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裡是什麼地方?」
蘇梓我在昏暗的房間醒來,十分擠擁;房內幾十個男人坐在石地上,又臭又悶熱,而且死氣沉沉。唯獨身旁有個光頭的少年跟蘇梓我說:
「你還真是神經大條呢,我們可能就快死啊……不對,看你的樣子也是個處男吧?真可憐,比死更可憐。」
「大佬就是大佬!」對面又有個短髮少年,同樣十六、七歲,奉承說著:「大佬『身經百戰』也是死而無憾吧,小弟真是羨慕呢。」
「哇哈哈哈!」光頭大佬笑說:「像我這種人應該是芭碧蘿最仇恨的吧?反正我每晚都睡不同的女人,唯一遺憾就是沒有睡過惡魔……但死了可以試一下跟女鬼上床呢!」
蘇梓我在旁冷笑,問道:「所以這裡要發生什麼事情?」
「你還真是什麼都不懂呢。」光頭大佬說:「芭碧蘿最憎恨人類性交,每天都派軍隊四出巡邏,並捉拿人類回到梅里達檢驗身體,只要不是處男處女就通通殺掉。」
短髮跟班說:「但大佬身邊那麼多女人,每晚都風流快活,死也是快活鬼!我有看大佬在網上寫的故事啊!尤其跟老師那篇!」
「那是十三歲時候的真人真事,哈哈。」光頭大佬拍拍蘇梓我肩膀:「所以上天妒忌我,今天我就要死了。相反你們兩個處男好好活下去吧。」
蘇梓我對這兩個人沒有興趣,挪開了對方的手,此時室內亮起,大門打開有一惡魔大喊:「安靜點!下一頭畜生……就你吧!」
喊話的惡魔位階不高,蘇梓我卻居然被他使喚,換作平日一定大發雷霆生事,這樣只會招來橫禍;不過蘇梓我冷靜下來,喃喃自語:
「身體檢查嗎?不是處男就要死?真是無聊的惡魔,娜瑪說芭碧蘿十分危險,我看也不外如事罷了。」蘇梓我嘆了口氣,便跟隨斷角惡魔看看他們葫蘆裡賣什麼的藥。
要檢查一個女性是否未嘗禁果,就算不一定準確,但只至也有物理性的方法。但要檢查男性,惡魔族也只能用魔法輔助,閱動人類的心靈看他們對異性是否感敏之類。
不過當蘇梓我被帶來集中營的空地時,他就開門見山對負責檢查的惡魔坦白:「我對女人沒有興趣……不對,別誤會,應該說我對性交沒有興趣,不用浪費時間檢查了。」
對面負責檢查的惡魔有三隻,他們每天都聽不少人類為求生存而撒謊,當然不會輕易相信蘇梓我的話。檢檢查人類是芭碧蘿的鐵令,任何惡魔都知道得罪芭碧蘿的後果,不敢違抗。
或者有人會想,只要把所有人類殺光就好,何必多此一舉逐一檢驗?但這樣則違反亞巴頓訂立入侵人類的原則:亞巴頓要的是統治人類,不能殺光,殺光只會助長天使軍團坐大。
人類、惡魔、天使的關係確實錯綜複雜、千絲萬縷。
惡魔說:「所有人類都要接受檢查,除非你一早就閹割了。」
蘇梓我瞬間脫光衣褲,堅定回答:「看吧,你們身後一堆夢魔也無法吸引我,所以我是清清白白的君子。」
惡魔檢察官身後的夢魔正是用來協助查驗人類的反應,不過蘇梓我連續幾天受到怠惰的感染,所有慾望都被吸乾,才不會對那些次等貨色起反應。
再加上略施避孕魔法,就連精氣也變得虛弱,便可用來掩人耳目。桀派的避孕魔法對魔力要求不高,卻意外地在不同的奇怪場合大派用場。
「原來如此,哈,真是個可憐的人類。」惡魔檢察官一邊嘲笑,一邊對手下說:「把那個人放到城內一級區圈養吧,芭碧蘿女王最喜歡他這種沒用的人類。」
然後惡魔在蘇梓我左手鎖上手銬,銬上有一行惡魔文字,用以記錄蘇梓我的身份。惡魔族徹底把人類當成家畜圈養在梅里達了,他們把蘇梓我趕到營地門口,門口有兩條路,分別是釋放的路和通往屠宰場的路──
每天無法通過檢查的人類都會在那裡被處死,悲慘的叫聲一直喊到晚上也沒有間斷,究竟這裡的人是如何入睡的?
──砰砰!
當蘇梓我被釋放來到梅里達街上時,眼前景色跟一個星期前來旅遊的已經是面目全非,滿目瘡痍。蘇梓我內心猛然悸動,立即跪倒抓住自己心臟,同時右手的手背浮起了黑色的印記……
「這是什麼感覺?明明跟我的任務沒有關係,但芭碧蘿這頭惡魔十分討厭,不能無視她……」
忽然無名火起,背後卻有一對乳臭未乾的少年在大吵大鬧打斷了思緒。
「──你騙人!」
「沒、沒有騙你!我只是說睡過,沒有說上過床啊!」
又是那對少年,跟班罵道:「枉我還在網上看你寫的色情小說,原來你也是個處男而已!只不過看AV看上腦吧!」
光頭男惱羞成怒想大打出手,卻被一個老頭攔腰出現、捉住了手腕。
「年青人別浪費氣力內鬥,人類的敵人是芭碧蘿啊。」老頭面不改色,看上去五、六十歲,力氣卻比光頭的強。
「死老頭!放開我!」
「等、等等……」短髮少年說:「梅里達應該只剩小孩少年而已,畢竟父母輩的都被處死……但老頭你沒有被殺,即是個處男啊……!」
「所以老夫到了這個年紀依然身壯力健,寶刀不老。」老頭笑道:「我們的力氣還是留下來對付芭碧蘿那妖魔吧。」然後又問蘇梓我:「看你也對惡魔的暴行感到憤怒吧?要跟我們一起推翻芭碧蘿嗎?」
「憤怒嗎……原來如此。」蘇梓我冷靜下來,暗笑答道:很好,老頭子、少年A、少年B,你們都來當本英雄的手下吧。我改變主意,不找貝爾芬格,要先認識一下芭碧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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