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夜眼立刻就跳了起來站好,並且行了個軍禮,尾巴都豎起來了。但我的頸動脈才剛剛被鬆開,腦袋還處在缺氧狀態,昏昏沉沉的我花了一點時間才站起來。
當我的視覺清晰起來了以後我才知道為什麼夜眼這麼緊張,是月牙,和三葉教官。我也趕緊敬禮,但突然傳來的暈眩感讓我腳步一歪。月牙一副強忍著笑意的樣子,不過三葉教官看起來不太欣賞我的即興演出。
「你們要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三葉教官生氣時眉頭總是會緊縮,讓她額頭上的招牌三葉草花紋微微扭曲。夜眼開始語無倫次的嘗試解釋,如果不是我的缺氧狀態比我以為的嚴重,就是夜眼真的說了一堆沒有邏輯和完全無法理解順序性的語句,三葉額頭上的花紋更加扭曲了。我想要出聲說些什麼,但是大腦還在恢復狀態,我實在有點害怕現在開口會比夜眼的情況還要糟。
「我想,」月牙開口了,那滿滿笑意的表情真是惡質。「這應該是某種特殊格鬥技巧的練習,嗯?」他叫出控制面板上的參數瀏覽著,投放出剛剛的錄影畫面給三葉教官看。我迅速在柱子之間移動的畫面讓三葉教官抬起了一邊眉毛,但當畫面來到夜眼把我壓在身下之後的片段讓她的眉頭皺得比剛剛要緊了許多,而月牙居然直接笑了出來。
「反壓制,對吧?」月牙對夜眼眨了眨單邊眼睛,灰色的眼睛閃過一道亮光,而後者一副恨不得立刻消失的樣子。
「春太郎,路易先生在會客室等你,他晚點還要參貝爾法斯特協議簽屬的儀式,不能久留。」三葉教官按著腦門,好像在嘗試做出什麼很困難的決定一樣。「我相信我們學院的學生很清楚什麼事情是能做和不能做的對吧,月牙隊長?」
月牙給了三葉教官一個非常燦爛的笑容。「可不是嗎,年輕雄性大灰狼最先發展的特質就是判斷力了。」三葉教官嘆了口氣,完全沒有回禮就直接走了。
「請減少這種需要我來救你們的場合好嗎,養成習慣可就麻煩了。」月牙回過身看向我們,收起笑容。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55jroV6tT
「對不起。」我和夜眼都放低耳朵和尾巴,並且垂下目光。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E1Yt8rBKJ
「就……收斂一點,注意場合,好嗎?」月牙指著房間中央的攝影機說道。我注意到夜眼的耳朵甩了一下。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C0GcR0mvR
「是的,阿爾發。」月牙看起來對我們的反應很滿意,他對我們點點頭之後就離開了。
「所以……」我抓抓耳朵,看向夜眼,夜眼也用他那大大的漆黑雙眼回望著我。「為什麼你的兩隻耳朵都立起來了?」我向他提出疑問,那個表情實在太可疑了。
「因為……」他突然又舔了一下我的鼻子,從鼻尖擴散出去的麻癢感又害我全身無法控制的打了個大大的冷顫。
「你這壞東西!」他一邊大笑一邊跑出房間,我也追了上去,鼻子上頭還殘留著濕濕的溫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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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指派手下將我送到當地機場的鹿角集團停機棚,一台巨大的波音七八七型客機放下登機梯等候著我。黎明和黃昏旁邊穿著大衣的那是誰?稍微靠近一點以後我認出了她額頭上的花紋。
「夜眼!」黎明和黃昏一同衝了上來緊緊抱住我,三葉的眉頭緊縮在一起但沒有多說什麼。我注意到她胸前雷克斯的聖牙掛墜,現在輪到我皺眉頭了。
「妳為什麼在這裡?」黎明和黃昏抱得太緊了讓我有點呼吸困難。
「艾爾派我來的。他收到可靠的消息,有動物調撥多筆資金雇用多個傭兵團,從各種情報判斷是針對你設下的陷阱。」她依然皺著眉頭回答我,三葉草花紋微微扭曲。算了,受到艾爾的照顧我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你要跟我們一起走?」三葉踏上登機梯以後我向她問道。
「我在中央市有一些事情需要解決。」她有些抽離的說道,沒有多做解釋。我看著她走進機艙,接著拍了拍黎明和黃昏的背。
「你們是要抱多久啊?」他們放開我,黎明擦了擦眼淚。
「我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你那一副『永別了』的發言然後又毀掉耳機,我……」他又哭了起來,我輕輕抱住黎明安撫著他。黎明發出像是小狼崽一樣無助的咽嗚聲,將頭埋在我的胸口。這麼害怕被拋下的哭泣聲,讓我想起了另一隻年幼的小狼崽。這時我才注意到黃昏藍色的那隻眼睛腫了起來。
「黎明幹的?」黃昏點點頭證實了我的猜測。
「我還用掉了一隻嗎啡在他身上……黎明太激動了,他不願意執行撤退的命令。」黃昏看著地上說道,不太確定在想什麼。我一直以為黎明才是冷靜的那個。
「當有被俘虜的風險,立刻毀掉能被反向工程破解的裝備是標準流程,這樣才不會讓你們被定位到的風險增加。」我解釋著,但我想他們是知道這個規則的。
「不要,再這樣做了。」黎明斷斷續續的說道。他的語調……你該不會是想要制約我吧?
「我……我們先上去吧,我的頭還是有點不太舒服。」我暫時迴避了這個話題,讓黎明和黃昏扶著我上了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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