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邊看著示範影片一邊弄我很難對你有信心呢。」坐在椅子上的大灰狼喃喃抱怨道。
「我需要確認每一步都十分精確,而且這叫科學精神。」我強壓不滿的說道。可惡為了找一個體型條件相近的害我同意約了這匹搞不清楚自己地位的小白痴,不給綁又不給蒙眼,還一直伸手來干擾我,真是要氣死了。而且我有准你說話嗎?
「還是算了,我反悔了。」他把我的手移開,並且站了起來。
「我有允許你碰我嗎?」我瞥了一眼被他握住的手腕,然後直視著他黃色的雙眼說道。大灰狼沒有放開抓住我的手,並且對我露出獠牙。
「不過就是隻紅鹿嘛,囂張個什麼勁的?」他加大了握住了力道不悅的說。
這就是你自找的了。我稍微控制力氣,揍向大灰狼為了向我展示獠牙而露出的下顎。他的大腦袋因為這一擊被向後甩動的同時,我用揍他的手順勢往大灰狼的橈神經用力敲去,他抓住我的手便鬆開,無力的垂下。在他還沒反應過來前,我抓住大灰狼的另一隻手腕,用力扭過去使他趴在桌上動彈不得。
「我剛剛沒有聽清楚你說什麼,要不要再說一遍啊,你這隻賤狗?」我稍微更用力了一點,大灰狼的手臂傳來喀喀的聲響,嘴裡則傳出難聽的慘叫聲。
如果你的童年常常和不懂控制力道,而且攻擊性非常強的大灰狼一起玩,沒有早點學會幾招是真的有可能會被殺死的。
「唉呦,果然是最賤的那種呢,被自然動物這樣羞辱讓你很興奮嗎?」算了,雖然不是很悅耳,但看在他叫得那麼悲慘的份上多少還是有一點娛樂到我,就不繼續教訓他了。我放開他,大灰狼灰頭土臉的站了起來。
「滾出去。」我指向門,一邊滑著手機,將他的帳號從應用程式上封鎖。大灰狼低垂耳朵,夾著尾巴走出去以後我開始清理房間。
這樣我剩下的時間應該可以剛好在開始時抵達評議會議場,本來應該是要對方幫我收拾的,但我實在氣到如果繼續聽到那白痴的聲音,大概就會直接把他的手扭斷吧。居然敢用那種口氣對我說話。
其實仔細想想,如果是別的自然動物是不是就已經被他攻擊了,或許直接就這樣讓他滾不是個好主意。
我可能需要請蜜拉幫我留意一下。我滑著手機,傳送訊息給蜜拉的時候發現一封被我忽略的信。喔,紐特提早到這週報告嗎。等等,紐特的題目,「Beastar與願望」。喔,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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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因為紀錄早已遺失損毀,Beastar的制度究竟是從什麼時候又是如何開始的已經不可考了,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現存全世界不同政治實體的Beastar制度,都各自隨著當地文化和價值等因素,而有所不同。
像是由多個國家所組成的歐洲聯盟,其最高議會是由複數Beastar作為議會成員協調整個聯盟的運作。當然世界上也有世襲式的Beastar存在,不過這種Beastar多數純粹作為精神象徵,內部實際運作的政治體系是另外組成的。而美國首創的方式,則是以聯邦各州投票選出Beastar之後,以Beastar為核心組成政府官僚。
當然還有大家都熟知中央國自己的方式:由評議會對十二學院所推薦的青獸Beastar所達成的偉業做出認證,使其成為壯獸Beastar上位。
而壯獸Beastar雖然作為行政組織最高領導人,但是所有行政機構各自辦理其公務人員選拔考試,並且由委員會的形式受到由公民直選議員組成的評議會管理與監督。」澤加學院的駝鹿第一個報告。今天樓上多了一些動物出席,但我並沒有認出誰來。
「不過不論究竟是以何種方式產生,最終認定Beastar資格的,是海洋生物方的領袖,巨大藍鯨。」銀幕上投影出藍鯨和其他陸生超大型動物間的比較。
「據說已經活了超過四百歲的生命體,陸地方面事實上對他沒有任何了解。唯一明確知道的事情是,巨大藍鯨將會實現成為Beastar動物的一個願望。」駝鹿頓了頓,會場一片安靜。
「至今還沒有過巨大藍鯨拒絕承認Beastar的紀錄,至少是沒有被世界知曉的紀錄。而究竟巨大藍鯨是如何實現願望的,目前我們所有知道的事情都是被後世稱為智慧的北方Beastar,克莉絲汀娜,許下了『希望瞭解巨大藍鯨實現願望機制』的願望中得到的答案。」對知識最終極的追求。
「首先,這是所有Beastar都會被告知的事情,願望有其規則。」銀幕換成條列式的文字。
「規則一,願望無法扭曲因果。對於已經發生了的事情無能為力,沒辦法藉著許願改變過去;規則二,每一匹動物,按照其靈魂為依憑,每個靈魂只能實現一個願望,不論其擁有多少個可以許下願望的資格。所以即使被重複推舉或是在不同政治實體中成為Beastar者,也都只能實現一個願望。這規則同時也限制了許下『我要很多的願望』之類的行為。另外最有趣的一點,說不定這表示擁有多重獸格者受到認可是有可能實現多個願望的,不過目前這件事情沒有發生就是了;規則三,因為許願者的祈願所對世界進行的修正,將會隨著許願者的死亡慢慢失效,但是可以持續多久端看願望的強度還有許願者的執念而定。像是偶爾在炎熱的六月巴黎還是會飄起小雪據說就是因為某位消失在歷史洪流中Beastar的願望所導致的結果;最後是規則零,願望必定實現。」下一張圖片是一幅曼陀羅,極度複雜,光是盯著就會頭痛的那種。
「巨大藍鯨告訴克莉絲汀娜,廣袤巨大的海面之下,藏著只有知曉世界真相的動物才能找到的通道。巨大藍鯨優游於該通道之中,而通道連結著所有世界可能的現實,巨大藍鯨能夠將不同世界的現實層面相互連結,進而實現所有Beastar將會許下的願望。」我很肯定沒有動物聽得懂巨大藍鯨到底想表達什麼。
「雖然沒有動物能夠證實巨大藍鯨陳述的真偽,但是這一番話促成了現代物理量子力學的誕生,並啟發了無數的科學家和哲學家,以及電影工作者。」會場傳來一陣笑聲。接著某獸的照片出現在銀幕上。哼,看起來真是一副無害的樣子。
「作為中央國現任Beastars之一,擁有『裏之Beastar』稱號的大灰狼,究竟許下了什麼願望呢?」喂喂,你們是不是不知道在黑暗中唸出那個名字他是真的聽得到啊,是字面上的意思,不是比喻啊。
「在距今五年前的中央市事件中,短短十幾分鐘造成的嚴重破壞,讓全世界的政治實體都十分渴望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願望可以讓他得以達到這種如同天災的強度。」現在的畫面是事件後清理殘骸的場景。
「許多專家猜測,是某種肉體強化型的願望,但其實這不太合理。因為第零規則,歷史上出現一些著名的超短Beastar任期,在願望實現的那個瞬間Beastar立刻死亡或是消失。」投影的照片中有著有非常多的馬賽克。
「希望獲得強大的力量?許願者的身體立刻被自己的體重壓碎;希望不再有國民不幸?考古學家目前很肯定這是馬雅文明滅亡的關鍵,這是從許下該願望的Beastar刻在石板上最後的懊悔中了解的,沒有國民存在自然不會有不幸。希望知曉一切的真理?後半輩子那匹Beastar都只能一邊流著口水一邊說著沒有動物能夠理解的話語。
因為有這些恐怖的先例,世界各地的Beastar們許願的時候總是會格外謹慎,避免要求一些太誇張或是很明顯會招致報應的願望,所以其實像是前任中央國壯獸Beastar雅夫亞大人這種相對出格的願望是很罕見的。」嚴格來說不是報應吧,他們的願望都實現了啊。
「所以,究竟為什麼,身為大灰狼的Beastar大人可以做出這麼超規格的事情?曾經許下能快速移動願望的動物,四年之後就心臟衰竭死亡,雖然說他的最高移動速度大概是Beastar大人的兩倍,但至今我們並沒有在Beastar大人身上觀察到任何的明顯的副作用。目前光是大人的存在,就已經是足以影響區域政治平衡的力量了,像是某種毀滅性武器一樣。
根據曾經分析過中央市事件當天影片的專家宣稱,雖然可能會因為疲憊等因素而慢下速度,但是依照當時Beastar大人的狀態,要殲滅一支全副武裝的步兵軍團甚至是整個裝甲師應該也都是一個小時內的事情。
因此,國際間的各個勢力最想知道的事情都是,究竟Beastar大人許下了什麼願望?即使據說有其他國家的Beastar嘗試使用自己的願望複製Beastar大人的願望,但並沒有達到預期效果。於是就這樣,作為這個時代的不解之謎之一,Beastar大人以其難以想像的力量影響著世界局勢。」接下來的討論環節我完全沒有在聽。
一直大人大人的叫著某獸,真是令我不爽至極。你們就那麼想知道他許了什麼願望?你們覺得,這就是他之所以如此強大的祕密嗎?我現在的狀態應該是過於憤怒的,我如果還有一點理智殘存就不應該隨便說話,以免什麼我很肯定會後悔一輩子的奇怪言語從我的口中溜了出來。可是看著你們那些對某獸敬畏的樣子,真是讓我渾身不舒服啊,不舒服到都要把內臟給吐出來了。
哈,我剛剛好想到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只有我聽到實在是太可惜了。
「我知道你們口中的Beastar大人許下了什麼願望。」我一說完,議場瞬間變安靜了下來,全部動物的目光都轉向了我。他們所散發出來的一切情緒氣味,不論是好奇氣、困惑,還是興致昂然,都被星風自我身後散發出的強烈警告氣息完全蓋過去了。
但是我忍不住啊,這麼有趣的笑話怎麼可以只有我聽到,不分享就太可惜了,太可惜了啊。「他的願望,」議場中只有我無法控制的笑聲迴盪著。「就是我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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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不乖?」我用力抓住春雄的吻端,他不斷扭動並且發出悲慘的咽嗚聲。「有沒有在反省?」他用力點著頭,耳朵和尾巴都垂得低低的。「以後還敢不敢?」大大的腦袋用力的搖著,看起來很真誠。
唉,我怎麼忍心對那可愛的眼睛那麼嚴厲呢。我放開春雄的吻端,他發出小小受到委屈的聲音,用力刷著臉上的毛。
啊,和貓科動物不一樣,這是犬科動物十分焦慮的時候才會做的行為。
「過來。」我耐住性子的說道。春雄的尾巴和頭同步往左往右甩動,不肯對上我的視線。
「過來。」我加強了語調再說一次,他堅持了剛剛的動作大概一秒,接著便過來抱緊我。我也以擁抱回應他,輕輕的摸了摸那大大的腦袋安撫著。
「你不覺得我們已經過了應該讓上一代的問題影響我們的年紀了嗎?」話是這麼說,但春雄一般狀態時成熟的談吐總是很容易讓我忘記他比我小五歲。
「我知道。」他小聲說道。「可是我好生氣啊,看他們那麼崇拜他的樣子。而且我覺得這很好笑啊。」偶爾春雄的幽默感連我都不敢恭維。
「你有聽到有哪匹動物笑了嗎?」我指出顯而易見的問題,他的耳朵動了兩下,可能真的在認真思考。
「那隻郊狼後來不是笑了。」春雄像是受到了什麼委屈一樣的說道。可不是嗎,你們兩個詭異的笑聲此起彼落真是搭配得很好。
「我很肯定他不是被你的笑話給逗笑的。」我繼續摸著春雄的頭,毛髮的觸感真是不錯。
「我從來就只是不被需要的贗品。」突然就換成海洋語了。
「不是的,」我舔了舔春雄肩膀上流下來的鮮血。「你是不可替代的真貨。」我又嘗到味道了,鹹鹹的血腥味在我口中綻放。
「把頭抬高。」春雄照做,對我露出喉嚨,耳朵往下折去,抬高的黑色鼻子抽動了幾下。我打開水龍頭,調整了溫度,開始幫春雄把頭髮沖濕,準備洗頭。大大的尾巴又甩動了起來,隨著毛髮漸漸的變濕,發出啪搭啪搭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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