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那個家夥的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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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埃迪迦，我再也不想帶著你這個異想天開的拖油瓶了。我們的友誼就到此結束吧。」這是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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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埃迪迦一個人也活不長了，呵呵乾脆讓我們平分了他的分數。」這是索菲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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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媽媽在的話肯定也會這麽做。」這是西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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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滿臉問號。他要麽在做夢，要麽中了幻術。但法陣學界的大牛真的有這麽水嗎？還是說阿里教授是那種喜歡給考生放水的老好人？埃迪迦試著捏了捏大腿上的肉，行吧，起碼在痛覺上做得挺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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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術和法陣是交集關係，幻術陷阱通常是通過法陣的方式實現的。破解幻術必備的是強大的意志，在認識到這不是現實之後，可以通過做出一些反常的舉動來破壞幻術結構的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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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嘆了口氣，上前一步，直接掀開了韋德的面具。果然，他什麽也沒看到就被送回了現實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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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地記得有記憶的最後一刻他們還在沼澤邊吃鰐魚，韋德看他穿著濕衣服不舒服，也擔心他感冒，便掀開他的斗篷，拿出繫在他背上的一團衣服，讓他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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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大屌亞流的衣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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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感覺韋德離自己越來越遠了，又或者他從來沒瞭解過他。沒想到他是個內褲小偷。好吧，其實不是很多人想像的那種內褲。亞流的白色內褲比現在他穿的海灘褲還要長，也難怪他之前沒有穿更多的褲子。這種傳統的內褲如今已經很少人穿了，也沒有多少人還會覺得穿著中分褲相當於裸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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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埃迪迦也眼饞亞流的鎧甲裝備，便同意了。去後面的小樹林換了衣服，韋德也同意儘快烘乾他的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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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他們卻癱倒在濕地上。埃迪迦難受地爬了起來，只覺得腦袋一陣暈眩，像是被從夢境中吵醒一樣，眼睛乾澀，異常的疲倦。不久後，索菲婭也起來了。然後是西羅。他們都沒有想要談論幻境的意思，他們遠遠沒有那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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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過去了，韋德還躺在地上，沒有醒來的意思。埃迪迦擔心地來到他身邊，俯下身湊近韋德的面具，好消息是他還有呼吸，壞消息是他在低聲地呻吟著。埃迪迦並不意外像韋德這種經歷過大爆炸的人會有一些創傷性回憶，也因此讓他們更容易陷入幻術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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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從外界破除幻術只有兩種方法。一種是休克療法，比如把人丟進冰冷的水裏，不過這個成功率不太高，搞不好還把人弄死了。另一種則需要異能者破解法陣，但這也不是每個異能者都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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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索菲婭就是一個這樣的異能者。埃迪迦起身，爲她讓出離韋德最近的位置。索菲婭是那麽的漂亮又善良，還是個實力強大的異能者。埃迪迦本應該喜歡她這樣的女孩，但此時看著索菲婭緊貼在韋德身上的手，他卻覺得莫名的礙眼。他應該為好友高興不是嗎，有這麽多女孩子喜歡他，連公主都喜歡他，主動爲他解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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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又是什麽？一個爲了不可能的夢想拖累朋友的人，一個在朋友昏迷時仍然束手無策的人，一個對朋友的痛苦毫無瞭解的人。他能夠清楚地辨別，會拋棄他的韋德是虛構的、不存在的，但這樣的信任卻讓他更加難堪。和他的朋友相比，他真是個自私的混賬。他倒寧願韋德拋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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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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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反應迅速地向左閃躲過攻擊，他定眼一看，在原先的位置上紮著一隻箭。他擡頭看向攻擊的方向，是茂密的叢林，該死。埃迪迦的小隊警惕地圍在韋德身邊，拿起武器，準備迎戰。索菲婭及時撐起防禦罩，攔下了更多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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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才發現，敵人不只一個人，他們被包圍了。埃迪迦突然想起了最開始警醒他的那個聲音，是艾米瑞達，她怎麽會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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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擊持續了一段時間，從各個方向而來，敵人至少有五人。西羅反應過來後，也加入索菲婭一起加強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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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怎麽還不醒來！」西羅著急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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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韋德！韋德！這是埃迪迦此時最不想聼見的名字。他像個傻子一樣拿著斧頭站在那裏，他還能做什麽？就連西羅都比他更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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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婭感覺像是被巨大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擠壓，能讓她呼吸的空間變得越發狹窄，她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防禦罩出現裂痕，索菲婭無力地跌倒地面，西羅一個人撐不到幾秒也被破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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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一個大火球就要將他們吞噬，埃迪迦咬牙轉身撲在了韋德身上。他只是覺得，韋德不應該止步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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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同性戀。」熟悉的聲音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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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動著銀光的透明防禦罩迅速建起，火球碰到銀幕的瞬間就被蒸發，明明韋德才剛清醒過來，但他的直覺、反應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大。西羅喜極而泣，他真無法想像被燒傷的感覺，他媽媽都沒有打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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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尷尬地從好友身上離開，然後才反應過來韋德説了什麽，惱羞成怒地反駁：「我也不是同性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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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站起來，醖釀了一下想法，幾團水泡開始出現防禦罩的表面，像是沸騰的水一樣開始冒泡、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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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立即阻止他，「艾米瑞達在他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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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調轉異能，水泡的流動突然變慢了，一股冰涼的白氣吱吱作響，瞬間，數條冰柱向四周炸開，像是自帶定位系統一樣，精準打擊四周隱藏的敵人。幾聲慘叫，敵人的攻擊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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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利危險的冰錐隨著韋德的意願開始收縮，將俘虜的敵人帶到他們視綫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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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艾米瑞達，總共有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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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久前在海灘上，被那兩個大庭廣衆下依依不捨摸來摸去的基佬遺忘，但再次見到熟悉的面孔，還是讓艾米瑞達感動得想哭，雖然不知道爲什麽埃迪迦變成了斯卡爾人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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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韋德並不是一個會輕易給予信賴的人，甚至可以說疑心病嚴重，他拒絕解除封鎖艾米瑞達頭部以下動作的冰塊。埃迪迦向他解釋，是艾米瑞達向他們提醒了襲擊，但韋德仍然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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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無奈地轉向他的另一位老鄉，問：「艾米瑞達，發生了什麽？」希望她能給出更好的解釋説服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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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瑞達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穿著迷彩服的男人，説道：「就是這個家夥！他把我們打敗後，給我們戴上這個項圈，逼我們爲他賺取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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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此時才注意到，艾米瑞達和其他六人脖子上都緊緊地繫著一個銀色的細環。這六個人也都點頭贊同艾米瑞達所説，請求韋德釋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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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瑞達……」穿迷彩服的男人像是在品嘗她的名字一樣，語氣特別惡心，「這麽漂亮的名字，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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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瑞達只感到毛骨悚然，這個男人長得就像有性虐癖的連環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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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攥緊拳頭，縮小冰牢，以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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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驚呼了一聲，接著又嘿嘿笑道：「蜜糖，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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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輪到埃迪迦想上前揍他一拳了，他怎麽敢在他的面前性騷擾他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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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艾米瑞達尖叫一聲，她剛才又被電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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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解釋道：「戴上了這個項圈就成爲了我的奴隸，如果我死了，他們也活不了。你們想要害艾米瑞達失去考試資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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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説你們想聽更多艾米瑞達可愛的呻吟？」男人殘酷地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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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瑞達又被電擊了一次，她努力壓抑住她的聲音，她才不要給這個變態任何愉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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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埃迪迦憤怒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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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也應聲加緊了男人身上的束縛，迫使他發出短促的一聲硬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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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一個理由，讓我不把你們全部送回海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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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對掠奪艾米瑞達的分數沒有興趣，但如果這家夥認爲他會在乎艾米瑞達會不會被淘汰的話，他就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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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不是阿里教授那樣傑出的法陣學家……」他浮誇地哀嘆道，「哦！恩巴保佑我們！請千萬別讓法陣暴走害死可愛的艾米瑞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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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項圈上的電擊變得更加猛烈，甚至爆出來肉眼可見的電流，艾米瑞達終於忍不住慘叫出聲。埃迪迦這才意識到，從剛才到現在艾米瑞達都在持續地遭受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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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放下來！韋德！」埃迪迦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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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無奈地解除了艾米瑞達身上的冰牢。眼看艾米瑞達站不穩就要昏倒，埃迪迦急忙上前接住了她。他小時候也不是沒有幻想過被喜歡的女孩依賴在懷中，但不是這樣的。初戀的嘴唇不再是粉嫩透紅的，而是灰白發紫的，唇間吐息也不是愛戀的話語，而是微弱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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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考慮到懷中的艾米瑞達，埃迪迦絕對會給那個混賬狠狠的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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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婭沒那麽多考慮，直接就給了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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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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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轉頭一看，埃迪迦懷裏的艾米瑞達已經雙眼翻白、失去意識，但她的左手僵硬地擡在半空，從她的指尖探出一節極爲鋒利的木刺，穿透了韋德的腹部。餘光中他能看見埃迪迦的神情，他只希望他的老朋友不要再來「這都是我的錯」那一套。但那是之後要擔心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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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拋下你的女朋友，現在就跑。」不給對方反駁的機會，他又説，「你反抗的話，我就讓索菲婭打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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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還沒來得及説幾句，不用看他的表情，韋德也知道他要説些什麽廢話。他向索菲婭交換一個眼神，前公主立馬上前打暈了埃迪迦，拉上驚魂不定的西羅，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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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拔出體內的木刺，艾米瑞達仍然維持那個動作定在原地。看來那個項圈還具備操控人行動的功能，艾米瑞達已經盡力阻止更大的傷害了，甚至恐怕她現在仍然在反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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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褪去，沒有給穿迷彩服的男人得意的機會，韋德直接抱住他，往一旁的沼澤摔去。沼澤裏的鰐魚對他們仇人的鮮血非常感興趣，很快就聚集了過來。韋德滿意地看到這個男人終於露出了恐懼驚慌的表情，將他塞入鰐魚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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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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