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艾什瑪、火焰巨靈伊弗里特、阿修羅羅睺、瑪雅冥神阿普切、災禍之八十禍津日神、日落女王埃列什基伽勒。
耶路撒冷六王作為獨當一面的大惡魔卻被迫上絕路,尤其是開罪了魔皇撒旦,已經無法返回魔界;若然留在地上,沒有亞巴頓的保護亦早晚會遭天使討滅。雖說及時行樂也是惡魔的天性,但高位的惡魔至少懂得思考將來,這段日子六王始終如坐針氈。
如今撒旦派出撒馬利亞大公剷除自己,得罪了惡魔之皇還有生路嗎?也許有,假若皇太子願意施予援手的話。綜觀全魔界只有路西法能夠保住自己。
既然路西法對撒馬利亞大公懷恨在心,就照他所言除去蘇梓我的勢力,成為太子黨的開國功臣便是最後的生路。六王之間很快就有了這個共識,行動就在今晚。
於是潛伏六地的六王緊急召集部下惡魔,強行徵兵,務求快刀斬亂麻,一日之內策劃最後一場、也是最大規模的一次叛亂。雖然此刻蘇梓我剛好在千里之外的新婚房中,近來黃泉之國的幽靜的清晨。
「呼,睡得真甜。」
依照約定,在成功討伐蘭·提戈斯的當晚,建速須佐之男命把女兒許配了給蘇梓我;蘇梓我雖然趕著返回人間,但至置美女不顧亦不是英雄的作風,便留在黃泉度過激烈的春宵。
翌日夢醒,蘇梓我伸著懶腰,卻有點兒不自在。
「嗯?」
雙腿特別沉重,還有麻痺的感覺?手臂亦不聽使喚,舉到一半就再舉不起,並驚見手腕繞著三五七繩的繩圈。
──唰唰。人影在紙糊窗前高速掠過,然後門口又是「噹噹」聲響。詭異的雜音衝擊著腦睡醒的腦袋,突然「砰」聲巨響,蘇梓我終於清醒;隨之拉開木門,速佐須良姫捧著早餐微笑現身。
「夫君早晨,妾身準備了黃泉美食給夫君享用喔。」
穿和服襦裙的她輕輕將餐盤放到茶几,上面有熱騰騰的海帶湯、白米飯,還有一條不知名的煎魚,香氣四溢。然而蘇梓我卻爬不起床。
他說:「速佐須良姫,我的手腳不知為何被注連麻繩纏住了,可以過來幫我解一下嗎?」
「不好喔,那是我親手花了一個時辰所綑的繩結,應該不會弄得夫君不舒服才對。」 速佐須良姫回頭拿起工具箱,朝房門走去,在門檻下平排了百顆長釘。
她逐一拿到手上,釘長五分,並用鎚子大力敲在木板和木門之上,要把木門完全封印起來。
「妳……在幹什麼?」
「昨晚夫君說過愛我,我也愛你。需知道外面很多壞女人會勾引君,傷害君;為了保護夫君,所以不能讓你不小心走到外面去喔。」
「所、所以要釘上十層木板封死門口……嗎?」
她終於鎚下第二百顆長針,速佐須良姫一邊抹去額上汗珠,一邊溫柔回話:「當然不止這樣。我對夫君的愛越深,因此就越不能讓你被外面的世界污染。」
速佐須良姫拿出一疊厚厚的陰陽術符,把她貼在房內每一空位,「這些神符威力無比,只需一張就能把一頭荒神封印起來。但夫君神威百年難得,必需要用上百張神符封印。」
蘇梓我開始感到不妙,問:「可是妳每次出入都要弄一大輪功夫,不會覺得不方便嗎?」
「所以今天我決定要留在夫君身邊一整天,有我陪夫君就好了吧?」
蘇梓我半臥提手,「不過這條注連繩有點礙事……」
「那是從速秋津姬借來的出雲大社的注連繩,本身用來綁住八岐大蛇,卻太粗大了。妾身唯有取其部分用來保護夫君,是夫君的護身符喔。」
「但、但這是她們神社的神物吧,隨便拿掉也不好。」
「嘻嘻,速秋津姬曾經想殺害夫君啊,要不是她把繩子給我,她能活到今天嗎?」速佐須良姫笑道:「還有瀨織津姬和氣吹戶主,尤其是氣吹戶主,明明是位陽神卻想迷惑夫君,罪該萬死……不過他們將功贖罪,擊退了六足巨妖,又幫忙淨化黃泉,暫時便既往不咎呢。我也是一個體貼的好妻子嘛。」
「是、是喔……」蘇梓我戰戰兢兢問:「但我的手腳都被綁住,吃不了早餐,麻煩先替我解開手繩好嗎?」
「不行,以前那些負心漢就是遭外面世界所迷惑,所以才會被其他女人的毒入侵心肺,再也救不回來。」
蘇梓我突然記起昨晚她不是處子,「聽說妳亦曾結緍……後來他們怎樣了?」
「還記得妾身把神器交付夫君時,相約的慰靈碑嗎?」速佐須良姫瞪眼陰森笑道:「他們終於得到安寧,在黃泉的彼岸無需再受其他女人的毒害了,嘻嘻。」
──話說回來,娜瑪是誰?
同一時間,地上亞馬遜流域,黃泉漸散,卻有另一股不詳的氣氛蟄伏枯林中。
「嗚哇哇──」小公主忽然放聲大哭,把雨林各類爬蟲走獸都嚇走了,亦讓迦蘭抱著她有點不知所措。
「明明已經餵了奶,難道是尿濕?」
艾因加納無奈道:「關於人類的小孩,我也愛莫能助喔……」
聖德芬則在旁邊舉雙手哄道:「小孩子不要哭,有大姐姐在這裡喔。」
結果卻嚇得公主越哭越厲害,佛爾卡斯嘆道:「也許公主有不好的預感,只是不懂得說出來才放聲大哭。」他望向天空,續說:「公主是太陽神的附身,如今太陽黯淡無光……就怕阿修羅食日。」
「不行了!」娜瑪大叫:「本以為黃泉漸退能夠找回蘇梓我,豈料剛才用念動術傳聲還是沒有反應;那笨蛋好像被人封印起來那般,到底走哪裡了!」
夏思思說:「蘇哥哥失蹤於黃泉應該不是巧合,說不定有人聯合起來要對付我們……河水黃泉變異,這幾天要份外小心。」
風雲變色,路西法則分外安靜,靜看舞台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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