒服輕鬆的臉蛋讓他擁有了前所未有的幸福與自信,「呵!喜歡的話,就繼續躺著吧!」他對牡丹的肩膀更加施力,將女人按得嬌喘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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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牡丹就歪頭了二十分鐘,差點落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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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人民廣場上的議院,牡丹都沒精力進行虛偽的讚美了,反正這破建築誰都見得到。可進到裡面去,卻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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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精神,牡丹記住議院宮的每一處細節和佈局。走上階梯,繞過雕像向右走,進入議院第二層,向左轉,穿過長廊,進去第三個分叉口,來到華麗大吊燈的六角形大廳,右手邊正對的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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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辦公室。」赫爾根介紹道,「以後你就在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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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這什麼鬼!連窗戶都沒有,唯一的光線來自頭頂的廉價電燈,木質地板上滿是腳印和黑泥,牆角落灰好似豆腐渣,天花板還發霉漏水,樓上怕不是廁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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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怎麼樣?」赫爾根期待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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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發誓這是最考驗她作文能力的一天,「嗯~很、很謙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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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是不是和你印象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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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我還以為政客的馬桶都是黃金做的呢。」沒想到卻連單獨廁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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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天真的幻想讓男人大笑起來,「那樣的話,我早就被反貪部門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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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騙誰呢?!牡丹知道叔叔家的馬桶就是黃金做的,她還在上面拉過屎。赫爾根一個國防大臣,怎麼可能比那禿頭還窮?!在這個位置上還撈不到錢只能證明面前這男人又沒種又智障。啊~她怎麼會淪落到這種人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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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將來得在這議會宮工作,眼前的環境變得愈發窒息起來。她試著轉移注意力,「⋯⋯我的工作,具體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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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根抱起地上一個紙箱,放到桌上,牡丹能看見裡面放的是——「信件。你的工作就是幫我整理、回覆選民的來信。之前的助理休產假去了,三年都不會回來。」他彎下腰,拿起桌上的紙筆,將一串數字記下來,遞給牡丹,「這是她的電話,有什麼問題就問她,名字是佩格農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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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將那張紙貼心收好,「我會努力工作的。」她的微笑從未如此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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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至於工資的問題,一個月兩千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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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千?!你怎麼不去搶劫呢?!這點錢都不夠塞大學學費的牙縫!她牡丹就算去愛情店舖賣都起碼這個價的十倍起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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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是一個平凡無奇的女大學生無法拒絕的請求,「⋯⋯好的。」她只能如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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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根繼續吩咐:「你可以直接使用這間辦公室,反正我平常都在旁邊的國防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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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的意思是,牡丹不得不將寶貴的生命浪費在這間陰暗衰敗的房間,卻仍換不到和赫爾根的親密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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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作為新時代的摩登女性,牡丹的犧牲勢必是要討回來的,如此才叫平等。她醞釀了一下,再次揚起青春的笑臉,「赫爾根先生,那接下來~能帶人家參觀一下議會宮嗎?人家以前從來沒來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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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根欣然同意了。將男人推讓到跟前,一旦離開了視線,牡丹立刻對大臣的後背做了個鬼臉。走出辦公室,新鮮空氣立刻充滿擴張的鼻孔,宛如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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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吊燈大吊燈大吊燈,議會宮真沒什麼好看的,你在任何一個帝國宮殿都能見到類似的設計,乏味無趣,可牡丹仍得裝作好奇興奮的樣子,真是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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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局上有幾間休息室和餐廳,聽赫爾根說挺難吃的,圖書館的書也沒有外邊的多。議院本身也沒什麼好看的,就是電視上辯論節目的背景板。其他還有上百個議員的辦公室,雖然沒走進去,但牡丹知道都是和赫爾根辦公室大同小異的裝潢。噢是的,赫爾根除了擔任國防大臣,當然也得首先成為議員,也因此才收到了那麼多屁民的抱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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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第三層,悠閒漫步過露天柱廊,這還算有點意思。牡丹低下頭看地面廣場烏黑成群的腦袋,勾起嘴角暗自發誓自己一輩子都要當俯視眾生的領導。地上的人多可悲啊,為幾分錢都要講價半分,甚至注意不到壓在他們頭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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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建築之後,在柱廊背後一處偏僻的房間,赫爾根命令櫃檯小姐打開門,隨後期待地看向女大學生的神情,這次他也沒失望。可這次牡丹卻不是假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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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這是她所想的那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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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通人民宮殿的空間法陣。」赫爾根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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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只見複雜法陣的神秘藍光充斥了整個空間,也透映過女人黑曜石的瞳孔。在那對面,在那看不見的異能之後,是她夢寐以求的目的地,是她命中注定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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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她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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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是人民宮殿。」赫爾根糾正道,「謹言慎行啊,牡丹小姐。」他好心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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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激動地轉過頭來,壓抑不住情緒地請求道:「我們可以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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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根差點就點頭了,但還是即時閃躲了視線,「這不行的⋯⋯只有內閣大臣才能使用這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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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都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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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根很想說是,但他畢竟不是愛說謊的人,尤其在喜歡的女人面前。「也不是。理論上只有緊急情況才能使用,但不少大臣都會用這法陣趕時間參加內閣會議。啊,當然不包括我。我從不幹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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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牡丹提起懷疑的音調,但她也懶得揭穿,「那能不能為人家破一次例呀?大臣先生~好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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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這次赫爾根還真就堅持到最後,好一個清高的偽君子。牡丹盯著男人離去的背影,眼神更加銳利,思想滑入深淵,她被仇恨吞沒。明明那麼近了,她和皇位不過一步之遙,大好的人生還在對岸等待著她,如今卻又再次丟失,好似回到上一個存檔點,再也沒有比這更令人沮喪的事情了。而這一切都得怪赫爾根和他那荒謬的道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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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勢必要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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