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聖主拔出車上權杖,指示戰馬,四匹戰馬高聲啼叫,好比百萬走獸同時咆哮。王座戰車是審判惡人的戰車,隨聖主念動武裝奧秘法陣於車前,四匹馬馳騁天際,高速掠過從不同方位連轟四砲!
四枚載滿瘟疫的砲彈直衝蘇梓我,作為寬恕限期過後,聖主的判罰是不帶憐憫的。瘟疫病毒能輕易殺死任何生命,比起地上任何毒物都要致命;但身為創造神的合體,眾多生命的集合體,蘇梓我自旋面向四枚瘟疫砲彈,手指輕彈羅列面前的梵天神箭,頃刻吐出燃燒天空的大火便把瘟疫淨化殆盡。
熊熊火海,這次換蘇梓我主動出擊,接上繁星天秤挪移空間重量,在王座戰車前築起尖刺馬柵擋路──四匹戰馬奮力屈膝踢蹄,幾乎人仰馬翻,幸而聖主為戰馬添上羽翼讓牠們拐彎避開,車軌碾破空間,魔空崩開一個大缺口沒有顏色。
有天使誤闖空間缺口立即灰飛煙滅,但見天上兩頭巨獸搏鬥得越來越烈,整個魔界都隨二人眨眼投足而天崩地裂!隨聖主又再呼喚冰雹反撲惡魔火焰,兩股巨力相撞,耶路撒冷隨即斷開兩半!從南到北陷出巨大裂縫深坑,吞下無數魔神;天上深淵與世界的氣流旋渦亦捲起無數天使,自從這顆星球誕生以來都未曾見過如此戰鬥。
是至高靈之間的決鬥、宇宙尺度的魔法,任何計謀都顯得渺小,都淹沒在創造主神域之內。此刻魔空每寸都瀰漫神聖光輝,紫電霹靂發光,一陣聖風吹過,空中魔障化成電弧的草原成為二人決鬥的舞台。
蘇梓我以閃電火替整片天注滿了電能,很多天使惡魔都被頭頂華光閃閃吸引而垂下武器。此時伊西斯讚嘆道:「好美麗的戰場,蘇大哥與聖主的戰爭,比起任何神話故事都要奢華。」
伊西斯借出了荷魯斯之眼,此時她雙眼只有其形,靈魂卻處於戰場之上;閉眼亦能親歷二人中間,叫她坐在獅背上嘆為觀止。
見蘇梓我用上神眼為空氣注入生命,結合阿撒托斯的力量,憑空竟創造觸手生物抓住聖主車輪!聖主則指揮聖歌團加強奏樂,鼓聲、鈴聲、琴聲、號角聲,全都化成聖主的榮耀的巨大砍刀,結合戰車如揮舞砍刀的半人馬神,威武將觸手連同空間一起埋葬。
砍刀割穿魔障,魔空又再崩坍三分之一,壓垮耶路撒冷所有建築物,城外山頭佈滿空間剝落的碎片,地脈變形,六芒星陣亦不復原狀。聖主與蘇梓我互相比拼神力,一方蘇梓我雖為的進化,另一方聖主亦是剛好復活,力量互相平衡,天秤沒有傾向任何一方,只是白白消耗著星球的生命。
雅典娜放下茶杯凝重說:「如此下去,恐怕還未分出勝負,魔界便不堪二神力量而崩坍。」
娜瑪問:「這……會變成怎樣?」
「魔界只不過是魔海上一片陸地,若不堪神力,首先耶路撒冷以外的地方會沉沒在漆黑中;魔界與鬼界的界線漸漸模糊,與人間界也是一樣。沒有魔界,鬼界與地上世界便融合在一起。」
「以後再無分人鬼神了嗎……」
「無論如何都要分出勝負,正如深淵和世界只能其中一方活下,地上也沒有空位給人鬼神同住了。」
果然,耶路撒冷出現前所未見的巨大地震,遠方山脈陷落、消失於海平線中。魔界不穩,蘇梓我與聖主間的戰鬥更像加速拆毀魔界的柱樑;於是蘇梓我有所顧忌,反被聖主聖車壓制,將星晨的光輝都放到天秤上指揮繁星毀滅魔界。
聖光淹沒了蘇梓我的視線,下一秒四匹戰馬衝鋒襲來,聖主竟以戰車直接撞向蘇梓我!猛地一發爆炸,蘇梓我失去平衡從半空掉落,同時全身疼痛,四匹戰馬不斷踐踏蘇梓我將他踢到地上──
轟隆一聲,蘇梓我的背脊陷沒在耶路撒冷的土地,然後隨大地一同沉沒!王座戰車繼續將他推下四重地、五重地,由聖輝空間轉眼推向幽暗冷處,甚至穿越樞罪之獄,甚至重力反轉,最終不知身在何方。
回神過來,蘇梓我已經失去所有感覺,或者所有感覺都連在一起。即使漆黑,但他能看見聲音;即使冰冷,但他能感受到氣味;即使寂靜,但他能夠聽見戰車與老人的模樣倒轉擋在面前。
對話也不用嘴巴開合,蘇梓我心道:「這是……」
「次元的邊境,這個星球核心與創造主之間的界線。」
蘇梓我看見莊嚴弦樂符號飄揚,又見聖主沉著說:「在解決你之後,我便能越過次元的幔帷,在另一端消滅『世界』。」
聖主所說的幔帷就在浩瀚宇宙中一片輕紗,好像全像投影,立體畫面重疊成為一匹能夠圍繞地球幾億圈的長布。古人有畫清明上河圖以長卷記載京城百里的繁華風光,但星球的長卷不但記載了地上地下每寸土地的畫面,更是穿梭古今,森羅萬象,由時間空間構成了星球原本的存在。
而「世界」和「深淵」就只是一紗之隔,如今蘇梓我與聖主戰得兩敗俱傷,「世界」和「深淵」同樣虛弱不堪;只要其中一人倒下,越過一人屍體,「世界」與「深淵」之間的戰爭就會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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