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又一晚過去,凌行雲一次又一次地做著那些和Red Eye荒唐糾纏的夢,夢遊,甚至還出現了幻覺。
他夢到過他是困在琥珀裡的蝴蝶,動彈不得,被擺放在一個玻璃箱子裡:他夢到過他深陷萬尺深海之中,像冰塊一樣凍得僵硬,只聽到外面模糊的聲音和一些光影。
無論是哪個夢,Red Eye都總會在最後出現,打碎玻璃,潛入海底,火熱的懷抱融化了他,兩人如同水乳交融,難捨難分。
有一次,他還突然對林安予動了殺意,動手打他,林安予不敢還手,哀哀哭泣,乞求他住手,他只能拼起最後一點的清醒神識,指使經過病房的護士拉開自己。
凌睿恆愈來愈暴躁,控制不住自己,只有和H-0001相處的時候才稍微好一些。他覺得很不對勁,可是又無法用理性解釋。
要說是H-0001像凌衍之那樣催眠他吧,可是,他試過好幾天不睡覺,懷疑地盯著人看,也沒看到H-0001對他做什麼啊?
相比起凌行雲初來的陰沉疏離或如今的性情大變,Red Eye人長得帥,脾氣又好,馬上受到很多人歡迎,連其他病人看見他也會報以友好的傻笑。
凌睿恆發現他再一次徹底失去對Madhouse的控制,療養院裡的醫生護士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像看發瘋的病人。
「走開,看什麼看?Apage!我在命令你,聽到沒有?!」凌睿恆愠怒地衝一個護士大喝,見她不走,就揚起手,打算把人轟走。
「凌,等等,不要這樣,對不起護士,凌他只是一時激動……」Red Eye拉著他勸,眼裡卻有暗光一閃而過。
這個凌不但長得和教父凌先生極為相似,還會忽然說出拉丁語單詞。當中到底有什麼關聯?
他有一個荒唐無比的猜想:或許……他們是同一個人?
可是他又很快推翻了這個猜測。凌比凌先生年輕,而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變成了比較年長的那個。
不管了,凌衍之想。見一步走一步,至少他成功孤立了凌,旁人都以為凌對患抑鬱症的男友始亂終棄,還得了狂躁症。他有的是時間,慢慢把凌的話套出來。
凌睿恆無法忍受失去夢境主權,他覺得不合邏輯的事情,根本不應該發生。可是局勢已經失控了,就連頭頂H-0025編號的譚瀾也不再受他支配。
「小凌,你最近的狀態很不對勁。在公在私,我都必須先停止你的職務,你去找醫生做一下心理檢查。」
凌睿恆看著那張肖似老師譚瀾的臉,那痛心疾首的表情,心頭無名火起,一拍桌,把桌上的文件通通掃到地上,又一拳打到對方的臉上。
「我都說了我沒病!」
兩人動起手來,最終譚瀾叫來了幾個護士,合力壓制著凌行雲,給他打了一管鎮靜劑。
凌睿恆醒來的時候,身處一個全白的禁閉房裡,身上一絲不掛,雙臂屈成交疊貼在胸前的姿勢,仰面躺平,全身由脖子到脚踝套滿了拘束的皮帶,再扣在特製的手術床上。
他看到H-0001手裡拿著份報告走過來,嘴角揚著勝利的笑容,馬上就懂了。
他以為把人馴成了忠犬,卻原來仍是條惡犬,趁他不備,反咬了他一口。
「你這傢伙……!」他劇烈地掙扎著,卻是徒勞。
「真可憐,沒有用的……病人極具攻擊性,判定為狂躁症,精神紊亂,必須接受封閉式治療,由貼身看護看管,限制行動,防止任何自殘或殘害他人的行為,直至病情改善。」
Red Eye笑著伸出姆指,摩娑了一下凌行雲的嘴唇,又輕佻地挑了挑他脖子皮圈上掛著的一個小金屬牌,發出清脆的「叮鈴」一聲。
上面刻著編號H-0000。
「啊,差點忘了說,我的嫌疑洗乾淨了,也沒精神病,局長親自批核的。我是熬過了『清洗』的第一人,他很欣賞我,要我一邊看護你,一邊受訓。看來你已經失去價值了呢,H-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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