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得很沉，一動不動，凌睿恆費了些力氣才把他拽到床上，蓋好被子。
凌睿恆望著H-0001酣睡的模樣，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他用念力感應了一下A國那邊設定的人事物，發現凌衍之日間接受特訓，晚上帶著自己分給他的十多個手下，在那邊由街頭毆鬥直到自成一股百多人的勢力，還和那邊的走私集團偷偷談攏了一宗大生意，比現在與B國的走私集團合作一次賺的錢，翻了整整三倍。
凌衍之完全沒跟養父提起這事。凌睿恆一心顧著治療林晏舒，也沒為意發生了這樣的事。
凌睿恆再查，那筆錢竟全部進了凌先生的私人戶口裡，凌衍之自己半分錢都沒留著。
他想：這個凌衍之是真長大了，自己有自己的主意，也不告訴養父。
反正自己再過兩年就要走了，一結束夢境，無論凌衍之是Underworld裡名為H-0001的某個bug抑或是現實裡的人，都是留不下來的。
雖說養子偶爾會像今天這樣鬧騰，大部分時間卻聽話懂事，不如索性讓他在這個世界裡繼承凌家，接下來兩年自己也能少操心一些俗務，在幕後主持大局就行。
凌衍之一覺醒來是懵的。他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昨晚發生了什麼，只記得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以後，腦袋痛得厲害，就像喝多了斷片一樣，之後迷迷糊糊的，只記得凌睿恆好像來過，又摸了他的頭。
先生好像沒怪他昨晚鬧彆扭，卻也沒有別的表示。
凌衍之看到身上傷口重新包紮了，於是問一個凌宅傭人：「我問你，昨天是誰進我房間？」
「Permission negavit.」那傭人呆了一呆，回答了一句，隨即掉頭走得無影無蹤。
凌衍之微微疑惑：Permission negavit？這是哪國語言？是無可奉告的意思嗎？這傭人竟對他擺出這種態度，難道是先生的秘密心腹？
該不會因為自己嚇著了凌文央，惹先生不高興，更不待見他了？
凌衍之不得其解，一顆心裡躁動得更厲害了，像一頭野獸困在籠子裡，看得到外面的人，卻偏偏抓不著，只能焦急地原地打轉，胡亂刨著爪子。
他待在房間裡忐忑了大半天，傍晚的時候，凌睿恆卻親自到他房間裡找他。
「叩叩。」
「先……先生。」凌衍之戰戰兢兢地開了門。「先生對不起，我昨晚發脾氣嚇到弟弟……」
凌先生依舊是不苟言笑的模樣，薄唇裡吐出的話也一如既往的冷淡，卻讓凌衍之驚喜地瞪大了眼睛。
「給你五小時，準備一下，晚上十點我帶你出席一場重要的談判，由你全權負責。」
「我……全權負責？」凌衍之呆呆地重複了一遍。
「當然，你遲早要接手凌家的。你是我唯一認可的繼承人，各方面的考核大致上也沒問題了，以後在別人面前不要再喊我先生，喊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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