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黑……這裡是什麼地方?」
蘇梓我睜開眼睛卻依然漆黑一片。但他不再身處沒有方向的世界,他確切地感受到自身重量,就像從浩瀚宇宙回到地球一般;他確信自己正躺在現世於中,並非飄浮於鬼界的冥海。
蘇梓我便嘗試動一下手指,往面前伸展手臂,便碰到無形的牆壁。他知道自己被某種東西困住了,於是以魔力凝於掌心,剎那間照亮目下;然後在眼前轟出大洞,蘇梓我終於重見光明。
原來自己被埋葬於室內地底數米,難道這裡原本是特里格拉夫的墓地嗎?蘇梓我的靈魂注入神骸,取代了特里格拉夫,並爬到地面上;燈光非常昏暗,這是一間狹小的房間,而四面牆壁都是宗教彩繪,明顯是教堂內的一室。
這時候他看見牆壁上有個牌金屬板刻有文字,蘇梓我便連忙上前察看;當然他並不在乎金屬板上的內容,他只是當作鏡子重新確認自己的容貌罷了。
蘇梓我沒有理會自己全身赤裸,看見自己容貌沒變後又摸遍全身包括下胯;一切都跟以前一樣,蘇梓我依舊是蘇梓我。
「──是什麼聲音?有人在裡面嗎?」
「或者是那個人來了,這樣的話我們便有機會立功。」
門外聽見兩個男人的對話。他們雖然操著流利俄語,但高加索的口音十分清晰;並非因為那些人講話大聲,而是蘇梓我的聽力比以往靈敏百倍。也許神靈都要有超凡聽力才能傾聽世界上每一角落的人的祈禱?
而且蘇梓我不但聽懂對話內容,他還可以分析出說話者的狀態──二人大約在五十米外,擁有基礎魔力,同時又帶有火藥氣味。綜合各種蛛絲馬跡,這裡是正教會的教堂準不會錯了,換言之斯拉夫古神特里格拉夫是被埋葬於正教教會嗎?
「是誰!」
室內木門猛地踢開,兩個穿著厚袍的正教騎士用步槍指向蘇梓我。
「是亞洲人,果然是姓蘇的入侵了嗎!」一位騎士立即舉高槍口瞄準蘇梓我眉心恐嚇,另一騎士亦厲聲質問:
「你是怎樣闖進來的!又有什麼企圖,趕快從實招來!」
「哼,你們有種就開槍。」
騎士萬萬沒料到有人會無視自己的步槍。於是他們互相交換眼神,很快就有所共識──殺死蘇梓我!
隨即扣下板機,室內連環槍聲,牆上射出數排子彈孔,但蘇梓我卻同一時間消失人前。
「在你們現身前本王已經掌握了一切,作為新神復活的暖身對象雖有不足,但我也勉強陪你們玩一會。」
蘇梓我的聲音直通二人腦內,原來他已經繞到兩名騎士背後,左手以火神鎚把一人燒成焦炭,右手放出電鞭再把另一人綁在半空!
蘇梓我續道:「我的時間不多,給你兩條問題。這兒是哪裡?阿斯摩太在哪裡?」
被綁半空的騎士慌惶道:「這、這裡是安息主教座堂!阿斯摩太現正被禁錮在救世主主教座堂內……」
「救世主主教座堂在哪。」
「從這裡出門……沿著護城河往南走就是了……」
「好,你下輩子好好做人。」
蘇梓我遂以電鞭將騎士燒成焦炭,結果兩名騎士都是相同的命運。
跑到街上,蘇梓我記得自己在接受試煉時是早上,但換上神軀重臨莫斯科時又已夜深。他仔細探測城內魔力,這次輪到娜瑪的魔力太過微弱了,要不是事先知道娜瑪位置,蘇梓我也許無法偵測她的存在。
「但堂堂侯爵惡魔怎可能如此哀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蘇梓我越想越心急,趕緊飛往救世主主教座堂,可是在半途已經察覺不對勁。座堂外所有馬路全線封鎖,是軍隊裝甲車設下的路障;而且當蘇梓我從飛到座堂上空時,他更看見有數十坦克停泊在座堂外面廣場,砲口對外朝天,似是在守護座堂,氣氛好比戰爭狀態。
不過,跟剛才蘇梓我在另一座堂被騎士襲擊不一樣;救世主主教座堂外的士兵即使發現了蘇梓我,卻完全沒有開火的意圖,任由蘇梓我降落。
「這是歡迎光臨的意思嗎……」
當然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蘇梓我只能夠提高警戒,慢慢走往正門,在數千士兵的目光下步入座堂。
這是全世界最宏偉的正教座堂,也是莫斯科大牧首的座堂,更是正教會的象徵。沿路走廊兩側盡是持槍的正教騎士,他們與外面士兵同樣一言不發,如蠟像般見證蘇梓我的一舉一動,目送蘇梓我繼續往前走,氣氛比起真正打起上來更加詭異。
然後蘇梓我終於來到座堂的主殿,彷彿別有洞天,莊嚴的氣勢壓倒一切;圓形穹頂是救世主降臨的天花彩畫,而十字架下的祭壇則坐著兩個人:尤里一世以及伊琳娜。
「伊琳娜……!又是妳幹的好事嗎?抓走我還不足夠,竟然還對我的女人出手!」
伊琳娜優雅地回答:「這也是令人婉惜的事情。但若然我不是用這個方法,蘇大人又怎會什麼都不顧赤條條的跑來呢?所以都是你逃走的錯。」4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FsvJMxlhk
「既然與娜瑪無關的話就放她離開,現在她人在哪?」
「請蘇大人安心,如無必要我也不想傷害我的親妹妹。」
「親妹妹?」蘇梓我錯愕。
但伊琳娜只是冷笑,接著命人把斷頭台推出祭壇──
只見娜瑪全身無力躺下,就如等待宰割的羔羊一樣被固定在斷頭台上,手腳被鎖;頭頂刀片用繩索懸掛,繩索又連接到座堂最高的鐘樓之上,似乎是什麼機關。
「娜瑪!快放開娜瑪!不然我要妳們全部人陪葬!」
「蘇大人先不要激動。」伊琳娜說:「這個斷頭台是計時式的,高架的刀片有五條弦線繫住,暫時都不會落刀斬首。不過鐘樓的分針每走五格,弦線就會斷掉一條……斷掉五條的結果相信不用我多講吧。」
「妳弄這些到底想怎樣……」
伊琳娜便展示戴在手上的印戒說:「告訴我這印戒的秘密,跟我的規則玩遊戲,不然我就命人立即把五條弦線切斷。」4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3iyiFDge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