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客中落單的女性不多,有時候一周都看不到一個,但是今天似乎是大澤的幸運日,不到半小時,就有一名一邊走一邊抹著淚的年輕女子進入他的視線。
女子似乎與男朋友吵架了,她的手機響個不停,可她卻不停地掛斷對方的電話,不時賭氣地跺著腳,故意將高跟鞋踩得「嗒嗒」作響。
當女子走到大澤躲藏的角落附近時,她的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她用手背抹了抹淚,全然顧不得黑色的眼影弄髒了她的手和臉。她看著來電顯示的名字,吸了吸濃稠的鼻子,就在她按下接聽鍵的那一刹那,一陣刺痛和酥麻感突然從她頸部瞬間漫延至全身,她的身體不自覺地抽搐著,一切發生得太快,她根本來不及細想發生了什麼事,就已經暈闕過去。就在她倒地的一瞬間,一雙戴著黑色手套的手驟然從陰暗的角落裡伸出,將她拖進無盡的黑暗中,從開始到結束也不過二十秒,周圍又恢復了剛剛的死寂,神不知鬼不覺。
大澤看著臉上淚痕縱橫的女子,心裡有說不出的愉快,就像辛苦了一年的瓜農看到地裡又大又圓的大西瓜,眼裡盡是收穫的喜悅。
就在大澤準備將女子扛起,抄小路帶走,突然,一陣響動從他後方的垃圾桶傳來,他猛地回頭,握緊手上的電擊槍慢慢走過去,隨著離垃圾桶越來越近,大澤的背脊不由地爬上一層冷汗,他屏住呼吸,將垃圾發出的惡臭隔斷在鼻腔之外,他緊握著電擊槍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整個小巷裡只能聽到電擊槍「噝噝」的放電聲和大澤輕微的腳步聲。
在快走到垃圾桶時,一隻大老鼠從裡面竄出,驚得大澤差點叫出來,老鼠迅速逃竄到附近的下水道,雖然受了驚嚇,大澤也放了心,帶上他的戰利品消失在黑夜中。
大澤把暈迷的女子帶到一幢廢棄的大樓裡,將她平放到一塊佈滿了灰塵的長木桌上,將她手腳結結實實地綁了起來,然後用剪刀將她的衣服和紋胸剪開。可是當他看到女子的乳房時,頓時暴跳如雷,他難以抑制心中的憤懣,大叫起來:「啊!!」原來那名女子穿了乳環,破壞了原始的美。
看到自己辛苦捕獵到的戰利品竟然是個廢品,大澤憤怒地不停地用左手狠敲著自己的頭,一直在原地轉著圈,握刀的右手不停地發著抖,不時地發出幾聲低吼,就像一頭盛怒中的野獸,隨時會撲上去撕咬獵物。
大澤的目的畢竟不是殺人,他漸漸冷靜了下來,與其在這裡懊惱憤怒,不如重新尋覓新的獵物。大澤將女子手腳上的繩索解開,正欲將她帶走,突然,一個黑影猶如神降一般向他襲來。
大澤感覺到背後生風,身子本能地往左一側,同時將刀往後方刺去,刀尖刺中了某人,但應該刺得不深,那人的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呤,卻沒有停下他的動作,他眼疾手快地將一塊紙巾捂住了大澤的口鼻,一股極濃烈刺鼻的味道從大澤的鼻腔裡吸入,他的大腦頓時就罷了工。
大澤倒地後,偷襲者緊崩的神經這才放鬆了一些,他喘著粗氣,按住腰部的傷口,幸而傷口不深,他咬著牙,忍住傷處的疼痛用膠帶將昏迷大澤的手腳綁好後吃力地帶走。
偷襲者穿著一襲黑衣,戴著黑色的運動帽,整個人都隱藏在黑夜中,宛如暗夜中的行者。他的車就停在廢棄大樓的旁邊,是一輛白色的小型麵包車,車上有「宏發餐廳」的字樣,他將大澤丟進車後後,驅車離開了這裡,他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有發覺一輛黑色的小車正悄然跟著他。
麵包車一路北上,最終停在了一家關門歇業的餐館前,黑衣人將昏迷的大澤帶了進去。
柏皓霖坐在租來的小車裡,遠遠地看著兩人消失在漆黑的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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