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抓個消防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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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這個國家的主人？徹底的傻瓜會説是人民，智商正常的會説是凡人黨，聰明一點的會説是二皇子。但二皇子成天都住在宮殿裏日理萬機，制定法律、政策，處理宏觀上的大問題。那麽微觀的社會問題又是誰在管理？智障會説是警察、禁衛軍，智商正常的會説是黑幫、資本家，但聰明人都知道，這座永恆之城真正的主人是——消防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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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辦並控制這個消防隊的不是別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克蘇拉，共和國的財政大臣兼頭號地主，儘管明面上斯帕奇日最有錢的人是科技大亨麥克哈，但不少人懷疑克蘇拉未公開的隱藏財富會讓他成爲事實上更有錢的人。起碼，在權力上，克蘇拉絕對是二皇子以下的第一人，他手中掌握了六個軍團，而且還是私人出資的軍團，完全不收國家半分錢，更重要的是，他的軍團就駐扎在斯帕奇日本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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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從韋德那裏聽來，克蘇拉出身於家道中落的落魄貴族家庭，他們家族曾經也出過幾個首相，但後來被清道夫查出他們家有超過三十公斤的黃金白銀餐具，於是就被沒收家產、趕出議院。年幼的克蘇拉被迫從帕拉廷山搬出，搬家去了平民區的塞拉廷山。但就是在那裏，克蘇拉開始了他的崛起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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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藉非凡的異能實力和貴族的談吐教養，他很快聚集了一群孤兒幫他偷竊、乞討、收集情報，還未成年他就成爲了城中著名的黑幫大佬，但他不只滿足於黑暗世界的地位，他想要奪回家族本來的聲望。他開始洗白手下的產業，用金錢滲透政界，最後他看准商機，創辦了消防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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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帕奇城由於建築古老、密集，又有很多異能者的新生兒，經常發生火災，但缺錢的政府一直都沒有機會來處理這件事，反而不少地主都擦拳磨掌，等著買下火災后的廉價房子。克蘇拉的消防隊則搶占了先機，他們會在火災后第一時間趕到現場，但只有當屋主出賣房子又或是付出一筆重金后，他們才會出動滅火。根據不可靠謠言，消防隊還會偷偷縱火，就爲了買下心儀的土地，還有人說克蘇拉也利用這種手段鏟除了那些不願意與他合作的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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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結果是克蘇拉成了永恆之城的地產大亨，并開始向其他城市擴展事業。然後，他得到了一個千年一遇的機會——大革命。在一片混亂之中，他的消防隊保證了一定的穩定，為貴族、反革命分子等提供了庇護，當串通敵國的叛軍兵臨城下時，也是他自掏腰包、組建了一隻民兵，成功保衛首都。後來，他憑藉超高的人氣當選成爲獨裁者，處決了一批革命分子。不過沒多久，他便主動辭職了，據説是因爲他在與澤倫的對決中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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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克蘇拉有錢有權有威望，不再需要幹什麽違法的勾當，他的消防隊已經成爲正規的企業，甚至還會免費做慈善，消防隊員再時不時拍個性感雜志，儼然已經成爲斯帕奇最受歡迎的男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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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克蘇拉有一個出了名的怪癖，他極端厭惡貓咪。雖然不至於撲殺城中所有的貓咪，但街上的流浪貓只要被消防隊抓到，那就相當於被宣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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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爲什麽埃迪迦聽到龐塔基帶來的消息後會如此絕望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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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貓咪是什麽時候被抓走的？」埃迪迦試著再掙扎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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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鴿子的攤販說是一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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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這貓咪估計已經不在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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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天啊。」埃迪迦一臉茫然，都不知道該説什麽好，最後他擔心地問道，「如果任務失敗，還能有下一次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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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塔基嘴唇微開，眼睛裏充滿了責備，「你、你就只關心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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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埃迪迦急忙道歉，不過他對一隻素未相識的貓咪還真沒有多深的感情，話説回來，那個凱倫夫人才是最應受責備的人吧。消防隊的規矩大家都知道，捕殺流浪動物其實也不算太離譜的做法，這凱倫作爲貓咪的主人卻多次遺失自己的寵物，甚至連找都懶得找，直接發任務讓別人代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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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忍不住腦洞大開，他摸了摸下巴，試探地問道：「你覺得，這凱倫夫人會不會就是想殺死這隻貓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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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塔基似乎從沒想過這個可能，一時間都沒反應過，隨後她結結巴巴地說：「這、這怎麽可能？」但聼語氣她自己都沒多大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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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秒，她又説：「即使是這樣，這、這也與我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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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腿的打工仔并不應該探究委托人的隱私，只需要完成任務就行，除非涉及犯罪和侵犯他人權益，尤其對於埃迪迦而言，如果他真的想要加入學生會，唯一的辦法就是完成這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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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也想到了這點，咬咬嘴唇，雖説他不至於死活都要加入學生會，但他也并不想被別人知道自己失敗了，萬一韋德問起來了，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那麽，難道他真要爲了找一隻凱倫的貓咪而潛入克蘇拉的地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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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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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對，埃迪迦又想到，他應該先試著問一下消防隊，要不然到時候只能抓回一把骨灰也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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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隊的基地在塞拉廷和艾文廷的邊界附近，整座城市最容易發生火災的兩個地方，這塊區域大面積的土地都屬於克蘇拉，他又把新建的房子租出去。這麽説來，其實克蘇拉吞并房產的行爲也有利於城市美化，他和那個嚴重潔癖的查祿皇帝一樣，將火災后的房子建造得更美觀。從建築外觀的顔色就能看出哪些房子屬於克蘇拉，就是那些更白、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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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埃迪迦現在借住的亞利安總督的房子也是克蘇拉幫忙購買、裝修的，克蘇拉是人數不多的總督圈子内的知名建築商，沒錯他當然也有進軍建築行業，目前已經混成業界第一工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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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蘇拉本人當然不是住在消防隊基地的，他有錢后立刻就買回了家族在帕拉廷的祖產，他也是埃迪迦他們爲數不多的鄰居之一，他們去鄰居家吃烤肉聚餐也時不時能遇到他，埃迪迦也有幸和他打了幾次照面，但不知道對方記不記得自己。這個男人總是一副冷冰冰、與世隔絕的樣子，看著就不好惹，就連像瑪麗安這樣的交際花都不敢隨意上前與他攀談，她知道那只會自討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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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隊這些年來從黑幫變成正規企業，其基地也改變不小，如今看著十分大氣正派，還種了花花草草，外邊墻上還有栩栩如生的繪畫描述火勢的凶猛和消防隊的英勇，這也是爲了拉近與人民群衆的距離。這還真的有用，不久前的民意調查發現消防隊是小孩子中最熱門的夢想職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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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門站了兩個守衛，穿著消防隊員的制服，消防隊雖是私企，但和許多政府部門一樣穿著比較現代化的服裝。深藍色的衣服，帶著雙排六列金色紐扣，衣擺比較長，能蓋過臀部，腰上有一個大紐扣，褲子是長的，靴子差不多及膝，頭上則戴著一個金色的頭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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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不是很想把女孩子牽扯危險中，他讓龐塔基留在原地，自己走向了正門。在距離大門不到三米的地方，他就被守衛厲聲喊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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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緊張地舉起雙手，大聲喊道：「我、我有事想問！」他盡量說的清晰，免得被當成恐怖分子擊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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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對看一眼，其中一個走了過來，他沒好臉色地說：「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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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密涅瓦大學的學生，我想加入學生會，但是他們需要我完成一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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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重點。」守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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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找一隻貓的。」説著，埃迪迦匆忙舉起手中的貓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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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雖然本來他也就心情也不好的樣子，但現在似乎在擔憂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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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知道我們消防隊的規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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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的。但我還是想來確定一下，這是凱倫夫人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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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倫夫人？」他似乎認識這個名字，「議會山那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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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點點頭，「是的，她是個寡婦，這隻貓是她唯一的夥伴了。」雖然凱倫并沒有多重視她的夥伴，但這不是埃迪迦想讓守衛知道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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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猶豫了一下，稍微轉身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同伴，然後又回頭，靠近埃迪迦，低聲説：「去後面的樹林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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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完，他若無其事地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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