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抓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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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不得不拒絕了來自韋德的晚餐邀請,儘管他很懷念他的朋友,但今天晚上是學生會的入會測驗,他不能缺席。學生會從學校分配到了一間專門的教室,位於主樓三樓,其他社團要舉行活動的話,就只能使用空閑的教室,看來當官果然還是有特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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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轉角平地摔撲倒叼著橄欖油麵包的可愛女孩,埃迪迦不得不攙扶著可愛少女來到校醫室,被巨乳性感的女醫生調侃一番,他終於姍姍來遲到學生會教室,同樣是新生的傲嬌金髮雙馬尾立刻開始嘲諷遲來的他,溫柔善良的學姐馬上幫他辯護,冷傲美艷的學生會會長霸道地結束爭吵,并開始長篇幅的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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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講了半小時學生會所代表的價值觀和成員應該具備的基本素質,簡單説來就是平等、友愛、團結之類的廢話。她說是想要勸退那些沒有奉獻精神的學生,但實際上只是在拖累大家時間而已。接著終於進入測驗階段,每個報名的同學都被分配到了一個任務和一名前輩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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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做任務的絕大多數都是異能者,但其實倒也沒有嚴格限制。異能者學院的學生每個月都需要義務勞動一次,否則畢不了業,學生會則要求他們一個月完成兩次任務。不過對於凡人學生,學生會只要求完成一次任務,并且允許組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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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的是,埃迪迦的指導前輩剛好就是和他同是動漫社的龐塔基。他這才發現少女原來是學姐,而且她是學數學的。之前在酒吧他們都在聊動畫片,幾個小時下來,埃迪迦除了對方喜歡的動畫片以外就不能知道更多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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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塔基一頭黑色短髮,臉蛋還算清秀,但都被黑框眼鏡遮去,實在是背景板一樣的存在感,也因此埃迪迦聼了半個小時的會長演講,都沒注意到龐塔基也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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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也十分不受歡迎,當會長叫道她的名字時,語氣裏滿是不屑,學生會的其他前輩們不是一副厭煩的樣子,就是在看笑話。也不知道龐塔基是做了什麽,這麽招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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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會的前輩們和報名新生的比例當然是不一致的,因此一個前輩通常都配有幾個新生。會議結束後,不少性格爽朗的前輩們已經和小朋友熟絡起來,笑嘻嘻地擁抱新翅膀。但龐塔基的身邊只有埃迪迦一個人,而且還是埃迪迦主動走過去的。看著學姐低頭不語的樣子,埃迪迦感覺壓力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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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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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所措地看了看任務單,内容是幫一個老婦人找失蹤的貓咪,再常見不過的任務了。異能者有超常的感知能力,這個任務應該不會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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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是現在去做嗎?還是周末?」埃迪迦問道。反正他都挺閑的,這個得看學姐的時間安排,只要在這周内完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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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塔基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她剛才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然後又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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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埃迪迦。」她小聲地說,「都是我的錯才連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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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被突如其來的道歉搞得一頭霧水,尷尬地承認:「抱歉,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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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塔基看了看周圍的人,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生怕將椅子弄出聲音,在她的眼神示意下,他們走出了教室,又走了一段距離,她的動作十分低調,駝背低頭,脚步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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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樓,看了看四周沒有什麽人之後,龐塔基才小聲和他解釋,「人們……不太喜歡我,所以他們才給了這個任務,對不起連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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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是,「這個任務很難?」不就是找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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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塔基點點頭,眼神四處漂移,既是擔心被別人聽到,也是故意在避開埃迪迦得視綫,旁人的注視似乎讓她非常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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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倫夫人是有名的拗客,不管做什麽都很難讓她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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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找到貓也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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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難過地搖搖頭,「不行,她總會挑剔。弄髒了、掉毛了,她總是拒絕給錢,甚至還要求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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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説的好像你很瞭解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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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每個星期凱倫夫人都會弄丟她的貓,學生會總是把這個任務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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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慘了,簡直就像卡在了無聊的重複任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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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他們也太壞了。」埃迪迦同情地說,「那你爲什麽還留在學生會?」他擔心自己的話被誤解,趕緊補充道,「我只是好奇而已!并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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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冒犯你了,我先道歉。」埃迪迦怕這個女孩會多想,對自己的話語十分注意。他其實和龐塔基挺像的,他們都是會因爲旁人一句不經意的話一個晚上都睡不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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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塔基仍然低著頭,她的視綫讓埃迪迦的脚丫有些不舒服,她攥緊了衣擺,說:「我、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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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人們總會做些説不明白的事嘛,這沒什麽大不了的。」埃迪迦幫她打了圓場,轉移話題,「那我們現在就去找那位……凱倫夫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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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好的。」她提高了聲音,擡頭看了一眼埃迪迦,又飛快地低下頭去,小聲說完,「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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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到學院東翼後邊的馬廄,馬廄只有一層,但十分寬敞,能容納幾十匹馬,雖然沒有亞流家的華麗,但也比窮人要住得好,不意外韋德和亞流的馬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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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邀請龐塔基和他一起騎馬過去,他真的只是爲了趕時間,而且他也不想之後再來將母馬莉娜帶回家,但真正騎上馬的時候他才明白龐塔基先前的遲疑。這姿勢實在太曖昧了,不管是讓龐塔基坐前面還是坐後面,似乎都很奇怪,但繼續讓學姐在旁邊等著也不行,最後他當機立斷讓學姐坐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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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比較安全!」他飛快地解釋道,生怕被誤會自己在性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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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本想打電話和凱倫夫人詢問一下情況,然後才被龐塔基提醒任務單上並沒有她的手機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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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倫夫人說她并不喜歡泄露隱私……」她幫忙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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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幫她找了那麽多次貓了,她都不給你聯絡方式?」埃迪迦忍不住為學姐感到憤憤不平,「那個凱倫夫人該不會也是在故意刁難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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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塔基猶豫了一會,「我、我不知道,我不喜歡猜測別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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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可能也有自己的原因!」她猜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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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麽他們針對你?」埃迪迦糾結了這個問題好一會,才終於問出口,因爲沉默也是相當尷尬的,尷尬的話題還是比尷尬的沉默更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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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她沮喪地說,「可能我就是挺麻煩的吧,也不合群,大家不喜歡我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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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説越小聲,埃迪迦都要擔心她哭出來了,女孩子的淚水最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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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著安慰一下學姐,「他們不喜歡你並不是你的錯,有的人可能天生就相性不合,我最近也遇到了一個人,你應該也認識,就是考試第一名那家伙。他就是看我不順眼,我問他爲什麽討厭我,他就説討厭是不需要理由的。」他模仿起亞流的語氣,歡快地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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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沒有用,龐塔基反而更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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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能所有人都和我相性不合吧……」她幽幽地説道,看著一旁的威伯河,像是要跳橋自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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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誇張了吧,你難道沒有別的朋友、家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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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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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慘了,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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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埃迪迦第一次爲自己的孤兒地位感到開心,起碼他現在可以用同樣的經歷來感化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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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還有朋友不是嗎?那個戴面具的少年,他甚至願意爲了救你犧牲自己,你也愿意為他做同樣的事。你不用安慰我,從來都沒有人喜歡過我,這只可能是我自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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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女孩憂傷的側臉,埃迪迦也難過起來,他鼓起勇氣説道:「但我喜歡你。」感謝夕陽,讓他的臉紅變得不那麽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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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女孩局促地笑了幾聲,「埃迪迦,你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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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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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容比晚霞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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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G:天啊好尷尬,就當埃迪迦活在平行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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