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不行,龍的血脈已斷,沒有合適的軀體可以讓撒旦轉生。
──沒有這回事,我繼承撒旦的血,我的孩子就繼承我的血。
「阿斯摩太。」烏列爾提劍走近床上的娜瑪母女,冷徹聲音在地下室內回響:「雖然與妳無仇無怨,要怪就怪妳是那個人的女人。」
「嗚嗚……」娜瑪依舊滿頭大汗呻吟,但微妙的表情變化逃不過阿格蕾,她頓然緊張起來。
「乖女兒難道妳……」
「讓你們到鬼界一家團聚吧!」烏列爾拉弓引劍,娜瑪無力還擊,阿格蕾亦心亂如麻──
「鏘!」
見劍脊擦出火花,烏列爾手指彈出光箭便將隱形氣息擊退兩米。
「聽說阿斯摩太身邊有隻透明魔神,大概就是妳吧。」
格剌希亞手纏迷霧,霧裡匕首若隱若現,「誰都不能傷害娜瑪大人。」
「哼,無關係的小妖給我退下!」
大喝一聲,烏列爾的聲音化作強光,演成光槍,依靠繁星神力光芒交錯刺向格剌希亞!格剌希亞深呼吸立即隱身,光槍穿透她的身體,卻傷不了她。
格剌希亞得意說:「很抱歉我的技能是透明透光,光魔法對我無效呢──」
但見烏列爾自由操控光線,左臂徒手劃圈,眾人視覺竟隨他的手勢扭曲變形!就像哈哈鏡改變比例,烏列爾冷道:「看妳能避多久?」
這剎那提劍,下一秒劍尖已經伸到格剌希亞面前,扭曲的視覺更不可能判斷距離。格剌希亞知道透明術無法躲避物理攻擊,連忙舉起匕首;可是匕首升起,影像卻是掉下,光線像穿過透鏡般上下倒轉,原來烏列爾是砍向她的胸腹──
「哇啊啊啊!」
格剌希亞吐血倒地,衣服血跡斑斑,地上一大灘血亦無力反擊。
烏列爾冷笑一聲,對毫無還擊之力的魔神不感興趣,決定留她一命見證阿斯摩太的死;往床上一看,見阿格蕾鑽到被舖內正在為阿斯摩太接生。
於是他垂下劍刃說:「這樣也好,給妳時間把孩子生下來,再跪地懇求或者我能放過孩子一命,甚至代妳把孩子撫養成人也可以,哈哈哈,他的生死都是操控在我手上。」
然後哇哇哭聲傳來,阿格蕾抱起一名女嬰,女嬰卻甩開了阿格蕾的手浮在空中發出魔光!漆黑魔光與烏列爾的聖光互相對抗,光暗寸土不讓,最終竟驅逐光明,地下室忽然變暗。
幽冥間女嬰吸收了娜瑪累積的精氣瞬間長大,薄霧消散時已經是個六、七歲的女孩,比起一般夢魔成長還要快了好幾倍。而且女孩不但擁有黑色夢魔的羽翼,更有異樣的蛇尾,或者說是龍的尾巴。
「路・西・法。」
女孩的聲音稚嫩,卻擁有越超年齡的威嚴,「誰的性命操控在你手?」她吐出的每一字句都充滿壓迫,令在場眾魔呼吸困難。
烏列爾亦神色大變,「母王……不對,妳只是那人類的孩子,不是我的母王!」
女孩以魔光蔽體,赤色長髮垂至腳跟,目光深邃且攝魂,就像千年的靈魂封印在一名小女孩身上。女孩曰:「說來也是,你的母親被你殺過一次,你贏過一次,但這次輪到我的回合了吧?」
看見撒旦靈魂完好無缺,完整降臨到半魔的女嬰,烏列爾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現實,大叫:「為什麼!為什麼妳要成為那人類的女兒!為什麼妳總是偏袒那個人類!妳才不是我的母王!」
暗啞劍光掠去,憑空卻有荊棘綑綁灰暗劍,同時地板伸出蔓藤纏向烏列爾!烏列爾旋即召來啟明晨星以純粹的光線消滅魔法植物,再揚手扭曲光線擾亂新生撒旦的視覺──
「再一次,再一次要把假冒母王的妖魔碎屍萬段!」
新生撒旦卻不慌不忙避開劍尖,就算有光箭橫飛,通通都只是在撒旦身邊掠過。就算不靠視覺,她聽見烏列爾叫殺氣騰騰的呼吸聲便已經判斷到一切魔力的位置,精準無誤在刀鋒間穿梭,右手忽蓋龍鱗往烏列爾的下齶轟去!
烏列爾始料未及,應聲被擊到牆上砸出破洞;碎石浮起,見烏列爾臉目扭成異形,眼冒血絲,伸六翼仰天咆嘯──
「殺!殺!殺!通通殺!」
光明再度蓋過黑暗,任憑撒旦再生卻不過是個小孩,魔力只有之前不到一成,馬上遭聖魔風暴吹倒彈飛床上;娜瑪抱住撒旦亦自身難保,阿格蕾則俯身保護虛弱的格剌希亞。
桌上雜物吹倒一地,牆壁掛飾東歪西搖,哐噹哐噹的聲音就像是警告的笛聲;娜瑪見狀唯有咬緊牙關,拼盡全身力量擲出艷紫的閃電火!烏列爾雙目放光,伸掌同樣以原初神器硬接,光電在掌中湮滅,另一手的灰啞劍已經揮光而來──
卻有一柱水流將劍刃打走,烏列爾手腕一酸,卻見天花穿了一個大洞,不速之客在空中盯看自己。
賽沛高舉定海神針喝道:「這邊也有原初神器,不容你在撒馬利亞放肆。」
雅典娜亦帶兵包圍,瞬間在狹窄的地下室附近充斥萬千個體的魔力,雅典娜的調兵無毫破綻。
「啊啊啊啊……!」烏列爾咬破自己嘴唇,深深不忿,可是已遭包圍成困獸之鬥,不得不撤。
「別讓路西法逃走!」
「希臘異神休想擋路!」
世界變成無音,只見烏列爾爆發啟明晨星,星辰三分之一的光輝同時綻放,頃刻眩目刺盲在場萬魔!只聽見烏列爾拍翼而逃的聲音,待眾人恢復視覺時魔空亮如白晝,光明天使的餘輝久久不散,但本人卻逃去無蹤。
ns 15.158.61.20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