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一世的淫笑聲響徹天際,娜瑪雞皮疙瘩幾乎哭出來,捉住聖德芬的手微微顫抖。
相反路西法亂了心神,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跑到露台察看魔空,心道:「不可能,蘇梓我怎會這麼快就從樞罪之獄回來?對了,一定是雅典娜故佈疑陣,我才不會中計。」
「哇哈哈哈!」笑聲穿透厚重魔瘴傳來:「路西法,以你螞蟻般的腦袋,想必你是百思不得其解吧。但你不用懷疑了,本王正是本王,無所不能的蘇梓我大公王!」
霎時間魔空裂開形成漩渦,只見當中人影高舉右手,四方便有騎士隊從城外湧進撒馬利亞,四色魔神則集合在廣場跪地迎接;同時另一支黑色翼騎兵護送蘇梓我降臨兵隊中間,埃力格舉槍指揮廣場上的士兵吶喊助威。
路西法終於確認了蘇梓我的樣子,大驚,連忙飛到廣場當眾質問蘇梓我:
「你……你是怎樣出來的……難道你拋下撒旦大人逃回來了嗎?」
「哇哈哈哈!在本王的字典裡沒有『逃跑』二字。而且我不回來撒馬利亞又怎知道你想搶走本王的王座!」
路西法咬牙切齒,斥道:「少囂張,你可知道現在跟誰對話?我可是魔界的龍皇太子,你帶身後的兵馬前來是想威脅我嗎?」
路西法喝令騎士團退下,但蘇梓我的御林騎士忠心耿耿,並非衛兵之輩,又豈會聽從?白騎士佛爾卡斯拱手回答路西法:「老夫和其他魔神都是撒馬利亞大公的使役魔,只聽從一人吩咐,請見諒。」
路西法惱羞成怒,「可惡!你們都要造反了嗎?竟敢以下犯上,對皇太子無禮?」
只是這次換成蘇梓我在冷笑,「真可憐。從來傲慢只配有能力的人,你這麼笨豈有資格配上傲慢呢?你忘記自己把我騙進樞罪之獄是什麼原因嗎?」
路西法已經失去理智,舉起啟明晨星勢要用照亮世界的光來轟炸蘇梓我──
頃刻間世界無光,撒馬利亞烏燈黑火,所有油燈、火種熄滅,就連夜光石都變得暗啞;遠遠凌駕路西法的暗魔法奪去原初神器的光芒,因為魔法主人本身就是超越規格的存在。
──路西法,別一錯再錯了!
燈光恢復過來,但見魔法荊棘憑空伸出把路西法的手腳綁起,荊棘燃點蒼焰把路西法活生生燒起來!路西法痛苦大叫,直至龍鱗護體快要超越臨界極限,蒼燃才退下消失。
那是何等強大的魔力,一收一放居然拿捏得絲毫不差;不但看透路西法的力量界限,更在彈指之間把他制伏,而自己卻才剛剛脫下枷鎖是帶傷回歸。蘇梓我在旁看著,深印感受到撒旦是個不同層次的存在。
傳說中的赤龍終於從旋渦降臨,只有牠才能夠劃破魔空,同時令地上萬魔俯首稱臣、莫敢仰視。
「真的是撒旦大人……」
「撒旦大人回來了……」
這些都是惡魔的心聲,但撒馬利亞所有生命同時亦被撒旦震懾,默不作聲,只有蘇梓我若無其事站在赤龍的腳邊看鄰人娘親教子。
撒旦蟄伏於城外山丘,降臨時地動山搖,吭聲吐息震耳欲聾,質問道:「路西法,你明白何謂以下犯上嗎?」
路西法被綁在魔法荊棘的十字架上喘氣回答:「兒臣不敢……兒臣恭迎陛下回歸……」
「這樣你為何要在撒馬利亞對撒馬利亞大公出手呢?」
撒旦此言間接承認了蘇梓我的爵位,路西法不服,「陛下三思,此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不可能加入我們討伐『深淵』──」
「夠了。」撒旦二字比世上任何劍刃鋒利,切斷了路西法任何解釋的機會,續道:「所有事情我已經清楚明白,但這次是你想陷害撒馬利亞大公,我要治你的罪。」
「為什麼……!」明明自己沒有做錯,路西法不明白,卻不能反抗。
撒旦命令路西法:「現在你當著撒馬利亞眾魔向蘇大公下跪道歉。」
路西法自然是千萬個不願意,但魔法荊棘刺穿了他的四肢,控制他的冗用把路西法強行壓到地上,拉扯他的身體向蘇梓我下跪;路西法肉體在淌血,但都比不上心中的痛苦和屈辱。
撒旦向蘇梓我說:「吾兒不肖多多得罪了,這件事就此了結吧。」
蘇梓我撐腰神氣回答:「看在撒旦妳的份上,我就不再追究,嘿嘿。」
蘇梓我心想順便賣個人情給撒旦提升好感,真是天才的想法,這樣離撒旦迷上自己的日子不遠了。他淫笑的嘴臉沒有逃過娜瑪的法眼,嚇了她一跳。
接著,撒旦環視四周,問:「巴力西卜何在?」
露台上的聖德芬好奇偷看撒旦,馬上又抱住鳥籠不想把寵物交出。撒旦的赤龍雙瞳打量著她,喃喃道:「她就是說的那位天使嗎……算了。」
撒旦續道:「巴力西卜,看樣子暫時也無法管理希伯侖;至於亞巴頓,他沒有我的命令擅作主張入侵地上,我宣佈二人的封地由我親自接管。本皇要回去耶路撒冷考察,路西法你跟我走。」
電光間路西法被吸至十里外的掌中,撒旦拍打巨大龍翅,揚起颶風,城內惡魔通通抓緊地板垂頭不敢亂動。只聽見撒旦對蘇梓我說:「耶路撒冷再聚。」然後就帶著路西法離開,剩下魔皇的氣息令魔瘴持續沉重,猶如撒旦無處不在,或說魔界的真正主人不言而喻。
看見可怕的撒旦離去,娜瑪連忙跑向蘇梓我跳進懷抱:「笨蛋我以為計劃失敗了!」
「哇哈哈哈!本王從來不懂失敗為何物!」
但娜瑪又驚慌起來,「話說你跟撒旦大人之間沒有發生什麼事吧……?」
「嗯?什麼都沒有,畢竟我無法留在樞罪之獄太久。」
娜瑪鬆一口氣,捧心說:「這樣就好了……」
「嘿嘿,不過嘛,」蘇梓我笑道:「撒旦答應了我,只要我能夠助『世界』打敗『深淵』,她就考慮跟我做愛──」
娜瑪嚇得雙手塞住蘇梓我嘴巴,「別亂說,被其他人聽見怎麼辦?這可是對撒旦大人的大不敬!」
蘇梓我輕力咬娜瑪使她放手,嘆道:「有什麼好怕嘛,反正就算是古龍也一定跟普通女人沒有分別的。」
「到底你的腦袋是什麼構造……」娜瑪沒有好氣,但又想起路西法不斷說蘇梓我懷有異心,好奇問:「你真的能夠幫助『世界』打敗『深淵』嗎?路西法還一直說你不會打『深淵』呢。」
蘇梓我忽然冷靜下來,「嘛……唯有這句話他是沒有說錯。」
「咦?」娜瑪戰戰兢兢問:「為何?」
「討伐『深淵』的話,所有『深淵』的靈魂都會枯死。雜種的人類還好,至少有一半靈魂是屬於『世界』的,但純種的靈魂會怎樣?」
蘇梓我拍一拍娜瑪的頭,把她的頭扭向背後,望著同樣水靈大眼盯著自己的聖德芬,使娜瑪驚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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