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校長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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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鎖轉動，年輕的男人將房門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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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了？」問話的女人就坐在門對面的餐椅上，旁邊不大的餐桌上擺著一碗早已涼透的湯藥和一臺筆記本電腦，就算是在家裏，她都沉迷於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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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了看左側料理台上方挂著的時鐘，已經是晚上九點了。他不安定地抓了抓捲曲的短髮，一邊脫下涼鞋，一邊解釋，「只是夜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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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年輕的男人頭也不回、一個眼神也不給就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間，女人叫住了他，「奧利。你也知道最近不太安定，晚上就不要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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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的腳步果然停了下來，頭向上仰起，嘆了口氣，壓住了内心的煩躁，語氣冷靜地回復道：「我知道，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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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你的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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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扁了扁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想壓抑什麽話語，最後説出口的仍然是正確的回答，「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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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別的事嗎？我想回房間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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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布麗對著兒子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學校怎麽樣？能適應大學的生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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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都快一個月了。」現在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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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布麗像是才想起時間一樣，尷尬地笑了笑，「抱歉，你知道媽媽最近都很忙，疏忽你了。所以……呃……大學生活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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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十八歲了，我能照顧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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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兒子已經長大成人，奧布麗的眼神落寞下來，但很快又鼓起了些許精神，像是努力假裝自己是孩子好朋友的媽媽一樣，并不是真的在乎回答地擠眉弄眼道：「有沒有交到朋友？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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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巴啊……」奧利小聲地咕噥道，沒有人想和父母聊私生活，再説了他也沒興趣談戀愛，朋友的話他倒是有不少，不過都沒有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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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別的事，我就回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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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布麗似乎還想説些什麽，或許她只是想和兒子多相處一會，但他們之間早就沒有話題可聊了，她只能目送著兒子消失在房間門后。客廳再次恢復了寂寞，她也終於喝完了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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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家並沒有很大，畢竟只有兩個人居住，是位於威斯廷區的一間小公寓。威斯廷正是皇宮所在之地，房價很高，就算奧布麗是接廣告接到手軟的明星探員，這間公寓也花了奧布麗多年的儲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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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時候具體説説永恆之城的城市規劃了，斯帕奇是一座建立在七座山丘和一座山崗上的國家，一共分爲八個行政區，但第八個并不是諸神山區，而是港口區。諸神山是凌駕於政治之上的，享有充分的自治權，由祭司團負責管理，最高負責人當然是斯帕奇日國教的教宗虔誠九十九世。港口區之前有提到過，滿是水手的嘔吐物和外國佬的惡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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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座神聖的山丘分別是：塞拉廷，正對南方大門、平淡無奇的平民區，著名景點有角鬥場、競技場、大澡堂、消防局，以及一堆爲民服務的基建；艾文廷，小偷、黑幫、男人的天堂，什麽都能搞到手的罪惡之都；帕拉廷，喧囂城市中有錢人的世外桃源，著名景點有亞流他家；議會山，滿腦肥腸、油嘴滑舌的稅金小偷的俱樂部；來到威伯河北岸，奎里納區，肩負著共和國科研和高等教育的重任，密涅瓦大學就坐落在這裏；位於其西側的維米納區則成爲了藝術家、文藝青年的聚集地，共和國廣播公司的總部就在這裏；維米納下方，背靠諸神山的就是威斯廷區，基本上就是皇宮及其工作人員的社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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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政時代，國王們都還居住在帕拉廷山上，過著和其他貴族們差異不大的生活，帝國崛起後，見過了異域宏偉的宮殿，斯帕奇日的皇帝們也越來越貪心，最終舉家搬遷到威斯汀區，强徵了當地人的土地，建立起這座舉世無雙的宮殿。從奧布麗的公寓陽臺看過去，就能看到宮殿的正門，不過她并不是因爲這一點才買了這座房子，而是爲了方便兒子奧利上學。威斯廷有整個國家最好的小學、中學，這來源於某位皇帝提供的員工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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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鐘來到了下一天的凌晨，厨房後的房間門被輕輕推開，少年走了出來，但並不是爲了半夜上厠所。他知道母親有服用安眠藥的習慣，睡覺的時候并沒有平常那麽敏銳。他來到了餐廳又或者說是客廳，他們家是開放式的格局，餐廳、客廳和厨房都在一起，餐桌也只是個四人小方桌，平常只有他們母子二人使用。在餐桌上放著奧布麗的筆記本電腦，他翻開熒幕，黑暗中電腦淡藍色的微光照亮了他的臉，也稍微刺激到了他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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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輸入密碼，他知道奧布麗的所有密碼都是他的生日，果然這次也是。他打開了調查局的數據庫，儘管這是他第一次幹這種事，但聰明的學生很快找到了想要的資料，是艾米瑞達的案子。他掏出手機，靜音下對著熒幕拍攝照片，接連拍了幾張才將所有内容記錄下來。任務完成，他關上電腦，客廳再次恢復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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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他用手機登錄異能者論壇，找到關注列表中的那個人，點入私信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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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scuitLicker：找到你想要的了[圖片][圖片][圖片]
SPQR4ever：謝謝。
BiscuitLicker：希望這能幫到艾米瑞達
SPQR4ever：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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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關閉手機，在明天上學前爭取多睡幾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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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同時，在城市另一側的帕拉廷山上，手機的熒光吵醒了沉睡中的金髮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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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流難受地呻吟著，手臂擋在眼睛前，聲音沙啞地問：「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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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當作泰迪熊抱在懷裏的韋德解釋道：「我讓奧利幫我搜集調查局關於艾米瑞達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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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意了？你們什麽時候關係那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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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認識艾米瑞達，你知道艾米瑞達有多討人喜歡，他很樂意幫忙。除此之外，我猜他也想挑戰母親的權威，你知道他和他媽關係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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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雖然亞流和奧利勉强能算朋友，但亞流從來都懶得管別人的私生活，他們的交集基本也只限於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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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韋德繼續翻看奧利發來的圖片，想來他也一時半會不會睡覺，亞流便問道：「上面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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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是那兩個學生也是異能者，那麽他們就不需要工具作案。但調查局似乎更相信作案工具的證據是僞造的，爲了掩蓋異能者的身份。」他的手指向上滑動，看到下一行字的時候，韋德都驚呆了，「哦……他們真的去了校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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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瑞達坦白，就在我們犯罪前不久，他們去了校長室竊取校長出軌的證據，爲了用來威脅校長不要廢除極限運動社。據稱，校長和多名女性同時存在不純潔的關係，那些通信被藏在了艾米瑞達的宿舍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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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流想起來了一些細節，「難怪那個抽屜沒關好。」他當時按照劇本去隨便翻翻房間，出於好奇心就拉開了抽屜，找到了校長寫給凱倫夫人的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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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想到真相就藏在自己眼底，韋德無奈地嘆了口氣。繼續往下拉，當他看到下一行字的時候，他的心臟都被嚇停了，倒抽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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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亞流關心地問，順便收緊環在同床人腰上的手臂，把吉吉又蹭到了韋德的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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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見鬼了……」明明後面抵著炙熱的棒子，韋德卻覺得身體無比冰冷，「他們懷疑是受到了我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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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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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艾米瑞達和我有多年的交情，他們猜測她也是大吉吉派的擁護者，這件事則是大吉吉派爲了嫁禍小吉吉派的假旗行動。因爲他們認爲社團存廢不至於讓艾米瑞達鋌而走險去傷害老校長，也沒必要竊取溫室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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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不愧是調查局，找到幕後黑手了。」亞流幸災樂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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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轉頭怒視了他一眼，燒焦的光頭再次暴擊了亞流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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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醜死我啊？」少年迅速撇開眼睛，伸手壓在韋德的側臉上，將他的頭轉了回去，又掀起被子蓋住了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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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秒，韋德沒好氣地掀開被子，但也懶得和亞流爭論什麽，繼續看完了手機上剩下的内容。他現在真是後悔，或許當初他就不應該妄想一石二鳥，把這件事和小吉吉派聯係起來，如果只是作爲純粹的盜竊事件可能會更好一點。但後悔沒有任何用，再説了調查局的猜測是基於他和艾米瑞達兩人關係基礎上的，那很有可能到最後仍然是殊途同歸。他很快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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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翻閲校長信件的時候，除了凱倫夫人，還有看到別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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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看了最上面几張信，哈，你沒讀到真是太可惜了，肉麻的要死。剩下的一共可能也就不到十封信吧。嗯……爲什麽艾米瑞達他們不拿走這些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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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謎題，好極了。」韋德翻了個白眼，難道這世界真有報應不成，他只不過想創造一個僞神，居然被牽扯進如此麻煩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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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韋德不得不打電話給奧斯丁大祭司請假，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突擊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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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到六點，三個男人就來到了密涅瓦大學的女生宿舍樓下。埃迪迦不爽地看著亞流的側臉，這個混蛋怎麽無處不在，總是要在他和他朋友的冒險中橫插一脚，艾米瑞達的事明明和亞流一點關係都沒有，她的問題是只屬於他和韋德的。亞流像是感應到埃迪迦的視綫一樣，轉過頭來露出一個挑釁的微笑，炫耀似的把手搭在了韋德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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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在面具下撇了撇嘴，根本懶得管這件事，繼續看著手機熒幕上的時間。過了快十分鐘，女生宿舍的正門總算被推開了，一個氣喘吁吁、頭髮蓬鬆的女孩跑了出來，是龐塔基，她甚至都沒換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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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來晚了。」她面帶歉意地笑了笑，然後注意到了那個金髮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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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給他們認識的時間，韋德就走了上前，説道：「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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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塔基點了點頭，將三個男人帶進了女生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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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笑著問道：「現在能告訴我這是爲了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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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沒説嗎？」他當然沒説，「抱歉。我聽説艾米瑞達確實去過校長室，他們拿走了校長和多名女性的來往書信，想要以此要挾盧西爾校長。這些信被藏在艾米瑞達的宿舍内，所以我們才一大清早趕過來，想要搶在調查局前面看看這些信。畢竟很有可能真正的犯人就是盧西爾校長的情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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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你是從哪裏聼説這個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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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不能透露對方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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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塔基笑了笑，表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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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艾米瑞達和龐塔基的宿舍，韋德再次抽出手機看了看熒幕上的時間，果然龐塔基有在隱藏什麽。她花了那麽久的時間才下來，卻不是爲了整理好自己，那麽是爲了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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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當然清楚真正的凶手不是校長的情人，而是他和亞流，但他仍然來到這裏，一是爲了在埃迪迦面前扮演一個盡職的偵探，二是爲了找個替罪羊，三是爲了調查龐塔基。有什麽比突擊巢穴更能暴露獵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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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們的宿舍位於頂樓五樓的中間，進門左手邊是狹窄的厠所，流理臺上擺滿了瓶瓶罐罐的沐浴用品，水槽中還放著一個盆子，水是暗紅色的，浮在水面上的是一條白色的内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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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我的！」龐塔基向男孩子們急忙解釋道，迅速關上了厠所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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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麽了……」迷迷糊糊的聲音從房間裏面傳來，這聲音給韋德一種熟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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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龐塔基壓低了聲音，「她是另一位宿舍成員，請大家小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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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漲紅了臉，點了點頭，他一個大男人聞著空氣中女孩子化妝品的味道，總覺得怪不好意思。不過，女孩子真的好香啊，他愧疚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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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走了幾步，他們終於見到了宿舍的全貌，埃迪迦瞬間就慶幸起自己選擇了繼續賴在亞流家中。過了三個月的奢華生活，他再也想象不了三個人要怎麽擠在那麽小一個房間裏了。三張單人床并排擺在一側，另一側則是對應的書桌。看到那雜亂不堪的桌面，堆滿了化妝品和衣服，埃迪迦的嘴角很快就垮了下來，真沒想到女人會那麽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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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塔基也注意到了埃迪迦的視綫，壓著聲音喊道，「那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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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這才注意到旁邊兩張桌子，確實比最裏面一張整齊多了，他推測中間那張整潔得像是有强迫症的桌子屬於龐塔基，靠近窗戶的桌子上還養了一株植物，一旁地上還有幾個啞鈴，那應該就是艾米瑞達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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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麽了？」還躺在床上的女孩問道，聲音軟軟的、飄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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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韋德定眼一看那張卸妝后的臉，又眯起眼來仔細觀察五官，認出此人後，韋德的瞳孔都震撼了，「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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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對面的女孩也很快認出了韋德，畢竟這張面具實在太有標志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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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掀開了她的被子，露出曲綫動人的胴體，一雙白皙纖長的小腿探下了床。韋德避開那雙一眨也不眨的大眼睛和女性不可言説的上半身和……哦天啊茂密的下半身，無處安放的視綫來到了地面，他更加憤怒了，怎麽會有人的脚腕都長得如此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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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她就是差點把約翰大祭司嚇死的舞動青春團團長，沒想到世界那麽小，她居然是艾米瑞達的舍友。女孩走到韋德身前，一把握住了韋德雙手，放在自己胸上，韋德努力控制住想要逃跑的雙脚，但軀幹仍然不受控制地往後傾斜。他側眼一看，埃迪迦和亞流已經跑出門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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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楚楚可憐地説道：「哦，我終於見到你了，我好擔心你們，請告訴我那位老祭司還健康嗎？有沒有什麽我能幫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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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好。」韋德飛快地回答道，要是再讓他多説幾個字，他就要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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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好了。」女孩驚喜地帶著韋德的手在胸前晃了晃，然後才想到了那個問題，「欸，你們怎麽會來這裏？難道……是想加入我們的社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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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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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如此！那就沒辦法了，我們社團暫時只接受女孩子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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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們是男的嗎？」問完，他就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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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表面性別和内心性別是不一定對應的，表面的性徵、性格是天空暴君決定的，他所創造的父權社會讓人們混淆了外在和内在的世界，但我們的先知西蒙娜聆聽到了大地母親的真理，教育我們認識到真實的自我，然後……放飛她！」她陶醉著轉了一圈，深吸一口氣，仰著頭像是在接受幽靈的撫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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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趁機趕緊遠離了她，來到龐塔基身邊，「我們趕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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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塔基尷尬地點了點頭，和韋德一起翻找起艾米瑞達的桌子。門外兩個男人看了一眼仍然陷在冥想中的少女，默默對視了一眼，決定就不進去了。埃迪迦突然想到其實他好像從來沒和亞流單獨相處過，或許他應該試著改善他們的關係，畢竟亞流也已經是他最好朋友的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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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所以……你也害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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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流惱羞成怒駡道：「我才不怕那個東西！我什麽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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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冷嘲熱諷道：「那你怎麽不進去？你不是總喜歡黏著韋德不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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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流絞盡腦汁思考了一下，答道：「在我故鄉的（斯卡爾）文化中，女人都被認爲是能和神靈溝通的怪胎，也因此我們祖傳的教訓就是敬女人而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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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所以你是爲了遵守傳統文化。」埃迪迦拉長了聲音説道，他才發現自己那麽會陰陽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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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韋德也在龐塔基的幫助下又或者説監視下找到了任務物品。那些信就放在艾米瑞達書桌的抽屜裏，根本就沒有花功夫隱藏。他一目十行地翻起信件，很快就將校長情人的名字記得一清二楚，然後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取證，最後他將信放回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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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樣吧，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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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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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韋德點點頭，「還是説你有發現什麽情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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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抱歉，暫時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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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沒有耽擱時間，立刻拔腿走人。在路過那個裸體女孩的時候，他還是選擇停了下來，喚醒那名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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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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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眨了眨眼，微笑道：「梅莎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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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你登上我的清單了，韋德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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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他很快意識到了不對，他就在剛才才讀到了這個名字。無敵太陽啊，這個世界真的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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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艱難地開口：「你……是校長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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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人。」她的句子又飄起來了， 「雖然盧西爾先生很可愛，但我已經決心要過獨自冥想的生活了，爲了追求更高的精神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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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有很多別的情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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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啦，我們都知道！」又是那瘋狂的眼神，「愛情是那麽美好的一件事，爲什麽不和更多人分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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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就無法通過校長情人這條綫索來定位其他嫌疑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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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有誰討厭盧西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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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莎琳娜嘟起嘴來，露出不解的神情，「怎麽會有人討厭校長先生呢？」然後開始了一連串對校長的贊美詞，被惡心到的韋德果斷離開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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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課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們決定去旁邊的商業街轉轉，可惜斯帕奇日人向來很懶，大清早還要開店的也就只有那些奮鬥逼的外國佬了。正當韋德準備妥協去吃納什拉烤肉的時候，他們注意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而那個人也轉身看到了他們，一臉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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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舉起手來，害羞地答應道：「安、安朵菲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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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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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驚奇地看向好友，用眼神向他傳達，你怎麽也認識這個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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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無敵太陽，不用送錢給外國佬了。韋德深吸一口氣，走過去和掃大街的老闆娘打招呼，儘管這不是尋常的開店時間，但安朵菲婭熱情地同意招待他們一頓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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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這才注意到那個平凡的少年，驚嘆道：「你們也認識埃迪迦？哇，這個世界好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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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事實上我們在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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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像他死活賴著不走。」亞流翻了個白眼，不願意放過任何諷刺埃迪迦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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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朵菲婭將他們迎進了店内，他們隨便選了個靠裏面的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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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想點些什麽？等等，讓我猜猜，埃迪迦還是想要培根菠菜蛋餅，對嗎？」美麗的老闆娘讓埃迪迦忍不住點頭贊同了，雖然今天他其實想試試培根蔬菜甜甜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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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翻了翻菜單，點了一份埃德林蛋配三文魚，亞流則選了個埃德林全餐，最後他們又點了三杯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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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老闆娘轉身回厨房時，韋德叫住了他，「請再加一個今日推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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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推薦正是那個培根蔬菜甜甜圈，安朵菲婭一離開，埃迪迦立刻驚喜地探過頭來，壓低聲音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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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神太明顯了。」埃迪迦從進門起就盯著旁邊黑板上的菜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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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聽這寵溺的聲音，亞流氣得咬咬牙，這家夥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和別的男人調情，真是不知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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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等等，結果你不還是點了外國的食物嗎？」埃迪迦取笑道。其實他也知道這不能怪韋德，雖然斯帕奇日也是個美食大國，但早餐卻是十分樸素的，經常一杯咖啡一個麵包就完事了，這麽説起來，他好像也沒見過韋德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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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都得怪埃德林人，那群沼澤猴子平時黑暗料理那麽難吃，偏偏早餐吃得像是皇帝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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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他清了清嗓，狡辯道：「埃德林是我帝國治下一個省份，這埃德林蛋自然也就是我帝國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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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一副得了吧我聽你胡扯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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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韋德反而越説越帶勁：「這埃德林蛋不只是埃德林蛋組成的，還有來自弗利蘭的醬汁和北海的三文魚，我敢説他們肯定還用了斯帕奇日的橄欖油，如果不是帝國將這些蠻荒之地聯係在一起，促進各地的貿易，又怎麽會產生這道料理呢？沒有斯帕奇日，就沒有埃德林蛋。帝國主義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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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熟悉的口嗨，埃迪迦嘆了口氣，然後想到，「哦，對了，我還沒問你們和安朵菲婭是怎麽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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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開學時接的那個香料任務，沒什麽問題，就是個普通的任務。」絕對沒有涉及到三大黑幫、未成年人和秘密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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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剛才你有發現什麽嗎？」他想起了艾米瑞達的事。神奇的是，明明就在昨天在這裏艾米瑞達被當著他的面抓走了，但如今和韋德故地重游，他卻感到莫名的安心與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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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製的天花板灑進店内，所有的後悔和焦慮都仿佛停止了，時間只凝固在舒服的笑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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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塔基肯定不簡單。」韋德斷言道，「你也看到了她的書桌，每支筆的距離都是一樣的，書本還按照字母順序排放，她甚至把紙巾放到盒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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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爲她是强迫症，不代表她就一定是大反派了吧，這又不是在演電影。」亞流一隻手搭著側臉，表情無聊地談到，仿佛他真不知道誰是大反派一樣，韋德懷疑亞流説不定真忘了那回事，就像他自己也是在探案過程中漸漸遺忘了自己才是真凶的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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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這麽一個强迫症，沒叠被子、沒換衣服、沒梳頭、沒關厠所門，還花了比正常情況更久的時間來見我們。讓人不禁遐想，在那幾分鐘的時間裏，她都在做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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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流聳了聳肩，隨口猜測道：「可能在拉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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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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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咳，但我的猜測是她知道我們要來後，搶先調查了艾米瑞達的物品，又或者她早已翻過艾米瑞達的物品，於是忙著讓艾米瑞達的東西物歸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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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麽她要這麽做？她可以直説她是爲了調查。」埃迪迦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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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正如你所説的。除非，她有什麽事情要隱瞞。比如……會不會她是想要將寫著她名字的信抽出來？爲了避免犯罪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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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張大了嘴，「你你你、你覺得龐塔基……不不不，她不可能！她怎麽可能和那個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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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面具人深沉地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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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排除掉她拉屎的可能性呢。」亞流撇撇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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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中指竪向亞流怒駡道：「夠了你！女孩子是不會拉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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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沉默著拍了拍老友的肩膀，誠懇地建議：「埃迪迦，少看動畫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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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少年們的胡扯瞎聊中，安朵菲婭端來了他們的餐點。老闆娘的絕美笑容讓埃迪迦的視綫忍不住追隨著老闆娘再次消失在厨房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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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覺得自己應該發揮作爲一個好朋友的義務，告訴埃迪迦真相，哪怕再殘忍，真相也是通往救贖的唯一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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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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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埃迪迦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韋德指的是誰，他搖了搖頭，笑了起來，「呵呵呵，不，這不可能，你又在説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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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韋德的嚴肅表情，終於讓埃迪迦相信了他的話。真是見鬼了，埃迪迦趕緊喝了口果汁壓壓驚，他不好意思告訴別人他做過一個關於男人的春夢。嗯，其實他也不好意思告訴別人他做過關於女人的春夢，那顯得太飢渴太變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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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著面具、吃著早餐，韋德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他拉下面具，看了一下熒幕，是新聞推送。短短的幾個字讓他的大腦徹底當機，他解鎖了手機，點進新聞臺的直播，畫面上仍然是共和國最受歡迎的女主播梅希。公放的聲音很快吸引了另外兩人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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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報，我們剛剛接到消息，襲擊密涅瓦大學校長的嫌疑犯艾米瑞達已經認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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