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起來就這樣了。」孟安說道。他和我站在一旁,看著遊行主舞台上現身支持的偶像團體,或是政治人物等上台發言。現在是現任融合局局長在說話。
「你有想要留下來繼續聽嗎?」後來孟安都沒有再說話,直到剛剛。我想確認他的想法。
「我餓了,去吃飯好了。」孟加拉虎做出決定。「喧冬夜市是不是在這附近啊,我想把中央市的夜市都吃過一遍。」他臉頰的動作牽動著鬍鬚擺動。孟安看起來好像還是找回了他的開朗。
「好像在那個方向吧?」欸,不對,怎麼變成我在指路了,今天的世界好像真的有點錯亂。
「春雄你是不是可以要求警察幫我們開路之類的啊,遊行封鎖的區域好大喔。」孟安用慵懶的語氣說道。
「可以啊,你知道向我爸祈禱,你的願望就會成真嗎?」我對孟安緩緩的折了下左耳。
「哈哈,你怎麼這麼壞。」他又打了一下我的手臂,我壓下豎毛的衝動。至少這次我已經沒有想揍他了。
離開之前,我回頭看了一眼主要舞台區附近,飄揚著的彩虹旗,還有台下所有參與著的動物們,那些各式各樣,各自不同,卻有著相同盼望的動物們。我想要記住那其中所有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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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阿爾發是說這件事啊。我記得小時候,愛爾蘭也有幾次類似的遊行。」黃昏坐在我身旁的沙發上,一邊檢查著昨天處理的傷口癒合狀況,一邊看著電視上異種婚姻大遊行的報導說道。
「耳朵看起來有即時縫合,不會留下疤痕。」黃昏總結道。黎明躺在我另一邊的大腿上,閉著眼睛休息。
「喔,這個樣子的嘴臉我記得小時候也會在電視上看到。」鏡頭轉到守一發表聲明,還有護家盟支持者們抗議的身影時黃昏這麼說。
「他們都不重要,」我撫摸著黎明身上的毛髮說道,努力抑制我升騰而起的怒火。「那些都是爪牙罷了,只要斬掉首腦,他們就會安靜下來。」我抄起一旁的小刀,射向釘在飛鏢靶上頭,那隻麝香貓的照片,刺穿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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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有什麼結論嗎?」對於我的問題,春雄左右歪著他那大大的腦袋,思考著。
「的確是我們無法享受的奢侈。遊行是一個讓更多動物了解,知曉這個議題的重要管道,被看見,被承認,如果沒有認知到,原來我們的社會是有如此龐大歧異度存在的話,後續的相互理解或是交流都是不可能的。
同時,遊行也是一個宣示,一個喘息,讓所有受到壓抑的動物們,能夠感受到當一天多數,融入群體的安全感。」他深深吸了口氣繼續說下去。
「作為一個嘉年華似的慶典,我想它是有存在的意義的。但是,這不是我們應該享受的奢侈。我們的戰場並不是這裡,和護家盟講道理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仍然需要和中間立場可能被說服的動物們溝通,還有去尋找真正有力量推行改變的動物去拉攏。這將會是個非常漫長又辛苦的過程。
在政治情勢和物質資源上,我們有鹿角集團和現任壯獸Beastars支持的優勢,再加上我們自己青獸Beastar的身分,星風你應該也有經營了自己的關係脈絡網路吧?這已經是難以想像的好局面了。」春雄往前站了一步,輕輕用雙手抱住我。「可是我好害怕,如果我們的嘗試都只是徒勞呢,如果我們什麼都改變不了呢?或者,如果這一切其實說不定都是不值得的呢?」我摸摸他的大腦袋。
「不會白費的,改變就像是潮水一樣。沒有什麼是只需一朝一夕就足已達成的。但是所有的汗水、淚水還有鮮血,所有的願望、遺憾和希望,共同祈願,一點一滴的緩慢累積匯聚,最終,新的潮流將會衝垮一切阻礙。我們未必看得到那天的到來,但是我們的一切努力,都將使未來願意追隨我們步伐而行的動物更加容易一點。」我一邊說著,一邊打開蓮蓬頭的水,調整著溫度。春雄把往後仰起,耳朵垂下。
「你看。」我出聲說道,他張開那黑黑的眼睛看著我。「我們頭部骨頭的構造,毛髮的走向和五官的形狀,這些結構都是有生理上的意義。」其實我想春雄應該知道。
「所以說,如果像這樣。」我將蓮蓬頭拿至頭上,水流自我的額頭,太陽穴和後腦杓留下來,經過臉部的水流繞過眼睛,順著鼻子兩側滑了下去。
「就不會碰到耳朵,鼻子或是眼睛了。」我扶住他的下巴,直視著他的眼睛,他的神情還是有點害怕。
「噓。」當水柱碰到他的頭的時候,他打了個大大的冷顫,我輕輕摸著他的手臂安撫著。
一段時間之後,他張開眼睛看著我,現在只剩下水珠落到浴室地板上的聲音。春雄的頭髮和身體上的毛都已經濕透了,大大的尾巴用力的甩著,黑黑的眼睛依然看著我,讓水流從旁邊滑過。
啊,我就說了吧,我肯定這雙眼睛將會更加美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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