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署長放下電話後,言歸正傳:
「昨天我在高層會議中提到了你和犯罪側寫,高層中對此有兩種看法,有部分很認可,也有部分持懷疑態度,最後司馬警監給了一個折衷的辦法。」他說著將三個資料夾放在柏皓霖面前,「這裡有三起案子,你選一個跟進,今天下班前告訴我。」
柏皓霖知道這是高層給他出的考題了。
回到辦公室,柏皓霖將三份文件一一流覽。
第一個資料夾裡裝的是三起盜竊案,案子不大,丟的也只是一些現金、珠寶、手機等等,之所以將它們放到一起,是因為失竊的家庭居住在高層,沒有安裝防護欄,現場種種跡象表明小偷是利用衛生間外側的水管攀爬上去,趁著晚上主人熟睡將放置在客廳的錢包、手機等物偷走,所幸失竊家庭沒有出現人員傷亡。
盜竊者應該是單獨行動,或是有一、兩名同夥。疑犯的年紀較輕,膽子大,手腳俐落,但並不聰明,因為有兩家衛生間的窗臺上還留著他的腳印。疑犯對作案地點熟悉,肯定曾經踩過點。
根據其中一家男主人的證詞,他半夜小解時聽到客廳有聲響,就去看,卻沒有發現什麼,只是看到客廳旁邊的衛生間的燈開著,當時他迷迷糊糊地還以為是忘記關燈,也沒看裡面,直接關燈睡覺,第二天早晨起來才發現女主人的皮包放在衛生間,裡面的東西倒了一地,他們這才知道遇到了小偷。
如此看來,罪犯只為盜取錢財,還沒到謀財害命的地步,只要讓巡警部門多留意各社區出現的無業人員,加強夜間巡邏,同時告誡市民儘量安裝防護欄,注意安全即可。
第二個資料夾裡的案子則是詐騙案。連續兩周,警署接到四名老人報案說被人下了迷藥,受害者都是在公園鍛煉或是去市場買菜的途中,突然感到有人拍了他們的肩膀,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他們乖乖地將身上的現金、金飾交給對方,更有甚者將自家多年的存款都雙手奉上,等他們醒悟過來,對方早就逃之夭夭了。
看完受害者錄下的口供,柏皓霖不禁啞然失笑。
這世上再厲害的迷藥也不至於拍拍肩膀就能將人迷倒,多半是這些老人聽信了騙子的花言巧語,等他們向家人提起時才知道自己上了當,但又不願承認自己被騙,只得推說被人用藥迷了,以此為自己開脫。
其實大多數的騙術都不算高明,無非是抓住人們貪便宜的心理,只要相信天上不會掉餡餅,就不會上當受騙。
第三個資料夾裡裝的則是幾起失蹤案,失蹤者的年齡、性別、身世不盡相同,有十六歲,正值青春年少的高中生,也有二十五歲,風華正茂的女白領,還有年近三十,剛生下孩子的媽媽,以及二十出頭的男大學生。
柏皓霖注意到其中一名失蹤者即是對陸亞茗強姦未遂的那個男生,他的資料極其簡單:
吳樹悌,男,二十二歲,TMX學府大學部營養學專業四年級學生,于3月19日下午六點失蹤,曾有過離家出走史,尚未收到任何綁架資訊。
在廖廖數語旁有一張吳樹悌的學生照,照片裡,他的臉色有些蒼白,梳著學生頭,由於眼睛小,又耷拉著腦袋,令他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從資料中不難看出,警方對一個本來就有著離家史的少年沒花多少的功夫,只是備個案而已,也根本沒有將目光放到陸亞茗身上。
誠然,陸亞茗殺他屬防衛過當,他也罪不致死,但對於這樣一個強姦未遂者,柏皓霖不會對他有一絲的同情和愧疚。
柏皓霖親自將他的屍體切割成數塊,又親自丟進下水道,想必現在已經沖到太平洋了,所以此人對他來說,並不在失蹤名單,而是死亡名單裡。但問題是,趙署長為什麼要給他這些照片?為什麼他將這些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共同之處的失蹤案連同兩起小案子一起交給柏皓霖?是想試探他嗎?
這幾名失蹤者唯一的相似之處是他們都是毫無預兆地失蹤,比如高中生在失蹤前曾給家裡打電話說他臨時要參加補課;女白領告訴同事要去見一個朋友;妻子對丈夫說要去超市買東西;而吳樹悌則在去見陸亞茗之前給他母親說要出去,至於去哪兒、找什麼人卻隻字未提。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們,他們的家人也沒有收到任何有關綁架的資訊。
柏皓霖覺得受害者之間的聯繫太過薄弱,更何況裡面還有他親手殺死的吳樹悌,讓他不得不想是不是趙署長在試探他?!
但柏皓霖很快就打消了心中的顧慮,趙署長最關心的是他的前程,他現在緊咬著羅于強不放有很深的政治意圖,至於其他的案子,他根本就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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