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後,TMX市朱雀警署
柏皓霖找到朱雀警署行政部的曾警督寒喧了幾句,曾警督便主動地進入正題:
「皓霖,你需要哪方面的資料?」他曾受柏父的照顧,對他的獨子也自然願意幫忙。
「曾警督應該還記得,兩年前有一個瘋子在鬧市區砍傷了七名無辜的市民,其中兩人因傷勢過重當場死亡,法院最終判處此人死刑,當時這樁案子引起了很大的反響,大家都在討論犯人在犯罪時的精神狀態是否應該作為量刑的依據,以及如果無法控制自己行為的精神病人傷了人,究竟應該由誰負責。」
「嗯。」曾警督點點頭。
「雖然各大主流媒體都站在人道主義的角度反對對精神病人用過重的刑法,但是大部分執法人員都更擔心一旦開了先例便會有人以‘精神疾病’為由逃脫法律的制裁,其實後來有一些案子就是這麼做的。」
「的確,畢竟不管是法律還是刑偵技術,我們都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很多時候都是以法官的主觀判斷為最終審判依據,這本身就是法制不健全的表現。」曾警督贊同柏皓霖的看法。
「修憲是需要很多的理論和實踐的支撐,所以想請曾警督幫忙安排我與一些行為異常的罪犯見面,」柏皓霖不等曾警督說話,隨即道,「當然了,我很尊重犯人的隱私,不會留下影像資料,研究材料上也不會留下犯人的真實資訊。」
「這不難,我可以安排你到拘留室單獨與犯人見面,裡面沒有監視系統。」曾警督很自然地順著柏皓霖的話做了。
「謝謝您了。」柏皓霖感激地說。
在曾警督的安排下,柏皓霖在拘留室裡見了幾位罪犯,但其中沒有彭賓,
在問完第四個犯人後,柏皓霖問等在拘留處外的警員:
「請問最近你們有沒有捉到行為比較異常的犯人?」
警員受到曾警督的囑託要對柏皓霖的要求儘量滿足,自然也不遺餘力地幫他:
「今天上午倒是才捉進來一個,」他一邊查閱著資料,一邊說,「不過他有點特殊,也是一名警員。」
「是什麼原因呢?」柏皓霖問。
「有傷風化。進來後一句話也沒說,本來應該馬上通知他所屬的警署,但他卻拒絕了。」
「就他吧。」柏皓霖知道此人就是彭賓。
十分鐘後,柏皓霖在拘留室見到了面容憔悴的彭賓,當他見到柏皓霖坐在那兒時,竟驚得合不攏嘴,他雖不知道自己這輩子最倒楣的一天全由柏皓霖一手策劃,但也覺得他出現在此不會那麼簡單。
「真是意外啊,彭警長。」柏皓霖待屋裡只剩下他們兩人後,沖他微笑道,笑容中多了幾分諷刺的意味。
「哼,你怎麼在這?」彭賓坐在柏皓霖對面,嘴上自然不會有好聲氣。
「我聽說彭警長不僅在鬧市區當場脫衣,還手提百萬鉅款,不知彭警長能不能滿足我小小的好奇心呢?」柏皓霖笑道。
「關你屁事,滾!」彭賓原本就心情煩躁,哪裡受得了柏皓霖這番嘲諷。
「彭警長,我是來幫你的,你這麼說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柏皓霖不理會他,繼續道,「況且——,你也應該清楚你的罪孽不是錢可以洗清的。」
「你什麼意思?」彭賓隱約覺得他在暗示著什麼。
「彭警長是聰明人,」柏皓霖悠然自得地說,「當然知道我說的是何文澤的死!!」他說著目光犀利地看著他,眼神如一把把尖刀,好似要刺穿彭賓的身體。
「!!」彭賓一怔,他沒想到柏皓霖竟會如此直白,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如何為自己開脫,他不自然地將椅子向後移了移,身子也不由地往後靠。
「你將椅子向後移說明我說的話令你不安,你想與我保持距離以保護你那可憐的小秘密。」柏皓霖冷笑道,這屋裡沒有監視器、沒有旁人、更沒有單透鏡,他也不怕打開天窗說亮話,這亦是他選擇讓彭賓被朱雀警署逮捕的原因。
彭賓不知道柏皓霖知道多少,更不知道他想怎麼樣,他只能三緘其口,可是細汗卻從他額間浸出,後背的寒毛危然聳立,如臨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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