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皇后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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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邀請來自前皇后瑪麗安,也就是索菲婭的媽媽。末代皇帝克萊恩是個風流成性的花花公子,明媒正娶的老婆就有三個,斯帕奇日傳統就是一夫一妻制,所以前兩個是離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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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皇后叫做羅文娜,來自一個威望極大的斯帕奇日貴族家庭,端莊賢惠,也是大皇子史蒂芬和二皇子亨里克的母親。大皇子很早就投身參軍,在大革命時就像大多數將領一樣在外打仗,得知革命消息后,他順理成章在南方稱帝,分裂了斯帕奇日帝國,對於新生共和國來説,倒也不一定是個壞事,因爲有南方的帝國幫他們擋住了入侵的納什拉人。留在帝都的二皇子亨里克則成爲了恩巴的大祭司和首相的得力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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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位皇后瑪麗安是外國的赫列涅人,說是外國其實赫列涅也成爲帝國一部分五百多年了,只不過排外的斯帕奇日人始終不認可外國人,就連首都以外的斯帕奇日人都被認爲不夠純正,尤其是口音奇怪的南方佬。人民對羅文娜有多愛戴,對瑪麗安就有多仇恨,據説她私生活混亂,都是靠出賣美色才沒被暴民拉出去一起砍頭。後來她再婚了,對象是馬格努斯將軍,他從去世的父親那裏繼承了幾個軍團,目前擔任高珀的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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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慰的是,瑪麗安和皇帝結婚沒多久就被抛棄了。第三位皇后克里斯汀是埃德林的公主,也是預定的未來女王,因爲她爸爸國王并沒有其他子女。据猜測,皇帝就是爲了她的王國才誘惑了她,從而將埃德林島並入成為帝國的一部分。由於嫁妝豐厚,人美心善,純潔天真,克里斯汀皇后的人氣相當高。廣場上紀念的花束基本上百分百是給克里斯汀而不是給皇帝的。他們也有一個孩子,在革命中意外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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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皇帝克萊恩身體踐行什麽叫家花不如野花香,放著漂亮的老婆不要,繼續出軌外遇轟趴,搞出了一大把的私生子,光是承認的私生子都有二十個了,沒承認的就不知道了,恐怕他自己都數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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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斯帕奇日的母親們接到兒子在海外陣亡的消息時,這就是他們看到的,一個酒池肉林、玩物喪志、不食肉糜的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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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爆發了。被憤怒衝破腦袋的人民忘記了對克里斯汀的同情和愛戴,相信了革命份子編造的謊言,他們只剩下毀滅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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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埃德林島至今仍叛亂不斷,最近稍微好了一點,政府直接躺平,放手讓亞利安總督去處理,畢竟他們和埃德林的統治階級同是亞克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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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首都斯帕奇,三位少年乘了馬車及時趕到瑪麗安的家中,或者説馬格努斯將軍的家中。斯帕奇日的晚餐通常從下午四點吃到晚上七點,也不是不可以吃到隔天早晨。帕拉廷山的別墅基本都一個樣子,就算是埃迪迦也審美疲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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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流討厭無聊的日常,更討厭無聊的政治,他本來是想把邀請信直接扔掉了,但一心想從政的韋德説服了他,埃迪迦也興奮地想要見皇后。來到陌生人的家門口,亞流嚴肅地懷疑起韋德給他下了什麽迷藥,他居然説不了一個不字。韋德和埃迪迦其實也是列在邀請名單上的,他們自己來也不是不行,但還是帶著亞流比較好,防止兩個無親無故的孤兒被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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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聲敲門后,僕人就打開了門,恭順地看著地上,謙卑到了泥土裏,看來瑪麗安皇后十分擅長調教廉價勞工。走過芬芳馥郁的花園流水,穿過門廊,進入富麗堂皇的大廳,中央還擺了個方形噴泉。家教不好的亞流直接就洗了個手,還順帶漱口清理牙齒。埃迪迦還在想這是不是有錢人的又一個怪癖,正要效仿的時候,韋德伸手攔住了他。雖然這確實是斯帕奇日的傳統習俗沒錯,但他們早就不這麽做了,只有那群東施效顰的野蠻人才會繼續這樣無禮的行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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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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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轉過頭,一身著寬鬆長裙的美艷婦女站在左手邊餐廳的門口。大廳與餐廳兩個空間由兩根柱子劃分的三個門框隔開,説是餐廳或許不太準確,因爲它比大廳還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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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女人的一瞬間,埃迪迦就猜出了她的身份。肯定是皇后。即使是在哈特小鎮那個小破村,埃迪迦也聽説過不少關於她的流言蜚語,但沒有哪個會否定她的美貌。她的美像是帶刺的玫瑰,凌冽勾起的黑色長眉顯得神采奕奕,圓潤的淺綠色眼睛微微翹起,鼻子是小巧的,嘴唇高傲地抿著,但仍然維持優雅的笑容,黑色透紅的蓬鬆捲髮在後頸挽起,紫色的薄紗裙在細腰上繫緊,真是雍容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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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都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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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也在心中看呆了,她真沒見過像亞流這樣粗俗的男人,直接就往她的噴泉裏吐痰,他難道沒看到噴泉裏的金魚嗎?呵呵,斯卡爾那種蠻荒之地養出來的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但面上她什麽都沒顯露出來,反而笑得更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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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是亞流,就和電視機上一樣的帥氣呢。」她稱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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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流也回復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大步上前,伸出了濕噠噠的右手,握住了前皇后的手,用力地搖了搖,「嗨,瑪麗安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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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阿、阿姨?」她的笑容有些綳不住了,「哈哈,我看著有這麽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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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亞流抽回了手,沒有再搭理美艷的婦人,直接就往餐廳走,他的肚子都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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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個月有錢人生活的埃迪迦也稍微適應這樣的情境了,他上前幫忙打圓場,好吧,他其實就是想和美女介紹自己,「你、你好,瑪麗安女士,我是埃迪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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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有個禮貌一點的年輕人了,瑪麗安想,恢復了她的淺笑,與年輕人握手,「你肯定是這次異能測驗的第二名,對吧。索菲婭承蒙你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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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埃迪迦惶恐地搖頭,「都是你女兒在照顧我,我都沒做什麽,我才要道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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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不知道埃迪迦是個廢材嗎,不過吹捧你幾句還當真了。瑪麗安客氣地笑了一下,將客人引進了宴會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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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了埃迪迦,她的目光落在最後的客人身上,那位戴面具的少年,韋德,奧理安大帝的繼承人,這樣的名聲可不是一般的響亮,年輕人可能沒有意識,但他已經成爲最近一個月來上流社會的熱門話題了。誰都想將這樣的名號爲自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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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也挺上道的,主動伸出了手,又或者是侵略性地想要迫使對方低頭呢?瑪麗安垂下視綫,伸出手,審慎地評估著面前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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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想握個手而已的韋德說:「見到你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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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安花枝招展地笑道:「你客氣了,我也很高興認識你,韋德,是你的名字對吧?索菲婭和我説了很多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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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點了點頭,「你的女兒非常出色,就和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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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別吹捧我了。」她熱情地攬過了少年的手臂,「我們趕緊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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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的中央是幾張三角桌,四周擺著紅色的床和幾張躺椅,十幾個客人,男男女女,有躺著的,也有趴在床上的,角落有幾個藝人在演奏著音樂。斯帕奇日的傳統晚宴就是在床上吃東西。餐品十分豐富,牡蠣、葡萄、鸚鵡、火烈鳥、木乃伊,都是斯帕奇日人最愛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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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顯眼的還是這些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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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正對門主位上又圓又胖、舉杯痛飲的老男人就是馬格努斯將軍,高珀總督。左邊那個薄唇嚴肅的男人則是克蘇拉,救火隊長、富豪、將軍也是財政大臣。他旁邊同樣又圓又胖但比較矮的男人是首相昆特,還在吐葡萄皮。占據了一整張躺椅,與世隔絕,靜靜地晃著葡萄酒的美男子,則是前皇子和現任高級公務員兼大祭司亨里克。還有一個比較拘束、尷尬笑著的上議員維托,和一個滿臉褶皺的智者伊士圖,也是現任教育大臣。當然還有那個和韋德衣著品味相同的老鄉,阿里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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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都是背景板,比如什麽動物大臣,馬格努斯前妻的拖油瓶等等,他們不是韋德現在關注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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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進門時,滿臉通紅、顯然喝醉了的馬格努斯已經拉著亞流坐下,開始勸酒,大聲談著他和亞流他爸的戰友情誼。亞流也挺不客氣的,直接就盤腿坐上了大床,抓了根火烈鳥的翅膀,大快朵頤,左耳聼右耳出,他才不想聼那個死老頭的英雄事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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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韋德進來,宴會廳安靜了一秒,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那副面具上,隨後又大聲吵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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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理安的面具!」馬格努斯贊嘆道,也不知道是在描述事實還是純粹的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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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安將少年拉到丈夫身邊坐下,對著老男人嬌嗔道:「你可別可太爲難他了,這個小少年的嘴可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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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完全沒有幫助吧,夫人。韋德都懷疑這女人是不是故意要整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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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格努斯仍然在笑著,但他假裝生氣道:「女人,你不會喜歡上這個小白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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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燒焦臉,埃迪迦默默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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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又和他打情駡俏了一會,便離開了,她坐在靠近門的地方,方便迎接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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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進門以來,他就能感受到人們都在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的面具,喝醉的馬格努斯直接就凑上來和韋德大眼瞪小眼了,嘖嘖驚嘆著面具的做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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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韋德!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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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黑髮少女急衝衝地跑進來,弄好的髮型又凌亂了,臉蛋上一片緋紅,大大的眼睛裏滿是驚喜和嬌羞,緊緊地盯著一個月未見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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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婭。」瑪麗安嘆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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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優雅地起身,來到少女身邊,不容拒絕地整理她的頭髮,親昵地貼在女兒身後,「你看看你,我給你做好的髮型一下子就弄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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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婭吃痛地叫著,在一群人的打量下只覺得萬分尷尬,尤其還被她的暗戀對象看著,她低聲試圖阻止媽媽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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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安給女兒整理好髮型后,拍了拍她的背,對著客人們笑道:「真是不好意思,這姑娘就是倔,剛才還躲在房間裏和我生悶氣呢。但是一聼到韋德來了,就急忙趕下來了。這年紀的女孩真是……有了男孩就忘了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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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索菲婭瞪大了眼睛,她甚至都不敢看其他人的表情。她真搞不懂,媽媽怎麽總是不給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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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前途無量啊!」索菲婭的繼父馬格努斯拍了拍韋德,打趣道,然後又開始回憶往昔,「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還在喝酒泡妞混日子呢,完全不知道現實的殘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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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韋德覺得他現在的生活也沒什麽進步,但還是乖巧地嗯了幾聲,讓老人家説完他的廢話。瑪麗安攔著索菲婭一起坐在了門前的躺椅上,聽著男人們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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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未來有什麽規劃嗎?從軍?參政?」雖然醉了,但馬格努斯還沒忘記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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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是先完成學業了。」韋德强調了一下自己的謙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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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學業重要。」大人們敷衍地點頭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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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剛才我已經接受了奧斯丁大祭司的任命,成爲一名祭司。承蒙奧理安垂青,我自然是決心畢生侍奉太陽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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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説不定將來某天我們就成爲議院的同事了。」説話的是議員維托,他的才智和詭辯尤其出名,精明的眼神打在韋德身上,讓少年人都有些坐立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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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確實是個不錯的起點。你看,我們的亨里克也是個祭司呢。」首相笑眯眯地説道,油光滿面的,越發像頭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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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里克點了點頭,沒有多説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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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又開始戲精上身了,只可惜面具抑制了他的表演能力。只見少年難爲情地低下頭,弱弱地坦誠:「其實……我對政治、祭祀什麽的都不太懂。我是個孤兒,現在都是靠亞流資助才能勉强過日子,所以一聽説當祭司有錢賺,我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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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流馬上就想到一個問題,韋德要的高級裁縫手工定制的衣服什麽時候能做好?對了,難怪他要白色的衣服,果然是奔著當祭司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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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他大人並不知道這點,默默將韋德的威脅程度下降了一個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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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兒,很不容易吧。」馬格努斯感嘆道,「不過就算是孤兒也是能幹出一番大事業的,這就是我們國家的偉大之處。你説是不是,克蘇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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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兒克蘇拉仍然一副嚴肅冷酷的樣子,如今更是皺起了眉頭,他不喜歡別人拿他的出身説事,但對象是馬格努斯也只好作罷,勉强點頭贊同。這家夥可不是好惹的,道上有不少關於他的恐怖傳言,就連韋德在他面前都有些發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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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測驗的影像。」沉默已久的男人開口了,宴會瞬間寂靜下來,「你説要繼承奧理安的事業……這指的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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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應該在面對奧理安的時候更嚴謹一點,几乎是那句話脫口而出的瞬間,韋德就後悔自己被迷弟上身、衝昏腦袋了,但後悔也無濟於事。二皇子俊美的臉龐和溫柔的笑容,完全沒有減輕他語氣的威壓。一屋子的大人物中,他是最令韋德避之不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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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著彌補:「正如馬格努斯將軍所説,斯帕奇日是一個充滿機會的偉大國家,即使是像我一樣的孤兒,也能有機會來到這座永恆之城,和各位見面。沒有哪個愛國的斯帕奇日人不會為我們國家的現狀感到悲傷,戰爭、叛亂、分裂,異能者對凡人,有錢人對窮人,男人對女人,自由人對廉價勞工,我們可以悲傷,但不能不承認,因爲在悲傷過後,我們仍得面對事實。我就和任何一個愛國的斯帕奇人一樣,想要收復我們的領土,彌補社會的裂痕,讓斯帕奇日再次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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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房間傳來幾聲乾巴巴的掌聲,是韋德的老鄉阿里教授。明明同樣穿著深色的斗篷,他們卻穿出截然不同的氣質,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感覺。他的面具密不透風,不像韋德一樣露出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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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得好,要我説,不愛國的根本不是斯帕奇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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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挑了挑眉,他可沒想過這個男人會是個愛國主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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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愛國好!愛國好!將來要不就來我手下做事吧!」馬格努斯大笑幾聲,讓氣氛再次火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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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伊士圖并不喜歡這些民粹主義、民族主義的東西,但韋德的話確實讓他和不少在座的人都想起了一件事,仍在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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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價勞工……哎,也不知道西拉里昂的情況怎麽樣了。」老人嘆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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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倫似乎明天就回首都了,爲了參加復活賽。」人們紛紛議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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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到復活賽,艾米瑞達獲得了觀衆投票第一名,成功復活。埃迪迦也給她投了一票。韋德自然是早料到了這點,不然他給艾米瑞達鼓勁個鬼,他從來不鼓勵人們去做無用功。可以説,這一届異能測驗的直播已經被亞流他們壟斷了,觀衆們看了他們一路,也看出了感情,自然也對他們提到的艾米瑞達有更多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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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到澤倫,他擅自使喚地方警察難道不屬於違法嗎?而且巴洛蒂亞的警察對凡爾多也沒有管轄吧。」議員維托説,「可能他也是出於好心,但在民主的新生共和國,難道我們還要像以前一樣,讓强者肆意地干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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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首相站了起來,振臂大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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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打了個嗝,又醉回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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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恐怕今日是沒機會和首相熟絡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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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的人似乎也見怪不怪了,上流階層沒有誰不知道首相是個笑話,真正統治國家的還是二皇子。他們繼續聊天,有人建議讓馬格努斯或克蘇拉來解決那群奴隸,但兩位將軍都志不在此。馬格努斯的大部隊仍然駐扎在高珀,最近叛亂比較少,這次他是回來放個暑假的。克蘇拉倒是有幾個軍團駐守本土,但他如今是財政大臣了,還有龐大的地產事業要管理。反正澤倫也是沒事找事幹的勞模,乾脆丟給他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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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坐在一旁,默默地聽著,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他差點被火車軌道上的炸彈炸死,結果國家最高層的這些人根本不在乎,甚至懶得管,只會踢皮球。這就算了,他們還要指控澤倫違法。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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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又繼續吃飯、玩游戲、打牌、下棋,韋德又一次展現了他的聰明才智,接連勝了幾場,才被阿里教授打敗了。説來這也挺好笑的,本來被打敗的衆人都慫恿二皇子去爲他們復仇,二皇子也饒有興趣地準備親身下場,結果被阿里教授橫空一脚插了進來,人們這才發現這位吊兒郎當的法陣學教授也是個象棋高手。但想了想,好像也不是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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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敗十一年的埃迪迦欣慰地知道了,真的不是他太菜,是對手太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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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輸的韋德咬牙切齒地和阿里教授再戰了幾盤,完全忘了他的政治陰謀。可惜,全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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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流吃完飯後直接就四肢大開地睡着了,到了八點多,宴會結束了,他才被叫醒。向東道主告別,客人們紛紛回了家。韋德一手拉著迷迷糊糊的亞流,一手扛著醉酒的埃迪迦,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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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路燈下,戴面具的少年默默發誓,早晚有一天,他會向那個阿里教授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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