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皓霖走到屍體旁,蹲下身,仔細端詳著。
男性,四十來歲,身材勻稱,長得白白淨淨的,由於曾經與人發生過打鬥,頭髮顯得淩亂不堪。他的頸部被一根鐵絲環繞,還能清晰地看到被割斷的喉管,可見對方力道沉猛,不留一點餘地,鮮血從頸部的開口處淌下,浸濕了棕色的開領毛衣和白大褂,而白大褂的左胸處則有一個愛麗斯體檢醫院的LOGO。
愛麗斯體檢醫院?柏皓霖想起之前「沉默的羔羊」查到失蹤者都曾在愛麗斯體檢醫院做過體檢,現在那家醫院的醫生死在一個放有器官保存箱和手術臺的房間,怎能叫他不起疑?
這起案子看似很簡單,一名愛麗斯體檢醫院的醫生綁架了車禍案的死者,目的是為了她健康的器官。那名死者看到了其他被綁者的慘死,奮起反抗,不僅自斷左手,還趁黑心醫生不注意,將他絞殺,可惜她在逃離途中被車撞死。但在案件的背後,有一個龐大的器官販賣集團,而愛麗斯體檢醫院與其脫不了關係!
柏皓霖的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的答案,他向劉家傑和檢驗員們打了聲招呼,先行離開了現場。
此時已經晚上七點半了,現在去愛麗斯體檢醫院也查不到什麼,柏皓霖索性去了玄武區,二麻子常活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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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驕陽又一次從海平面升起,用它溫暖的光輝普照著大地,讓人覺得暖哄哄的。
TMX市白虎警署,心理諮詢處
柏皓霖早早地來到辦公室,他和往常一樣開啟電腦後就打開了放置著羅于強通訊記錄的資料夾。由於貨物的失竊,最近幾日羅于強的手機通話記錄急增,他動用了所有可以動用的關係尋找膽敢動他貨的人,可惜他尋找的物件都是本市的毒販子,根本就是徒勞無功。
根據羅于強的通訊資訊,東南亞地區、金三角地區的貨已經交易成功了,他手上庫存的貨物所剩不多,再不把丟掉的貨物找回來,他很快就要人頭不保了!更令羅于強憤怒的是,那天晚上對方聯繫他之後就音訊全無,好像把這件事忘了似的,卻不知柏皓霖正在等待時機,將他慢慢引到懸崖邊上。
柏皓霖冷笑一聲,關閉了資料夾,接著打開了弑罪網。
弑罪網上已經引發了一場口水大戰,網友和「沉默的羔羊」都已經開始失去理智了,有幾名之前帶頭在網上指責「沉默的羔羊」的網友的電腦系統崩潰了,他們一打開電腦就會出現一個卡通的羊,它一會兒憤怒地豎起中指,一會兒像個小孩兒似地拍著屁股做著鬼臉,這個卡通羊會慢慢複製,佔據整個螢幕,不管怎麼樣都關閉不了,除非強行關機,這讓線民更加憤怒,在弑罪網的BBS上開始對「沉默的羔羊」進行人身攻擊,隨後中這種病毒的人也越來越多,弑罪網已經亂成一團。
柏皓霖有些頭大,看來「沉默的羔羊」已經瘋狂了,他本來就極度自戀,喜歡他人將自己捧得高高的,現在卻受到那麼多人的指責和謾駡,教他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柏皓霖打開了文檔,剛想寫字,指尖卻停在了鍵盤上方,他思量了一會兒,決定暫時不把「正義戰士」就是二麻子的事告訴「沉默的羔羊」,然後在文檔中打到:
「小心,聽同事說他們已經縮小了範圍,很快就要找到你的藏身之所了!!」
過了一會兒,文檔下方出現了「沉默的羔羊」的回復:「呸!就憑他們那些三腳貓功夫,能找到我??」
「昨天有同事對我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我有點擔心他們發現我們有聯繫。而且我聽說請了美國的高手啥的,好像很厲害!你還是小心為妙!!」柏皓霖的關切中透著對「沉默的羔羊」的電腦技術的不信任。
「哼,我實話告訴你吧,你們的搜索系統中早就被我植入了病毒,只要你們在裡面搜索我的名字,我的電腦就會馬上開始自動刪除與我有關的所有文件!!當然也包括你的!!而且我將刪除和重裝系統的次數設定為五十次!不管你們有多好的設備都別想從我的硬碟裡找到一丁點兒有用的東西!!」「沉默的羔羊」不屑一顧。
「那我就放心了。」可惜目前柏皓霖並不知道他的真名,不過既然找到了他的藏身之所,也就不是難事了。
關閉文檔後,柏皓霖去了法醫鑒證處,秦思燁不在,只有江醫師一人正在寫驗屍報告:
「江醫師,打擾了,請問昨天晚上送來的那名男性死者是否是車禍的死者所殺?」
「目前DNA、血液和毒理檢驗報告還沒給我,我只能告訴你,有很大的可能。」江醫師停下筆,看著柏皓霖道。
「不過一個女人將自己的左手弄斷,還有能力殺死一名成年男性嗎?會不會有幫手?」柏皓霖主要是想確定是否還有其他的生還者。
「跡象表明,是她一人所為,她將左手弄斷後,是用右手和牙齒合力用鐵絲將對方勒斃。她的心臟和肺比普通人的大20%,還有她曾用膠水封住傷口,通常只有運動員才會這樣應急。除了她的身體素質比常人要好以外,也千萬不要小覷求生的本能。」江醫師對她感到惋惜,好不容易才逃出魔窟,卻被車撞死了。
「謝謝你,江醫師。」柏皓霖禮貌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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