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雄性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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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套路出現兩次的話，觀衆是會膩的。」異能測驗史上最敬業的演員如是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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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指的當然就是劃小船去終末之島。這一趟旅途下來，這位戴面具的神秘人已經成爲了共和國廣播公司最愛的工具人，亞流雖然帶來了很多流量，但他吃了睡睡了吃，韋德才是真正地關心公司利益，時刻為觀衆朋友們著想。要不是因爲韋德還是個學生，總裁比伯都想直接招人來公司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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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説了，我們有更快的交通工具。」熒幕中面具少年拍了拍一旁的沙漠毒尾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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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都是心軟的傲嬌，索菲婭撒下嬌，沙漠龍馬上就害羞地偏過腦袋同意了。説到這個龍裔，當然不是所有斯帕奇的後代都有這份傳承，畢竟理論上來説一千年前的每個人都是當代人的祖宗，帝國皇室也和自然界絕大多數的動物一樣沒有近親亂倫的愛好，最多就是偶爾堂表兄弟結個婚，所以當然不是所有斯帕奇日人都是龍裔。只有加冕皇帝及其子女才有這份傳承，所以傳承實際上有兩個條件，一個是血脈，一個是皇帝加冕的試煉。舉例來説，太子可能出生就有傳承，但太子的兒子需要等他老爸加冕後才會激活這份能力。索菲婭十分幸運剛好就是末代皇帝克萊恩的親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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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血脈傳承其實也沒有那麽厲害，要不然帝國皇室也不會完蛋了。龍裔只是在能夠被巨龍當作同類對待而已，恰巧這些龍都是心地善良又護短的，這才造成了龍裔能控制龍的假象。實際上，這些龍是可以不服從的，他們也熱愛自由，不願意當皇室的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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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無垢的天空和閃亮無垠的大海，飛龍的雙翼在海面颳起跳躍的白色浪花，美麗的黑髮少女與她馴服的野獸和純粹的笑容，保皇黨都想不出更好的宣傳照。人民宮殿中，昆特首相氣得滿臉通紅，他恨不得這女人一頭栽進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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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設想是讓沙漠龍帶著他們盤旋在小島上空，搜索敵人的蹤跡，但飛龍平穩著陸在小島的沙灘上，拒絕深入內陸，似乎是生物本能的趨利避害。這回就連索菲婭請求都沒有用，飛龍轉過脖子，用頭親昵地碰了碰背上的小龍，似乎在解釋不願冒險的理由。無奈，埃迪迦一行人從龍背上下來，從這裏開始只能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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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勇者向陰森的叢林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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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是全程開著防護罩比較好。」非常清楚叢林裏有什麽的埃迪迦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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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同樣清楚叢林裏有什麽的韋德嚴肅地認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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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婭當然也知道這裏面有什麽，只有亞流這個不好好學習的外族人才會不知道裏面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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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的寂靜，只有鞋子踩到樹枝和落葉的聲音，連一隻飛鳥都沒有，昆蟲的鳴叫也沒有，茂密高聳怪異的樹林將接近正午的太陽徹底擋住，只有幾縷光綫能證明這不是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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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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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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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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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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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流稍微感知就發現，不知什麽時候起他們已經被敵人包圍住了，仿佛憑空出現一樣，密密麻麻。幾千？幾萬？他數不清。無數只眼睛藏身于樹林中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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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尖利的鳴叫，敵人發起了衝鋒。沒有任何毛髮覆蓋、光禿禿的皮膚，渾圓寬大的漆黑眼睛、一點眼白都沒有，下顎和眼球一樣向前凸起，嘴巴大張著向對手露出威脅的獠牙，尖利密集的像是鋸齒一樣，它的身體不大卻擁有極大的力量，兩腳扣在了防護罩上，兩隻拳頭瘋狂擊打著透明的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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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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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無毛猴蜂擁而上，像是海嘯一樣淹沒了埃迪迦一行人，如今一絲光綫都沒有，只能看到無毛的拳頭和偶爾貼上來的無數只黑色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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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欸欸欸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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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黑暗中只能聼見猴群瘋狂亢奮的刺耳叫聲和防護罩上此起彼伏清脆的撞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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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們不只是攻擊上方，下方的土地也已經被他們掏空了，但韋德這麽靠譜的人當然不會漏了下方的防禦。不過如今整個防護罩都被抬了起來，猴群們興奮將包裹中的獵物抬了起來，丟來丟去，他們就像被困在透明球裏的倉鼠一樣，只能隨著浪潮的起伏被推動著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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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個人形象的面具少年縮小了防護罩的範圍，橫躺下來，手腳抵住兩端，不至於像埃迪迦一樣丟臉地被滾了幾圈。從小沒出過村的北方少年亞流還是第一次見到熱帶雨林的這種生物，終於體會到了所有斯帕奇日人最深的童年陰影。直覺告訴他不要輕舉妄動，他看著一旁的黑色眼球堅定了他的直覺，這些猴子看起來像是要把他們扒皮生吃了一樣。等等，這個劇情好像有點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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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紅狼莉娜從埃迪迦的懷裏掙脫了出來，全身炸毛，尾巴衝天，憤怒地對著猴群齜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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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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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來了。」埃迪迦不敢相信自己之前居然信了韋德的鬼話，「幾年前的新聞上，是不是說猴子和新來的狼群爆發了一場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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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群猴子不願意接受任何新來的物種，殺死了所有的狼。不過，現在看來他們漏了一隻。」韋德嘆了口氣，認真地說，「動物本性就是邪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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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還手嗎？」亞流實在受不了猴子的叫聲了，求助地看向靠譜的面具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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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不光，只會激怒他們，而且他們身上有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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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韋德燒死一批猴子，也會有更多的猴子前僕後繼地沖上來，他們的繁殖速度無人能比，只要你看到了一隻無毛猴，那就已經有一萬隻無毛猴了。甚至就在他們圍攻埃迪迦一行人的時候，他們都在不停地交配和出產，畢竟戰鬥和發情的界限總是灰色的。剛出生黏答答眼睛還沒睜開的小猴子都開始跟隨父母腳步，努力成爲一名優秀的食人族，小孩的成長速度總是驚人的，一轉眼就長大了，這不是在誇大，而是描述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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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該怎麽辦？」亞流可不是會坐以待斃的人，但話又説回來，他實在不想被一群發情的猴子打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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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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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海洋準備將他們一路帶回老家，但就在中途，他們和另一波猴子海洋合流了，他們也頂著一個透明的套套，裏面滾著一個驚魂不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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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亞流熱情地打了個招呼，感覺這個男人有點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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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凡爾多海灘下的基地中，看到螢幕的委員會衆人無不大驚失色，就連二皇子亨里克都被驚訝得微微張開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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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官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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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只是退休了想來賺點零用錢的六十歲大爺，本來只是根據命令悄悄追蹤著馬庫斯一群人，確保他們不會搞出人命，誰能想到馬庫斯這家夥會直接把廉價勞工扔出去喂猴子，趁機逃跑。考官001不得不現身保住了那個祭品男孩的菊花，這也讓他變成了猴群的新目標。馬庫斯看到後，跑得更歡了，很快就沒了影。考官當然是可以直接傳送出去的，但這個廉價勞工的傳送機制被封鎖住了，只有當他的分數被紫色法陣掠奪後，才能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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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有了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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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馬庫斯去哪了？」聽完考官解釋後，亞流只有這麽一個問題，他當然不會放走十萬分的大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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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官001指向北邊，沒有說更多的話，甚至他指路的行爲可能都違反了考試規則，但管他的呢，他也看猥瑣的馬庫斯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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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是去了地底冰原，那是唯一沒有這群猴子的地方……因爲那裏有更可怕的生物。」埃迪迦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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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冰原在歷屆考試中都沒有出現過幾次，大多數人連猴子這一關都過不了就淘汰了。曾經有人試著飄浮過去，結果被築成雲梯的猴子打了下來。埃迪迦認爲終末之島最靠譜的存活方式還是躲在沙灘上，如果猴子來了就用防護罩攔住，撐到考試結束。不過亞流執意要去會會馬庫斯，韋德似乎也挺興致勃勃想來場大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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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們的老家在叢林深處，就是幾棵樹、幾個樹幹，中間留有一個空地。一個四米高的肌肉猛猴坐在中央一個簡陋的木椅上，顯然他就是猴王。猴子們見到老大，紛紛安靜了下來，跪拜國王。猴王站了起來，拍著他手中的棒子，走向那群人類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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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吧，我感染病毒的幾率比較小。」全副武裝的面具人主動站了起來，囑咐索菲婭和亞流接續防護工作，然後走出了透明的防護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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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群不約而同地四肢著地、撅起屁股、飛快地向四周散去，為國王讓出了決鬥的場地。聲音再次響起，但這次不是嘈雜的尖叫聲，而是整齊劃一的戰嗥。猴王滿意地接受了猴子們的歡呼，自信地在胸膛上捶了幾拳，仰天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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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透明罩裏的時候，他就覺得空氣難聞了，如今他和那股味道只有一副面具的距離。尿騷味、汗臭、灑滿了一地的白色液體。紅色的屁股、凸起的嘴唇，還不停玩弄著細小的棒子。沒有任何毛髮遮掩的皮膚，滿是褶皺和痘斑。他們的外表就和本性一樣赤裸，生與死，愛與鬥，只爲本能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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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醜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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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筋蹦起，猴王舉起木棒橫掃站立不動的面具人，相比之下，韋德就像木偶一樣嬌小，但那具斗篷下的力量卻不容小覷。憑空而現的水簾結實地擋下了猴王的攻擊，一陣紫色的電流如飛龍般躍起，纏繞住猴王的武器，直擊敵人的全身。木棒碎裂，猴王發出一聲驚人的怒吼。他重拳出擊，速度沒有因爲他的體量有絲毫的減損，韋德及時側身躲過，擦邊的攻擊被他全開的防禦化解。他跳上了面前粗大的手臂，直衝而上，拔出匕首，用力地捅穿了猴王的腦袋，劇烈的電流直導而下，首受衝擊的面部炸開無數血花。黑袍少年抽出匕首，優雅落地。猴王痙攣了幾下，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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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太會裝逼了。」埃迪迦笑道，他的朋友還是和剛認識的時候一樣，酷的沒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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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隨手扔掉被腦漿弄髒的匕首，拍了拍仍然乾淨的袍子，「總不能讓觀衆失望吧。」攝像機還開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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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國廣播公司的總裁比伯被這敬業精神感動得淚流滿面，也不管這個面具人還是不是學生，決定立刻邀請韋德來公司實習，一入職就能給他評上優秀員工，讓那些成天不務正業的手下人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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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群們見到猴王被打敗後，陷入了群猴無首的恐慌中，尖利的悲鳴仿佛能震動整個小島，韋德隨便掃視了一圈，他們就害怕地逃跑了，仿佛這個人類能放出什麽激光一樣。直到猴子們血戰出新的猴王前，他們都沒有任何其他的欲望，連小棒子都萎縮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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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婭解除了防護罩。猴子身上的病毒倒也沒有多嚴重，除非是直接接觸液體，要不然也不會感染，感染了也就是一個月皮膚瘙癢紅腫而已，難受但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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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去找馬庫斯吧。」埃迪迦惆悵又開心地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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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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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亞流。看到身邊那人眼神的瞬間，埃迪迦就知道要糟。他又要發神經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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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打一場吧，考官。」他猙獰地笑著，眼裏只有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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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爲他停轉了一秒。不論是因爲馬庫斯的表現而暴跳如雷的昆特首相，還是優雅冷靜的二皇子亨里克，又或是心情隨著收視率坐過山車的總裁比伯，以及所有在關注異能測驗最終之戰的觀衆。世界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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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非常好笑，少年。」考官訕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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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在説笑。」雖然他確實在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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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蹬腳一跑，強力的拳頭打在了考官001的防護罩上，攻擊隨著厚重的聲音一起傳遍了整個罩子，連周遭的大地都爲之震撼。驚人的龐大能量瞬間釋放，耳邊傳來清脆的響聲，從拳頭那處開始，裂紋像蜘蛛網一樣爬滿了整個防護罩，幾秒後，散落的能量碎片消逝在了空氣中。考官001及時伸手擋下了少年的橫踢，後跳閃躲。他還沒能反應過來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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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倒是知道。這就和那群發情期的猴子一樣，是他的雄性本能在發作，侵略、掠奪，鮮血與汗水，這是男人荷爾蒙的味道。他想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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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交戰，丹戈先生，這將違反考試規定。」耳邊的通訊器傳來委員會主席澤倫的聲音。説的倒容易，丹戈想，這要不要交戰又不是他能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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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認爲法律中有這樣的規定，它只規定了考官對不交戰的考生施加考驗，並沒有禁止考官接受考生的挑戰。」前皇子説道，「昆特首相想必也會樂見其成這樣的發展，難道我們不也應該和首相一樣尊重孩子們的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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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到澤倫身邊，明明比澤倫年輕許多，卻硬生生壓了澤倫一個頭。嘴角上揚，氣勢十足，淺藍色的眼睛卻如冰川一樣寒冷，他伸手握住了澤倫手中的通訊器小盒，俯視著他，輕聲問道：「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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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倫和他對視了幾秒，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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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里克按下接通的按鈕：「丹戈先生，委員會決定授予你交戰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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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六十歲了。見鬼，他已經六十歲了。他也曾經是調查局的精英探員，努力工作了大半輩子，三十歲的時候頭就禿了，四十歲的時候才想起結婚的事，和調查局的前臺小妹結了婚，幾年後有了個女兒，原本以爲他的日子就會這麽平凡下去，但大革命中他放跑了一個貴族家庭，由於瀆職罪他被迫提前退休，老婆也和他離婚，帶走了女兒和還沒還清貸款的房子。幸好，他這樣的人總是不缺工作的，通過保全工作他勉強苟活，革命後政府也重新給他發放退休金，雖然由於提前退休的緣故被扣減了不少錢，但日子還是能過下去的。可他卻靜不下心，他買了條狗，仍然沒有任何幫助，那股躁動的感覺讓他想起在調查局辦的第一個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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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淩冽的攻擊就像暴風雨一樣襲來，快得只留殘影，老人也毫不遜色，擋下了每一次的拳打腳踢，抓准時機間斷地攻擊，像是逗狗一樣，但亞流不是喜歡被玩弄的類型，雙手點燃了憤怒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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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頭擊來，丹戈側身躲過，握上亞流的手臂將他過肩摔在腳底，他並不想將亞流淘汰，但在他遲疑的片刻，少年握住了他的腳腕，炙熱的火焰迅速燃上了他的全身，他用力地踹了亞流一腳，仍然不放手，他只能釋放巨大的電流，在少年痙攣的瞬間，抽出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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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公狗總是有無盡的精力，肆意地狂吠，盡情地撕咬，抓准機會就要攀到母狗的後背上，灑下一地種子。可他是被閹割的老狗，溫馴、聽話、準時還貸、繳撫養費。他好久沒有見過女兒了，他也不想呆在家中，像是預感死期將近一樣，他只想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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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被燒得焦黑，丹戈洩恨地給了少年的頭部一踢，但亞流很快反應過來，左手像蟒蛇一樣迅猛地襲來，又一次抓住了老人的腿，接著是右手，他像彈簧一樣從地面直接跳了起來，順勢施力於雙手握住的那隻腿，將老人摔倒在地。沒有給丹戈反擊的機會，他將老人家憑空甩了幾圈，將他丟出。丹戈像子彈一樣射出十幾米遠，接連撞倒了幾棵大樹，最後被嵌在了中央山脈的峭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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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剝奪了身體掛在墻上做裝飾的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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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明白了，他想奪回他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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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狗撞公狗，像是要將腦漿都撞出來一樣。骨頭都在哀鳴，額頭上的刺痛久久不能散去，像是在發熱又像是被冰凍得麻木，一股熱流從鼻孔裏流出。是血。丹戈吃力地將撲上來的少年踢了下去，將自己從岩壁中拔了出來，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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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起頭看到，那個被鮮血糊得面目全非的少年仍在頑強地爬起來，他也不甘示弱，扶著身後的石壁，緩緩站了起來。耳機中傳來了聲音，但他如今唯一能聼見的就是他的心跳聲，動脈仍在爲他的心臟輸送血液，一次又一次，多年來第一次他感到如此鮮活，如此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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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他父親一樣，像是一條狂吠的公狗要求尊重，就連撒尿都忘不掉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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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下了呱噪的耳機，笑了起來，他突然想到，即使他要求停戰，這個少年的聽力恐怕也早就被血液堵塞住了。他像是被少年人血液中的瘋狂感染了一樣，青筋蹦起，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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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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