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我,你無惡不作、作姦犯科,今夜湖下就是你的死地,死後跟你父母一起向聖主懺悔吧!」
加百列浮在湖心,黃金長髮飄逸、水靈秀氣、高貴典雅,甚有神聖不可侵犯之氣場。相反蘇梓我被加百列以及她手下天使迫緊了,而且蘇老夫婦的靈魂更被奪走,形勢不利想起就生氣。
「天使美女,」蘇梓我輕佻道:「難道妳是想用我家兩個老頭來威脅要我就範嗎?我可是對他們二人的生死沒有絲毫在乎,更何況他們本來就已是死人,於我無用。」
「我並非要用雙親來要脅你,我反而要恩賜他們永生。」
加百列慈祥微笑,卻令蘇梓我不寒而慄──
然後便是無數聖光從不同方向映照加百列手中的魂水盂、湖水交光,加百列閉眼喜道:「如今聖光淨化惡魂,我奉聖主之名要賜蘇氏夫婦天使的翅膀,成為聖主的尖刀!」
「原來如此。」芭碧蘿冷眼道:「這就是天使的智囊,加百列天使長的思惑。她要用血源的咒縛來對付蘇大公。」
「沒錯。」萬鬼之母淡然說:「加百列打算把蘇氏夫婦變成天使,授予天倫的結界,不讓兒子背叛,成為專門用來對付梓我的利劍。若然此計成功,則梓我有難……」
魂水盂內的靈魂鼓動,仿若重新注入生命,同時萬鬼之母依舊安坐浮椅緩緩解說:「可是加百列說錯了一句話,天使並沒有趕及在靈魂循環之前捕捉蘇氏的靈魂,相反蘇氏夫婦早已綁魂重生,就差神力的貫注罷了……」
說著同時,魂水盂中靈魂翻騰,白銀聖杯猛地搖晃,邊緣出現裂紋,直至盂底粉碎!
碎片頓然有兩條長狀生靈源源冒出,無法測量其長度,但直徑則超過兩米,似是不斷生長的巨大蚯蚓!蚯蚓身體更發出白光,把湖中的天使臉色染成一片蒼白眾,只有萬鬼之母輕聲繼續旁白。
「在聖主創造世界的第五天,祂創做了末日巨獸用以控制子民,或在最終審判時清除異己。末日巨獸其實有『三頭一對』,巨鳥、巨獸、巨蛇是三頭,同時巨蛇亦是一對……」
一雙白光蚯蚓終於停止生長,砰聲落地,震撼湖底!此時牠們的巨大身軀甚至能夠圍繞整個大鹽湖,然後身體長出鱗片,蓋過肉身放出的白光,始見其真面目。
「利維坦,」萬鬼之母解說:「與其他巨蛇不同,利維坦是半鱷半蛇,鱷頭的血盆大口能力拔山河,利齒削鐵如泥,鱗片理所當然是刀槍不入;普通巨蟒只依仗巨驅勒死獵物,利維坦的鱷頭卻能輕易咬死世上任何生物……」
加百列與卡西爾等天使連忙向後迴避,不敢怠慢,紛紛拔劍與兩頭海蛇對峙。萬鬼之母的說話誰都沒有聽得進耳。
「正因利維坦力量過於強大,原本聖主造了雌雄一對,但後悔了,怕牠們繁衍後代反過來毀滅世界,於是聖主就用佩劍殺死其中的雄蛇,只留下雌蛇作僕……」
相對悠閒的萬鬼之母,加百列緊張大喝:「利維坦失控了!那賤人先了一步將人類夫婦的靈魂轉生成為利維坦,那對狗男女因此排斥了天使的重生,我們更無法控制這兩頭怪物。卡西爾,你趕快把利維坦殺死,以免牠們被『世界』利用!」
於是卡西爾瞬間充填天使神力,全身發光,四翼齊發衝往其中一利維坦頭顱!利維坦見狀則張開鱷首大口,吸水成巨大旋渦,卡西爾差點不受控制──
「野蠻的低賤種受死吧!」
卡西爾幾經辛苦在水中修正平衡,雙手揮舞巨劍圖以水龍捲轟擊利維坦──卻沒想到大鹽湖湖水的生靈濃度太高,魔法神力無法連結,就連咒語都被湖內的生靈雜音干擾,風暴一離開巨劍威力就減半。
相反利維坦無需魔力,自恃擁有巨大氣力,一口就咬斷了卡西爾的巨劍,更差半分就把天使吞掉──千鈞一髮間給卡西爾躲開了。
「不好,這裡不利我們作戰。」加百列喃喃道:「大鹽湖封印了聖術,水中是利維坦的主場,雌雄更是不可能殺得死。卡西爾,你們馬上退兵返回湖上重新組織包圍網,我們再靜觀其變。」
卡西爾不服,「可是、只要再給我機會我就能殺死那怪物!」
「沒有聖術你如何殺死比你氣力強大的巨蛇?這是軍令,天使無論如何都要以優雅的姿態戰勝邪惡。」
「可恨啊!奸狡的人類我回頭再來殺光你們!」
──吼吼吼!
但一對海蛇則朝正在撤退的天使咆哮,嚇得眾多下位的天使破膽而亡,沉到湖底,利維坦不戰而勝。
蘇梓我則呆愣望著巨蛇,自言自語:「『嫉妒』的利維坦……」
芭碧蘿則笑道:「居然能夠找到利維坦的聖髑,用以配上人類的靈魂重生。萬鬼之母不簡單。」
「只是在紅海的一對鱗片。」萬鬼之母說:「而且不是妾身所找,這兩片聖髑就是蘇氏夫婦最後的功勞,而研究結果亦如你們所見,他們自身是最適合轉生成為利維坦的生靈,適性相當高。」
「「吼吼……」」
一對海蛇稍為安靜下來,回頭望向蘇梓我;身軀比蘇梓我巨大百倍,蘇梓我站在巨影之前對萬鬼之母說:「這樣只要我能夠把利維坦收為下僕,就能夠取得第六罪的魔力吧。」
但萬鬼之母輕輕搖頭,「不足夠。第一,利維坦是沒有人性的獸物,除聖主以外不會聽從他人吩咐;第二,梓我,你的覺悟還不足夠。」
「什麼覺悟?」
「若然闖進樞罪之獄救出撒旦,你必先身負萬罪,凌駕萬罪。」
蘇梓我默默盯著萬鬼之母,萬鬼之母再說:「弒父殺母之罪,這就是最後的覺悟。」
「妳是認真的?」
「你還記得你問過蘇老先生為何擅自死去,他回答『只是想選擇死在何人手上』嗎?動手吧。」
「「吼吼……」」
一對海蛇依舊低聲打量著蘇梓我,虎視眈眈;此時湖底深處是寂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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