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芒星的西北角電光縱橫,銜接天地紫焰一色,威嚴的雷鳴響徹耶路撒冷,米迦勒不得不派出薩麥爾迎戰阿斯摩太,原本負責侵略西北軍陣的權天使耶胡迪爾則拿起鞭子與聖德芬對上了。
「米迦勒大人,」沙利葉手持彎月鐮刀請示:「不如讓我上陣進攻六芒星陣吧,我無法忍受假冒月光的惡魔。」
米迦勒坐在半空的聖座鳥瞰戰場,凝重對沙利葉說:「撒旦的六芒星陣有六角六線互相掩互,加上六柱原初神器,是惡魔的數字。當以為南陣有破綻的時候,貝爾芬格卻突然醒來與雙月女神一同伏擊天使。耶路撒冷佈置了六百六十六個陷阱,但逃不出本座的法眼。」
然而米迦勒邊說邊搖頭,又喃喃自語:「可是惡魔的氣勢不可思議般變強了,那個阿斯摩太亦然……」
「他們不過是垂死的野獸所以變得凶狠。但一頭重傷的狗又怎能咬死獅子?米迦勒大人太過小心了。」
見耶路撒冷六個方位陸續亮起魔光,耶路撒冷城牆依舊固若金湯,米迦勒便道:「原本以為一日之內能夠攻破撒旦,看樣子要拖延多兩天。」然而這並非米迦勒最擔心的事情,他看見惡魔醒覺,卻解釋不到原因,肯定有未知的力量作崇。
「果然那個人類要行動了嗎,烏列爾你別再讓聖主失望了。」
此時烏列爾坐鎮地上的耶路撒冷,佔領了人類的聖地,以新月沃土作為據點重建人類的王國。
那些通過審判的人類不論男女,全部只披上樸素麻衣,一視同仁,二人一組搬運岩石堆建救世主的聖殿,就像昔日以色列人在聖殿山興建第一聖殿般。
在蓋到一半的大殿上,烏列爾坐於王座,聆聽他四位原屬墮天使的部下的報告。哈魯特說:「歐洲大陸的人類同意接受烏列爾大人的照顧,現時已經重建了四個以光明命名的村落,希望邀請天使前往留宿。」
烏列爾點頭,「只是毫不起眼的地方,每個村落派十位天使前往就可以。」
馬魯特說:「東方沿岸的地方依然有不少頑固的人類躲在山中不願意接受天使的福音,尤其是蘇梓我曾經留下足跡的地方……」
蘇梓我的名字觸碰了烏列爾的底線,他怒目冷道:「要讓所有人知道我是地上的王,天地萬物皆要服從我的命令。你去讓那地方地震七天,降下冰雹七天,七天後他們若不服從就叫大地吞食他們的子女,叫天空落下火焰燒死他們的父母──」
此時另一位墮天使蒙卡爾駕馬衝來殿上報告:「發現人類的行踪了。可是加百列大人不在他手上。」
烏列爾推開哈魯特與馬魯特,走在蒙卡爾面前質問:「我不在乎加百列,快告訴我蘇梓我在哪裡!」
「海、海上,是太平洋。」
「只有他一人?」
「看不見軍隊,只有他和空中花園,空中花園從海底升上來了。」
烏列爾自言自語:「是海洋……那人類有備而來。」
「烏列爾大人,天空和大地都已經歸順吾主,唯獨海洋充滿著未知,恐怕這是人類設下的陷阱。」
「馬上召集聖歌團所有天使。」烏列爾道:「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將那人類殺死。」
另一邊廂,蘇梓我站在空中花園的跑道上等侯了半天,整艘戰艦除了蘇梓我之外就只有九王妃負責操作花園。此刻蘇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在接觸世界文明、古今主神之後,他重臨地上,將沉沒海底的空中花園復活過來了。
本來按照計劃,在天使吹響七枝號角後,三隻末日巨獸應該會踏平海洋、大地、天空,重置一切,將一切權柄奉還聖主。豈料水中巨蛇利維坦在末日前已經被蘇梓我殺死了,即使背上弒親之罪,那一刀也是雙親留給蘇梓我最後的禮物。
大海依然自由,蘇梓我與空中花園浮在海上,迎接五路天使在藍天逼近。一望天使之數十萬有餘,中間是路西法親率第四聖歌團,兩側分別是哈魯特與馬魯特、蒙卡爾與納基爾,還有數之不盡的光點隨四位墮天使同行。
相反蘇梓我仿若空城計般獨自面對烏列爾的天使大軍,二人接近至二百米的距離,蘇梓我隔空傳音向遠方眾多光點的其中一點說:「路西法,本王單獨前來,難道你怕死不敢與本王單挑?」
烏列爾回答:「蘇梓我,你的卑鄙性格世人皆知,無需白費氣力耍小把戲,有什麼真本事儘管拿出來吧。我也會用盡全力將你碎屍萬段,將逐根骨頭拆下來,用你的血來祭主。」
語畢,烏列爾揚手命令左翼哈魯特軍團前進,青空響起聖樂迫近。二萬天使全部裝備精良,一身銀甲銀劍銀盾,並得烏列爾的光輝祝福,有如二萬星晨佈出漫天星宿蓋在蘇梓我的天頂!
蘇梓我見狀大笑,同樣揮手隔空在海面喚出漩渦──漩渦隨手勢而動,橫跨百米,中央冒出一位鷹首人身的男神,頭頂火球,腳踏沙丘從海中升起;頃刻波濤洶湧,圍繞沙丘更有八柱方尖碑兀立海中,每次海浪拍打都響起古神的咆哮,與空中聖樂對峙。
那是古埃及的創世神話,太陽神拉(Ra)從原初之水誕生,並創造「原始丘」作為立足之地,創造萬物。此時拉以手中權杖召喚出不死鳥在破海而出,成為拉的坐駕,讓太陽在海平線上升起。另外八柱分別化作七位古神:舒、忒弗努特、蓋勃、努特、奧西里斯、塞特、涅弗提斯,並從海平線召來七首三桅帆船,每首帆船均載有一千古埃及弓手。
戰船在空中划槳逼近天使軍團,兩側又跑來無數黑貓在旁掩護。牠們拉神的女兒、芭絲特與塞赫麥特的侍從,也是精通魔法的黑貓軍團,獠牙利齒在不死鳥的火光下張牙舞爪,一時間磅礡氣勢佔據了蘇梓我一方的海面。
蘇梓我喝令:「古埃及的戰士們,將敵人的天使踏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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