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患者都有「拗過一次柴,日後好易再拗」的經驗。足踝關節受傷往往被低估,皆因拗柴時會令保護關節的韌帶受傷變弱,若無專業的治療和診斷手尾會好長。
在大致瞭解過傷者梁粉叔隻腳拗柴的起因及經過兩個鐘頭的觀察,身體並未出現嚴重的頭暈惡心意識模糊等不適症狀後,為確保不會出現漏診的可能,負責看症的主診醫生也並未對其傷勢做出任何判斷而淨開了張電腦斷層掃描的申請單子,讓護士先帶梁粉叔過隔籬先完成針對腳腕的檢查,在確定清楚傷勢程度再返過來由醫生為他安排治療方案。
這個安排完全合乎梁粉叔的要求,起碼不用浪費太多的時間和金錢。可兩個後生的卻不放心,尤其是王晉懷,他可認為,若然醫院有床位的話那就爭取最好等梁粉叔留院觀察一晚再視乎明日情況,再安排他轉介到私家醫院多做幾項全身檢查,就怕梁粉叔嫌麻煩,又要人家無端端出多筆錢,都不知應該點樣出聲講。
梁碧藍揸著檢查申請單到自助機先進行繳費完返過來,約等了十分鐘才輪到阿爸。做個電腦掃描不過幾分鐘,兩個後生的都並未有行開。趁這段空隙,有件好緊要的事,梁碧藍須儘快問清楚。
「不怕同你講,今晚我阿爸之所以會撲落樓梯,是因為當時撞見我的前度來到屋企樓下對我進行騷擾,看不過眼,結果造成了衝突,導致拗傷隻腳。本來我都不想件事煩到你,問題是那個衰人今晚之所以來找我的目的,是同阿南他們單案有關。」
梁碧藍一番話,所包含的信息量,令王晉懷都覺得訝異。估不到今晚揸車駛到西環邨下邊加多近街,對方落車以後就返上樓期間發生過那樣不愉快的事。
「他找妳咩事?係咪講過咩令妳難堪的說話?係不係他動手推梁粉叔落樓梯?」王晉懷意識到件事的嚴重性,必須問清個楚。點知卻從梁碧藍口中聽到的真實情況略為有差別。
「件事不是這樣……」今晚返到屋企樓下被那個無恥到極的衰人截停後發生的事,梁碧藍決定如實講給王晉懷聽。
「在我返上平台行到屋企樓下,當時阿爸還未返,就被我以前個男朋友,亦即是上次你來糖水舖近打烊前突然入來找我那個。當時被他截住就知無好帶攜……」
就算不用梁碧藍提起,對於其前男友的印象及當晚在糖水舖見到自己時所投以極具敵意的眼神,王晉懷印象都非常深刻。
「果然,個衰人一開口就同我講錢。他話原本有人私下給20萬希望以和解的方式了結單案。殊不知,前兩日阿南屋企居然委託律師向他出了封律師信,攪到一下子件事都無彎轉。我好清楚阿南份人,封律師信發得出就絕無妥協的餘地。關鍵是我前男友份人又死要臉……呀,差點不記得,他今晚來找我的時候,我發現他成身酒氣,攪到大家想平心靜氣落來傾清楚都無機會。」
單是聽梁碧藍上述的這番話,都估到當時情況有幾混亂。就憑那個衰人對她及梁粉叔所造成的傷害就足以報警處理。但王晉懷繼續保持著安靜的態度,等對方將今晚返上西環邨所遭遇的實況講述完畢再給出建議。
「接著,個衰人居然要加價,給多20萬,並要求阿南撤銷對他的控告,試問我又邊有這個本事。」回想返今晚發生的事,梁碧藍愈講情緒就愈激動。但她又怕等陣被阿爸出來見到。
「我一口拒絕他,結果他就當場講一大堆侮辱人的說話給我聽,我真是不知他幾時變成那麼得人驚……」嘆過一口氣,梁碧藍的情緒總算平復下來。但件事還未講完,兼且有些疑問即便再難開口也要趁今晚問清楚。
「我都不打算想再去理個黐線佬,轉身返上樓,點知被他纏著不放。其實從聞到他成身酒氣就知今次不容易甩身。我甚至有試過警告,結果就在我被他在樓梯轉屈角拉扯著,阿爸適逢返到樓下被他撞見,於是即刻跑上樓來救我,才總算嚇到那個衰人肯鬆手。坦白講,同了他一齊三年,他係個點樣的人我好清楚。弊在他個人一飲了酒就容易發癲……」
對於梁碧藍當時僅作口頭警告而並無報警的做法,王晉懷認為還是比較妥當。畢竟距離自己那個傻大佬還有賈南風提堂的日子不遠,件事若然在這個時候被激化,到時攪到上差館,她前度又飲醉了控制不住情緒曝響口,將有人私下塞給他20萬講出,大家都一鑊熟。
「都不知行咩衰運,當初居然揀了個這樣的人來做男友。」經過今晚,梁碧藍總算徹底看清楚其前度又爛玩、又貪錢、又無品,差點連女人都敢打的本性。
「不怕坦白講,我識咗個衰人都三年,我知他就算飲大咗講過的話,邊句真邊句假都還是能夠分得好清楚。那20萬,好明顯他真是收過。問題是筆錢究竟是邊個出?我覺得有必要先搞清楚……」梁碧藍講這番話,含有好強的試探性。目的都是希望搞清楚件事同對方是否有關。
見王晉懷未有出聲,梁碧藍索性開門見山。「介不介意我問個關於你同那位司馬生的事?」
講起上來查實早在今晚揸車離開荃灣返過來港島送返西環邨一路,就經已覺察到梁碧藍反復用不同的提問來試探他同司馬晉惠之間的關係。
「既然妳同那位阿南既是同事又是朋友,而且她屋企同司馬家又是世交,所以我都不怕坦白講妳聽,無錯,我同司馬晉惠並非普通朋友那麼簡單。從今晚醫院停車場撞見那陣,妳都聽到他一直嗌我細佬。事實上,我們的關係並非口頭上稱兄道弟的好朋友,而是我們都有同一個阿爸生的。」
卒之都講了出口,壓抑了成晚,王晉懷再無任何保留地將自己同司馬家的關係講給梁碧藍聽。問題是這兩兄弟既然都是同一個阿爸生,又何以會不同姓?除了那些跟司馬家走得比較近的熟人瞭解事情的過去,但凡那些後來知道他同司馬家關係的人無不因為兄弟二人的姓氏不一樣而覺得出奇。
「我們係同父異母。從出世開始我就衹能夠跟阿媽姓,所以外界就算知道我爸有兩頭家,但都對我從來無任何影響。況且我身邊知道這個情況的朋友他們平時都好口密。」面對王晉懷給予信任的眼神,攪到為了滿足一時好奇心的梁碧藍都不知該點樣接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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