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噢──噢──噢──吱哇──」
一個穿灰色格子病號服的人騎著古典螺旋樓梯的扶手,興奮地大叫著,手舞足蹈一路滑落下來,「砰」的一聲,華麗地摔在地面的厚地毯上,活像隻翻倒了的烏龜。
凌睿恆木無表情地看著他,走上前,揪住還想起身再滑一次的這個怪人,打量了一下病號服上的編號。
H-0027,是個傀儡,不是那敵人。
他攔住經過身旁的一個H-0026醫生,從他白大褂口袋中隨手摸出一支鎮定劑,抵在H-0027手臂上。
「再敢『飛』,就把你的『翅膀』戳穿。」他冷冷地恫嚇H-0027。
H-0027被嚇壞了,哭著掙扎搖頭:「不飛,不飛了嗚嗚嗚……」
凌睿恆才不會管這H-0027「怕被紮鎮定劑」,毫不留情地紮了下去,直到H-0027驚恐萬分地委頓在地,才鬆了手。
「送他回病房。他以後應該不會再以為自己能飛了。」
一旁的H-0028實習護士戰戰兢兢地道了謝,又遲疑地問:「這樣……這樣好像不太好?他的主診醫生吩咐過,要正向治療,慢慢改變他認為自己是鳥的想法……」
「我不是醫生。」
大廳的壁爐旁也有好些穿灰色格子病號服的人,有男有女,看到眼前發生的事,大多都無動於衷。
有的在喃喃自語,有的在發呆,只有一個60多歲的老人H-0029神經質地盯著凌睿恆右手上戴著的白色乳膠手套,忽地咧開嘴,挺直了腰板開始大聲唱歌。
Deutschland, Deutschland über alles, 德意志,德意志,高於一切,
über alles in der Welt; 高於世間所有萬物;
Wenn es stets zu Schutz und Trutze 無論何時,為了保護和捍衛,
Brüderlich zusammenhält! 兄弟們永遠站在一起!
………
那老人唱得中氣十足,荒唐跑調,卻樂在其中,把總共三節的德國國歌唱到最後,又倒帶再唱一遍。
這個二戰退伍老兵H-0029的病情設定輕微,吵是吵了些,不過沒攻擊性,也沒有危險行為,凌睿恆也沒有必要在自己創築的夢境裡演太多戲,只要讓傀儡回房間裡,關上門慢慢唱,不影響其他病人就行。
「Revertere ad quo pertinent.(回到你所屬的位置去) 」
「Etiam, Architectus!」H-0029敬了個禮,操著有板有眼的步伐上樓梯,不一會,跑調的德國國歌又在樓上隱約傳出。
為了更專注對付敵人,這次的世界規模很小,夢境本身命名為Madhouse(瘋人院),是一間由中世紀城堡改建而成的「邁德療養院」,收治病情中度至重度的精神病人,封閉式治療。
凌睿恆連給傀儡起名都省了,直接用編號,一樣合理得很。
他在Madhouse裡是25歲的調查局犯罪心理學專家「凌行雲」,來到這裡,一是探望受了精神創傷的小男友「林安予」,二是調查這裡的一個「危險病人」。
凌行雲和他本身樣貌差不多,長得高高瘦瘦,不苟言笑,獨來獨往,只是多了點潔癖和性冷淡。
對付那個弱點曝露的敵人,他一人足矣。
一眾護士見他才第一天來,處變不驚,眨眼間解決了兩個麻煩病人,圍上來嘰嘰喳喳地說:「H-0027和H-0029之前棘手得很呢,凌醫生一下子治得他們乖乖聽話,真厲害!」
「我不是醫生。」凌行雲掀了掀眼簾,冷冷地重複。「我沒治他們,只是讓他們聽話。」
他在登記櫃檯處放下一張「凌行雲 某國調查局犯罪心理學專家」的名片,護士們不約而同打了個寒噤。
凌睿恆圓了夢境設定邏輯就住手了,沒空安排什麼閒聊的情節,走向古典螺旋樓梯,拾級而上。
他感知了一下,異類意識的侵略感還在附近,不過似乎被這個世界的設定成功壓制在某個病房裡。
先看看林晏舒在這個世界的情況好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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