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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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章魚酒館就和這地方一樣破舊，因此也算天造地設了。路邊是幾個嘔吐、暈倒的水手，街角幾個扒手隨時都打算將他們洗劫一空，前提是他們身上還有錢的話。門前掛著的霓虹招牌上閃爍著紅色的大章魚，建築有兩層樓高，外面掉漆嚴重，附近的地板滑滑的，恐怕是多年嘔吐物洗刷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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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酒館，吧檯後擦著酒杯的老闆並沒有歡迎客人的意思，他的手和他的布一樣又灰又髒，兩個少年立刻就斷絕了在這裏吃飯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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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在期待什麽呢，這些窮鬼當然一直都是這樣的。韋德爲幾秒鐘前的樂觀感到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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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館裏十分吵鬧，下流階層的人可能都是耳背，不大聲説話就聽不見，他們説話不是帶髒字就是在威脅，總之就是虛張聲勢，這可能是因爲自卑產生的防護機制。韋德對他們只有同情，畢竟這都是帝國的臣民，除了邊上那幾個外國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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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外國佬實在太顯眼了，他就坐在酒館最裏側，靠墻的座位上。深色的皮膚，橙色的大頭巾，一字眉，身上一股怪味，肯定是個塔瓦沙人，他至少也應該試著入鄉隨俗去泡個溫泉，體會一下文明的滋潤，雖然不論他們再怎麽嘗試，永遠都不可能變成真正的斯帕奇日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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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高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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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擡起頭，笑了，用著奇怪的口音説：「我沒想到會是兩個巴杜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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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族主義不可取，沙高爾先生。」韋德言辭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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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高爾收起了嘲笑，但眼底的輕蔑仍然沒有改變，他們塔瓦沙人平生最恨的就是巴杜因人，這些可惡的移民從來不會入鄉隨俗，總是戴著這可笑的黑紗，還沒完沒了的傳教，想把他們塔瓦沙的男人都戴上黑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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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高爾從身側的座位上拿起一個沾滿污垢的米白挎包，放到桌上。那位老闆娘有和少年們説過貨款已經交好了，不需要另外交錢。沙高爾也還算是個誠信商人，沒有刁難這兩個巴杜因人，就讓他們提走了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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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很快就離開了這家酒館，但他們沒有打算就此打道回府。韋德帶著亞流又轉回了紅燈街，不過這次他們挑了一家更符合直男審美的店。亞流還有點猶豫要不要進去，他可不希望他爸爸在社會新聞上看到他，最終屈服於同齡壓力，跨過了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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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家比較高級的店鋪，裝潢、燈光、氣氛都十分不錯，韋德嗅了嗅，懷疑這家店在香氛裏面摻了什麽催情劑。四周香艷的壁畫很快就讓純潔的亞流羞紅了臉，無處安放他的視綫。花枝招展、體態豐腴的老闆娘很快就迎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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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巴杜因的男孩子？」她有些驚訝，但很快又遮嘴調笑起來，「別擔心，我們店裏的女孩子很友好，保準給你們不同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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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點了點頭，「有什麽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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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流震驚地瞪了他的夥伴一眼，這家夥該不會真的要來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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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將兩位少年迎進了裏邊，拍拍手喚出來六個女孩，高級店鋪就是不一樣，這些女孩都長得挺精緻的，當然也可能是因爲化妝的效果，但怎麽都比廉價小店那些歪瓜裂棗的好上一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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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給他們一一介紹女孩們的名字，聽起來都是故意裝可愛的假名。價格有點貴，一個套餐差不多等於士兵半個月的工資，但看在兩位客人初次光臨的份上，老闆娘給他們打了九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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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流渾身變扭，空氣中的味道讓他暈暈沉沉的，他恨不得現在馬上回家睡覺。韋德倒是挺冷靜的，仔細打量女孩們的身體，還走上前去檢查她們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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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流走上前，小聲慌張地問：「你你你該不會真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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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八年來都是潔身自好的處男，事實上根據斯卡爾人的傳統，男人不到二十歲前都不能做那種事，據説那對健康不好，女人則是十八歲。不過他也知道，斯帕奇日人都是變態，十二歲的小女孩都能嫁出去，男孩則是十五歲，斯帕奇日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他們的生育力，總是在人口上碾壓周圍的蠻族。他真不明白這些把女人當生育工具的帝國主義者哪來的資格説別人是野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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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看到這害羞的巴杜因男孩忍不住笑了起來，「哦呵呵，小少年，別擔心，我們的女孩不會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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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拍拍少年的肩膀，亞流驚悚地後跳幾步，像是看到了女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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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嘶吼，老闆娘嚇了一跳，一個表情猙獰的女孩差點把韋德的手指咬了下來。幸好韋德發發應迅速，及時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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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陪笑地道歉：「真不好意思啊，這女孩才剛來我們店裏沒多久，還沒調教好呢。」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個烈性子的姑娘，警告她不要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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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韋德微笑，「我就喜歡這樣欲擒故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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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牽起了女孩脖子上的鎖鏈，但下一刻，另外那個少年突然就竄了上來，猛地打下了鎖鏈，藍色的眼睛裏充滿了怒火，像是要把獵物啃食殆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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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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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答韋德調戲的打算，亞流用力地抓住了對方的手臂，他像是被那雙綠色的眼睛吸引住了一樣，越貼越近，像是在沙漠中索求綠洲，但身上的熱度完全沒有降下，聽力像是被尖利的噪聲堵住了一樣，他什麽都聽不見，他只有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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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老闆娘丟下一袋金幣，卻沒有給她一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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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一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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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見錢眼開，立刻回答：「二樓左手邊盡頭，我們最好的房間。」隨後她馬上就退下了，完全沒有打擾客人隱私的想法，她只想好好數清這有多少個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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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變成亞流拉住韋德，一路直奔小房間，一進門，反鎖，用力地將少年摔在了紅紅紫紫的大花床上。他將韋德身上擋在他們之間挎包拽了下來，丟到一旁的地上，動作粗魯得把床邊掛著地紫色紗簾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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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擺脫了那群陌生人，如今狹小的房間內只有他們兩人，透過窗戶傳進來的聲音像是透過了一層布，他只能看到身下的少年，他的眼睛，他的睫毛，他黑紗下隱隱若現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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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蹭了上去，隔著兩層紗，完全止不了渴。他像是發燒一樣，控制不住身體，他感覺地球的重力都變了，他的身體一個勁地往下，直到徹底貼在了少年身上。冰涼的黑紗如今被汗水弄得粘稠，他像是被一團繭包裹住，他的身體越脹越大，急著想要一個出口，他難耐地磨蹭起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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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對催情劑的抵抗力那麽弱。」韋德冷靜地嘲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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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亞流聽不見，他只想堵住這可恨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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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喜歡欲擒故縱嗎？」他兇狠地説道，「現在我就讓你這個帝國人體驗一下被征服的感受。」説著，他的下半身用力一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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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韋德就不太高興了，「別拿帝國説事，我不喜歡這個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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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還是沒有抵抗，反而張開了腿，方便亞流繼續蹭蹭。反正男孩子之間蹭蹭也挺正常的，這就只是斯帕奇日人友情的體現而已，再説了蹭一蹭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不過最重要的原因還是，亞流長得帥，吉吉還大，又是總督的兒子。通過更親密的友情，韋德可以更牢固地掌控這位總督之子，還有他爸手下的幾個軍團和千萬人的稅收，這些財產將來沒有意外的話都是亞流的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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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些權力，韋德像是被催情了一樣，蹭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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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磨蹭蹭事後，兩個少年滿頭大汗地躺在床上。恢復清醒的亞流被羞恥和慚愧淹沒了大腦，一動不動，沉默無語，只希望人生重來，但內褲上持久的粘膩感不停地提醒他，現實是沒有存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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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瞄了一眼亞流，思考了一下是否應該利用他的愧疚，但還是放棄了這個主意。建立在負罪感上的關係是無法長久的，他需要亞流永遠都是他最忠誠的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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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選擇了誠實：「別擔心，我喜歡你『硬』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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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完，他就準備掀開簾子下床，亞流像是被一條無形的綫牽住了一眼，情不自禁地跟隨了他的動作，想要抓住他的手。也許是因爲韋德話就像更強效的催情劑，讓少年想要再溫存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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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韋德已經沒有這樣的打算了，他緊盯著房間的地板，內心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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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挎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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