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豐收節之葡萄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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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子彈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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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和亞流聽到聲響的片刻,迅速驚醒、向兩邊滾開、趴到地上、建好防護罩。第二波攻擊很快襲來,但這次卻將兩位少年的眼前染成了一片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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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亞流很快嗅出了空氣中熟悉的味道,「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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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虎軀一震,低聲痛駡自己:「可惡,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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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遺忘的正是斯帕奇日的豐收節傳統之一——葡萄大戰。顧名思義就是,用葡萄,大戰。他們本應該在一個小時前前往指定區域領取槍支彈藥,先到先得,遲到只能自認倒霉,單如今他們已經錯過了那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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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們這是作弊!不能使用異能的!」襲擊他們的男人大叫道,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露出他那賊眉鼠眼的模樣,他正是鄰居家的昆圖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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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弟弟,他們怕不是忘了這回事了。」年長一歲的女人打開了房間燈,她正是鄰居家的瑪格麗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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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這大戰并不是什麽比賽,更像是狂歡派對,雖説禁止異能,但只要沒人告狀,那也不會有人知道,而且就算違反了規矩也沒有多大後果。大戰從清晨六點持續到下午一點,期間全城封鎖、全民參加。爲了避免和平主義者的勝利,大戰會像異能測驗時一樣逐漸封閉各個區域,直到將所有競爭者逼向城市中央的人民廣場上,贏家就是廣場上衣服最乾淨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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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就是一場真人版的絕地大逃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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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不死人以外。那當然了,斯帕奇日是一個正常國家,當然不會搞什麽殺人游戲,這又不是在演電影,也不是角鬥場……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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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既然你們已經想起來了……」瑪格麗特狡黠一笑,「那就把防護罩撤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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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還是不撤,是個問題。明明兩個少年都被困在一片血色中,他們卻做出了驚人的相似舉動——用小水團洗乾淨了防護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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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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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給那對姐弟想明白的時間,重獲視野的韋德和亞流撤下了防護罩,用常人的速度猛衝到距離各自最近的那個人跟前,韋德對昆圖斯、亞流對瑪格麗特,動作稍顯不同,但目標是一致的,抵住對手的動作、反轉奪下槍支、槍口對準敵人——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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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倒在地上、被葡萄汁糊滿全身的男人,韋德冷漠地嘲諷道:「抱歉哈,大逃殺中的第一條規矩,不要相信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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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亞流蹲下將斜挂在對手身上的透明盒子解了下來,挂到自己身上,裏面裝的是葡萄彈藥。韋德對亞流點點頭,準備好離開,這個家裏已經不夠安全了,他們需要上街去射些人。一前一後,他們警戒地離開了房間,韋德帶路向走廊對面的房間出發,他當然是要撈自己的好朋友埃迪迦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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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的清晨靜悄悄的,但他們知道屠戮早已在城市的各大角落開始上演了,認知與現實的巨大反差讓少年們的心理變得越發恐懼,如果連家都能被滲透,到底還有哪裏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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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的房門沒關。韋德有種不好的預感,將狙擊槍舉起至胸前,用力推開門的瞬間,他的雙手也將葡萄槍一把托起,對準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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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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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掃視一眼房間,視綫來到右前方的大床,被子中間微微隆起,像是有誰在躺在下面一樣。韋德謹慎輕步地來到床邊,猛地掀開那層薄被。下一個瞬間,他就和鄰居家的索菲婭舉槍對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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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婭?」他難以置信地喊道,果然在這個世界上就不應該相信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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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韋德。」黑髮的女孩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她的雙手都在發抖,背上的衣服也早已被冷汗浸濕,但她的微笑卻是真情實意的。感謝恩西,這是她媽媽一年之中最痛恨的日子,瑪麗安早早地躲進了地下安全室,堅決不給任何葡萄毀掉自己絕美妝容的機會,因此索菲婭有幸得到了一天沒有媽媽的假日,她不敢期冀更好的禮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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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的粗大狙擊槍輕輕撞了撞索菲婭的小手槍,輕蔑地笑道:「這東西,可不是個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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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之下,索菲婭率先扣動了扳機,韋德側身閃過,將女孩抱摔在埃迪迦的床上。天地顛倒之間,女孩大聲尖叫起來,手指上的動作卻沒停,將葡萄從墻壁射到天花板,阿古帕管家怕不是要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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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輕而易舉奪下了女孩的手槍,聲音凶狠地問道:「埃迪迦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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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告訴你!我就是不告訴你!」被壓在身下的女孩開始拳打脚踢,扭來扭去的,但她的力氣注定是敵不了這頭喪失基友的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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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惱怒地低吼著,將女孩的手槍抵上了女孩的下顎,「你不告訴我的話,我就弄花你這張漂亮的小臉蛋。」字面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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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婭垂眼看了一眼又黑又深的槍口,冰涼的觸感讓女孩驚嚇地打了一嗝,「在、在樓下。」她指了指正對著兩人的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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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他丟到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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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異能者又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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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哦。韋德又忘了埃迪迦不再是那個骨質疏鬆、跳不過一米墻的廢材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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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老房子内傳來幾聲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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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告訴你了你怎麽還打我!」腦袋染紅的索菲婭氣憤地又錘了韋德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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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業點,你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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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恩西啊!我最討厭你們這種角色扮演的玩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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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心!」亞流突然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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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及時閃開,在他原來的位置上已經被天花板滴落的葡萄汁染紅了,然而逃過一劫的韋德卻愣在了原地。他意識到,就在剛才,他使用了異能者的超級速度。這實在是太出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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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亞流的安慰下,韋德總算走出了自閉。他沒搶走索菲婭的武器,反倒祝賀她玩個開心。隨後,兩名少年從正常人的通道下到一樓、來到後院,撿到了那個還在睡覺的埃迪迦。這個宅宅多日通宵看片,被丟下了二樓都叫不醒。韋德把他扇醒後,簡單解釋了一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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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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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的是,我們住的地方離人民廣場很近,所以我們有充足的時間。不幸的是,我們住在帕拉廷。」韋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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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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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只可惜那死老頭和馬格努斯不在。」這是躍躍欲試的亞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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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拉廷是整個斯帕奇日異能者比例最高的地方,儘管葡萄大戰禁止使用異能,但感知、速度和抗打基本算是異能者的被動能力。欲戴王冠者,必承其重。想要住在帕拉廷,那就得做好葡萄大戰中被榨成葡萄汁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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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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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轉身看去,是管家阿古帕。只見他手上拿著一把步槍,腰上挂著一盒葡萄,少年們立刻調轉槍口,對準了老管家。老管家驚呆地舉起了雙手。但他們仍然沒敢放下槍支,他們知道在這種游戲中大多數人都是因為信任錯誤而死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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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帕,你不會背叛我的,對吧?」亞流舉著槍,喘著粗氣,瞄準那張熟悉的臉,「對於我來説,你就像家人一樣。」他痛苦地坦白心意,如果真的有神的話,他祈求這一天永遠不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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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我只是想去『只有你想不到的大商場』買東西!葡萄大戰中所有的商品都打五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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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樣啊。」亞流默默結束了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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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他們坐在各自的馬上深吸一口氣,僕人打開大門的瞬間,馬匹狂奔,槍聲也如預料中響起。不知何時起,每個屋頂、每個轉角都出現了槍手。但埃迪迦他們當然是有備而來,四頂五顔六色的雨傘在天空下像是太陽花一樣轉呀轉的。他們沒選盔甲和頭盔,因爲那也算衣服的一種,因此雨傘成了最佳的防禦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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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前方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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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流及時警告後,他們紛紛趴下身子,降低雨傘高度,將身前也納入了防禦範圍,只可憐韋德的長褲變成紅褲,另外三個男人都穿著小裙子(短袍),之後只要把腿上的葡萄擦掉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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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就會耍小聰明。」那個男人輕蔑一笑,停止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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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身穿著熱帶風情的襯衫、扣子沒扣,下身則是一條印著陽光棕櫚樹的沙灘褲,脚上則是一雙灰色長襪搭配洞洞鞋。男人借著異能者的體魄,輕鬆跳下了三樓高的建築,他對大戰規則就和對時尚一樣毫無尊重,畢竟他是個戰犯。男人騎上通體漆黑的寶馬,撞開家門,開始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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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男人的身姿,整個山坡的人都停止了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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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克蘇拉……你出來了我們還玩什麽?!」某個不怕死的從屋頂上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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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克蘇拉一個瞪眼就讓對方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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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狩獵愉快!」那家伙强顔歡笑地竪起大拇指,迎接直擊腦門的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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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對話當然沒被埃迪迦錯過,少年欲哭無淚,只能快馬加鞭,低下腦袋假裝烏龜。然而,豬隊友亞流卻從疾駛中的快馬跳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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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總算有機會和你打一場了!」壓抑許久的打架癮終於再次復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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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嘆了口氣,「別管他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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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誠的僕人阿古帕驚疑不定地叫道:「但、但是,少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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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你的少爺,阿古帕。」韋德的聲音充滿了肯定,讓老管家逐漸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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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們當然相信亞流……會輸給克蘇拉不是當然的嗎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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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少爺也是時候長點教訓了!」阿古帕笑著繼續他們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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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有亞流無意地壯烈犧牲,剩下的三人有驚無險地離開了帕拉廷區,但議會山區也沒有安全多少,畢竟大家都知道決戰會在人民廣場上進行,因此不少人都會提前幾天訂好附近的酒店,近水樓臺先得月,又或者純粹是爲了最好的觀賞台。總而言之,這一區域早已成爲狙擊手的天下,一旦離開隱藏,立刻就可能遭到爆頭。不過幸好子彈的數量是有限的,而且游戲結束時贏家必須肉體出現在人民廣場上才行。可惜,大多數人對勝利並不感興趣,只是單純想掃射路上的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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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次射擊,埃迪迦只要稍微離開躲藏的墻壁,都能有不知何處而來的葡萄向他發射,少年氣餒地擦了擦臉上的葡萄汁。這樣下去,他們要如何趕到下一個街區的大商場?他們的雨傘飽經摧殘,隨時都能徹底散架,更不要說遠距離狙擊的殺傷力極大,埃迪迦實驗了一下,三發子彈就能擊穿傘面。這樣的威力怕不是能將人射成腦震蕩,他害怕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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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感知能力超强的亞流在,那就簡單了,他們可以定位狙擊手的位置,但亞流短時間内是不會回來的。再説了,使用感知能力作弊對於角色扮演玩家的韋德來説總是有些出戲。雖然在現實中他是不擇手段只看結果的人,但在游戲中那當然得是體驗優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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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需要計程車嗎?」清爽的聲音打斷了三人的思緒,他們擡頭看去,出現在眼前的正是駕著一輛超級馬車的道格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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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是恩西派來的大救星!」埃迪迦喜出望外地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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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們剛才閙的動靜實在太大,我一醒來就看見窗戶外你們逃跑的身影,所以我就追上來了。你們要去哪裏?我送你們一程吧,就當報答昨天的事情。」放假中的警官只穿了一件寬鬆的白色襯衫和褐色的馬褲,顯得比平時更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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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雖然有所顧慮,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方法了,既然道格拉斯不介意代替他們被射,那便成全他的好意吧。三人登上了馬車。大家坐穩後,道格拉斯從座位底下掏出一件高頂禮帽,就是馬車夫經常戴的那種款式。看樣子,他也是個角色扮演玩家,韋德欣慰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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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啓動,韋德很快就意識到道格拉斯并沒有壯烈犧牲的想法,老司機的車速飛猛,像是出膛的子彈一般。他開上左側的人行路,靠著一邊的建築,盡可能減少被瞄準的面積,那頂硬邦邦的圓頂帽也不只是擺飾,反而幫他擋下了不少攻擊。狙擊手也不傻,沒有人會在馬車車廂上浪費子彈,他們紛紛瞄准了道格拉斯和他的兩匹種馬,但道格拉斯充分利用了對道路的熟悉,避開寬敞的大道,通過城市複雜的小巷系統,成功抵達了目的地,傷害只是幾處紫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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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漂移,他將馬車橫著停在商場正門口,擋住來自另一邊的可能攻擊。三人下了車,高興地和他道別。但就在轉身的瞬間,他們聽見了槍支解除保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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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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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故作堅强地抿起了唇,卻難掩遭受背叛的痛苦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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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個機會,我只是想買個醬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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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跟商場的人說,看他們願不願意讓你買醬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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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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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知道什麽意思:「大商場,打折的煉獄,充滿了無腦的消費怪,爲了一盒紙巾,打破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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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很聰明。那你該知道,你們死在這裏就是最好的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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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由你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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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由誰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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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未來……由我自己決定!!」埃迪迦爆發小宇宙,伴隨著震撼天空的呐喊,他向道格拉斯的槍口衝了上去,用肉體擋下無數發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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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看見朋友無力的韋德立刻竪起狙擊槍,為愛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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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在一片葡萄汁中與敵人同歸於盡的埃迪迦,韋德沒忍住駡了個髒話,「埃迪迦,這是警匪劇不是熱血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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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抱歉。」那兩人總算演夠了,從地上爬了起來,現在他們總算能向充滿陷阱的屠宰場前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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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帕拉廷的陡坡上,亞流和克蘇拉將戰場從小巷擴展到了陌生人家中,不請自來的兩位客人一追一趕、爬上爬下、時不時位置對調,將節日氣氛從庭院帶到嬰兒房,又將紫紅的彈藥從女主人的精緻臉蛋打到男主人的美麗假髮,所經之處無不引起尖叫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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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關槍對霰彈槍,亞流卻沒有占據優勢,性急狂躁的他很快就打完了絕大多數的子彈,而這封閉狹窄的空間更是沒有幫助,當他意識到這點時,爲時已晚,他已經走進了克蘇拉的房地產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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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流目前的位置在二樓的一間臥室,他追著克蘇拉從窗外跳進了這處屋子,克蘇拉距離他不遠、就在門口,多虧亞流反應迅速、及時推倒小木桌、躲在其後,這才擋下了克蘇拉的射擊。但繼續這樣的貓鼠游戲下去不是辦法,即使是亞流這樣不愛思考的人也能想明白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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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剩下的葡萄添入彈匣後,他扔掉了礙事的彈盒。他的左手握上桌子的鐵製支柱,緊緊抓牢,將木桌化作盾牌。一二三、深吸口氣、向門口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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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般的猛衝撞碎了房門的邊角、直擊敵人,但亞流沒有停下,一路加快速度,盾牌推著克蘇拉繼續向前衝,直到兩人和粉碎的欄杆一起摔下一樓,砸碎庭院中央那座從嘴而出的怪異噴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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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貴的石料碎了一地,翻滾著來到女傭脚邊。驚呆的女傭忘了尖叫,也不記得逃跑。察覺到第三者的存在,不請自來的少年轉過頭露出一個微笑,禮貌又虛僞地打招呼道:「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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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壓在底下的老男人沒有那麽高的興致,他擡起左手的霰彈槍,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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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翻滾下身,危險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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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同時,克蘇拉坐起,舉起左手,又是幾槍。亞流從地上蹦起,每一步都是僥幸,僥幸地躲進了前邊的柱子。但那位可憐的女傭就沒那麽幸運了,成爲流彈下的無辜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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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蘇拉按住身上木桌的邊緣,站起來後,又翻轉木桌的方向,握緊了桌子支柱。他難得勾起嘴角,或許他應該感謝亞流免費送他一個盾牌,可惜他并不是戰鬥中還廢話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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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舉起桌子至眼睛的水平,微曲著身子,這是爲了方便將整個身體置於盾牌的保護下。他保持左手的槍對準前方,一步一步向左手邊慢慢移動。但就在他移動的同時,亞流也在繞著柱子向右邊移動。更重要的是,他們都能感知到對方在移動,這樣就形成了一個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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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流立刻決定打破僵局,他才不會讓一根破柱子阻礙他們打架的節奏。於是他就這麽做了。全力一個猛踢,隨著紅漆一起掉落的還有整個柱子,它的身體砸在一旁的欄杆上,另一端則落在克蘇拉脚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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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震動、石灰飛揚、紫紅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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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流跳上一旁的柱子,占據高處,將最後幾發子彈全部打向同一個方位——克蘇拉的槍口。憑藉更强的威力,亞流的葡萄甚至將克蘇拉的葡萄都穿破,以至於將葡萄皮打回槍管。不到幾秒的攻擊,克蘇拉的霰彈槍就被葡萄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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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緊圓桌的柱子,踩上一旁的柱子,這次他打算故伎重演,用亞流的圓桌將亞流撞回室内。但沒等克蘇拉跑出幾步,柱子另一端的亞流突然猛地跳起。克蘇拉是有反應機會的,但他沒想到自己需要反應什麽,當他明白過來時,他已經被杠桿作用翹上了晴朗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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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氣真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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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願意給少年的創意打個滿分,不過既然對方選擇放棄小學生的葡萄大戰,那就得做好被社會人毒打的準備。老男人在空中翻了個滾,輕鬆着落屋頂。沒過多久,亞流也使用異能爬了上來,看來他這是執意要來進階挑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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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男人對立而站,在磚瓦片上慢慢移動著。尋找位置、觀察破綻、等待時機。一陣大風吹過,他們才意識到不知不覺自己早已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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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喜歡把打架比成跳舞,或許真有幾分道理,他們兩人也在跳舞間培養出默契,一個眼神的交換,他們就達成了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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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開槍支,回歸原始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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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先進攻的是亞流,總是他。毫不猶豫、憑藉本能地打出重重拳影,這在異能測驗中能讓他拿下第一,但這瘋狗式的攻擊在克蘇拉面前只能全部落空,讓自己蒙羞。然而直覺總是比理性快,沒有多想,亞流就開始拳脚并用地再次打上去。克蘇拉完全能跟上他的速度、甚至更快,毫無困難地化解次次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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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内側擋下亞流的手臂、用力甩開,趁著對方重心不穩,強踢少年大腿肌兩次、第三次是膝蓋後側,沒有收腳,反而順勢一鈎、一側身、迫使少年跪倒在地。這次他收腳了,但收回的方向卻是往亞流的頭部狠狠一踢,將對手擊飛數米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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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暈腦脹,但抗打十足的少年還是順溜地跳了起來,再次擺出攻擊的姿勢,第二回合開始。亞流的拳頭如機關槍一樣又快又重地落下、又落空。即使是面對實力差距巨大的對手,謹慎保守的克蘇拉仍然以防禦爲主、攻擊為輔,但他每一次出手都狠辣非常,從顴骨肱骨到肝臟膽囊,拳拳到肉。最後一記鎖喉,再次將亞流撂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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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部再次撞擊地面讓少年的雙耳嗡鳴不斷,但他再次選擇站了起來,吐掉口中的血沫,第三回合開始。亞流一蹬而起、躍至半空,來自左邊的回旋踢將克蘇拉逼向右邊的屋簷。站在屋頂邊緣,克蘇拉仍然不慌不驚地應對著亞流的迅猛攻勢。亞流擡脚企圖將對手踹下屋頂,卻反而被克蘇拉抓住了他的脚,男人迅速轉身將亞流扔向地面,他也緊隨其後、跳下庭院,踩在名爲「亞流」的墊脚石上。他微微擡脚、又是一踩,這次將少年的頭部都打進地面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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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少年沒了動靜,克蘇拉見好就收,再打下去他就不好交代了。但他轉身沒走幾步,來自背後的襲擊就迫使他回頭再次接下一招。看著對面那迷糊的眼神,克蘇拉都説不好少年是否還有意識,難不成這亞流連潛意識都在叫囂著戰鬥?作爲一個男人,他決定尊重對方,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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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裝飾在屋簷邊上的蔬果被他們兩人剛才的激烈打鬥震落,如今散落在庭院的瓷磚上,散發著腐爛甜膩的味道。亞流向克蘇拉再次發起進攻,毫無顧慮地踩爛攔在路上的恩西雕像,他從來不是多麽虔誠的人,尤其是對異教的神明。但保守派的克蘇拉卻進退爲難,他可沒有膽大到在恩西的節日上破壞恩西的雕像。他甚至稍顯驚慌地四處觀察,唯恐被人看見這一幕,這可是要吃上官司的褻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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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戰鬥開始以來,克蘇拉正面遭受了一拳。但他立刻火大地擋住了下一拳和又下一拳,然而他看了看脚邊到處都是的恩西,立刻否定了給亞流一脚的念頭,轉而和對方在狹窄的幾步之間纏鬥起來。他從身後用胳膊鎖住亞流的脖子、將對方凌空架起,亞流試圖掰開摁在顎下的那隻胳膊,又是脚踢、又是頭槌,使勁晃著身體,最後居然一個鯉魚打滾,翻身挂到了克蘇拉肩上,幾個拳頭立刻全力地砸向克蘇拉的頭部。克蘇拉惱怒地擡手抓住亞流的手臂,身體一彎,將少年用力摔進正對面的厨房。同時,克蘇拉也立刻幾步快跳出庭院的死亡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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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廢墟,男人的身影浮現在烟塵之中,一步一步慢慢走向他的對手。亞流如今是字面意義上的俎上魚肉,但就算是出水的魚也能蹦躂幾下。背靠砧板,他努力撐起身子,一脚踹向沉默的男人。克蘇拉及時後退幾步,注意到身旁料理台上的菜刀,他便抓起菜刀、氣勢洶洶地再次攻來。亞流瞪大眼睛,千鈞一髮之際閃躲過菜刀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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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這家夥玩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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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流的震驚還沒結束,克蘇拉就抽起菜刀、轉身再次砍來,眼神中帶著真實的殺意。又是一躲。亞流在料理台之間的狹窄通道左躲右閃,不知不覺被逼向厨房角落。啪的一聲,他及時制住了從上而來的攻擊,按住克蘇拉握刀的手臂,使勁將對方往後推。克蘇拉也毫不退讓,乾脆和他比起力氣。兩個男人,一老一少,紛紛使出全身的力氣,恨不得將對方砍死一樣。他們的雙腿也開始爭鬥起來,你踢我我踢你,像小學生鬥架一樣十分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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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秒的對峙後,亞流開始明顯處在下風,他也知道這點,索性放棄了硬碰硬,擡起脚來藉著克蘇拉的膝蓋、腹部連跳,又一次翻到克蘇拉身後,轉身的瞬間,亞流立刻抱上克蘇拉的頭部,用膝蓋狠狠向下撞擊他的脖子,將克蘇拉的額頭用力地磕在了料理台上,他手中的刀也跟著一起深深扎入臺面。亞流趁勝追擊,抓起克蘇拉的頭髮又給他磕了幾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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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第三次的時候,克蘇拉卻猛地向後一記頭槌,用堅硬的后腦袋把亞流撞回了地上。男人轉身,額頭發紅、鼻子流血、眼神依舊恐怖的不行,他咬了咬牙,發狠地給倒在地上的少年踢了幾脚,像是要把他大腿打斷一樣。亞流低聲哀嚎著,努力側身爬起,但他剛支撐起胳膊,就被克蘇拉坐在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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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充血、耳朵仍在嗡鳴的少年,看著居高臨下的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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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已經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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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流閉上眼睛、咬緊牙關、攤開雙手、乖乖躺平,又承受了幾記狠辣的拳頭,才終於被克蘇拉放過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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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蘇拉站起身來,舒了口氣,捋了捋汗濕的頭髮,他突然就口渴了,土匪出身的老頭直接就打開陌生人家中的冰箱,順手牽羊了一瓶葡萄汁。仰起頭來,咕嚕咕嚕,喝了個爽。他瞥了一眼癱瘓在地上的少年,又看了看瓶中所剩不少的葡萄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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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少年走過去,將紫紅的葡萄汁澆在亞流身上,從頭到脚。冰涼的飲料立刻將亞流驚醒,只聼男人冷酷地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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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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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是這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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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時候這麽在乎葡萄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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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男人回答,「但你的朋友希望我和你打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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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朋友只有一個:「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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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他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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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喘氣都那麽痛苦,亞流卻忍不住發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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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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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是最好的豐收節禮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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