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日一夜,朝早一行人的廂型車車隊停靠在鹽湖城南一百公里的公路旁,眾人下車稍作休息。
剛好此地四野無人,只有遠方幾塊農田,黃土一望無際;高空掠過了幾個翼人身影,利雅言感覺到神聖的波長,便在攙扶父親時問道:
「越接近鹽湖城就越常看見天使的身影呢,我們是否該慎重一點?」
「這個嘛,妳看鹽湖城因大鹽湖而得名,那是美國的死海;至於耶路撒冷旁邊則有真正的死海,這不是單純的巧合呢。因此鹽湖城現在是『天使之都』,看見天使出入不足為道;但能夠看見的只是低階天使,祂們就像機械人一樣按指令辦事,沒有思考的,也沒有能力懷疑我們,女兒不必擔心。」
「暫時的確沒有危險。」夏思思亦從天空飛來,「剛才思思環顧方圓五百里,都沒有感覺到殺意迫近;至於零星的天使動員亦不是衝著我們而來,蘇哥哥可以放心。」
「阿斯塔特、伊絲塔、伊南娜……」利得福撐著拐杖圍著夏思思轉圈,大為讚嘆:「還是古神的正身比較厲害,只是讓半身復活怎樣都及不上真正的古神啊!」
「這個變態伯伯怎麼了。」夏思思溜到蘇梓我身後,怒目著利得福。
「哈哈,不好意思,是我的老毛病發作了,看見小姐的魔法如此厲害便感到羨慕。」利得福笑道:「不過誠如阿斯塔特所言,弟兄不必擔心,反正若察覺任何危機你們儘管以魔法逃離就好。美國那麼大,縱然教會也無法在全國佈下天羅地網封印移動。」
佛爾卡斯說:「相反若進入天使之都,蘇大公的轉移魔法就會受限制,亦會被偵測結界所探,那時候才是最危險的。」
「不愧是蘇弟兄身邊的智囊,而且我們也不打算有何隱瞞,除了天使之都之外,大鹽湖也是個天然屏障,隔絕轉移魔法。」利得福又微笑說:「但是這方面我家主人亦有周全準備,他在教會內有權柄,能夠安排諸君安全入城而不被天使和教會察知──」
這時候利隆禮剛從打探回來,對利得福耳語。利得福聞言搖頭,「慚愧了,剛剛我們在城中的一些弟兄被教會盯上,要稍花多點時間才能準備,最快也得明天才能進城。」
蘇梓我抱怨說:「只是見個人而已,為什麼非要本英雄入城不可?叫你的主人出來見我吧。」
「這可不行,鹽湖有鹽湖的靈性,我們需要借祂的口來訴說關於世界的事。」利得福沉默一會,「不如這樣吧,從這裡往北走大約五十公里會有一個小鎮,那裡安葬了令尊令堂的墓地,我們先去探望一下,保個安心也好。未知蘇弟兄意下如何?」
蘇梓我不以為然,「總得找個地方消磨時間,順道就好。」
蘇梓我對於雙親的事情始終沒有多說,究竟是在意抑或不在意甚至是有其他想法也沒有人知道;前往小鎮的路上蘇梓我也只是抱頭大睡,直到來到利得福所說的小鎮才醒過來。
結果眾人輾轉來到湖畔小鎮,風景優雅,在初夏的陽光下農田反射著青綠朝氣,是個休息的好地方。
鎮上還有個市集,有眾多小屋群,圍在正中央的是一座教堂,是鎮上最高的建築物。利得福帶著蘇梓我一行人來到教堂,與當地祭司問候,並且說明來意。
「原來是蘇老夫婦的親人……招呼不周,各位請到裡面坐坐。」
蘇梓我說:「不必了,我只是來看老頭的墓就走。」
「明白了,這邊請。」
墓地是教堂後的小花園,樹下一塊寬闊長方形的大理石碑,碑上寫了蘇梓我雙親之名,還有墓誌「Memento mori」。
「勿忘人終將一死。」蘇梓我問利得福:「話說他們什麼時候死的?怎樣死的?」
「就是剛剛三月的晚上,大約半個月前了……蘇老夫婦當夜路經此地,在教堂借宿一宵,卻沒有料到會突然離開。死因嘛……是遭神聖高位的介入而直接失去性命的。」
「什麼?」蘇梓我瞪眼望著利得福,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鬼話。
利得福嘆道:「蘇老先生他們的靈魂被強行收割了,但我們還不知道是誰做的,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這邊的計劃也是方寸大亂。。」
「那兩個人就算死也死得這麼麻煩。」蘇梓我若有所思,感覺此路上總是有一雙無形眼睛正在監視自己,無法形容。
「──死了?」
另一邊廂,加百列下凡在鹽湖城教會指揮天使,卻從女下屬接到意外的情報,「本來我打算奪取蘇梓我雙親父母的靈魂用來設計蘇梓我,怎麼碰巧他們剛好死了?」
第二聖歌團的天使隊長敬禮說:「暫時尚未清楚,他們是死得不明不白。」
「不對,這事情並非巧合,背後一定有高人指點……」加百列站到殿上,來回踱步,「是『世界』,她把靈魂搶先一步搶走了。」
「如此一來加百列大人的計劃就無法成功。我們要改變策略,先發制人直接捕殺蘇梓我嗎?我的第二聖歌團已經準備就緒,隨時都能作戰──」
「不,」加百列恍然大悟,祥和微笑,「正好我從米迦勒大人借來了能夠焚燒世界之劍,總算能派上用場。」
「可是『世界』的至高靈潛藏於鬼界深處,即使我們有第二聖歌團還是無法穿越魔、鬼二界……」
「隊長閣下妳誤會了。既然不久之前才收割了蘇梓我雙親的靈魂,肯定是鬼界的至高靈潛入人間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天使隊長大驚,「這、怎麼可能?至高靈來了的話我們不可能無法察知……啊!」
「沒錯,她現在一定身處鹽湖之底,我們要請示聖靈大人,馬上包圍鹽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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