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照阿爸幾日前提議想影全家福,隔天禮拜日晚由阿仔司馬晉惠及新抱陪同夫人楊瓊芝來到港怡醫院老司馬生所入住的那層見到,先於他們到來的賈父賈母還在走廊外耐心等待病房裡頭的老司馬生梳洗更衣。
「襯家妳好!」賈郭媛韶主動上前打聲招呼,賈充也跟著點下頭,勉強擠出個笑容。皆因他們兩公婆都見到由阿女及女婿一人一邊陪伴到來的楊瓊芝即使為了今晚過來影全家福而特意找專人化了個靚妝,卻仍遮掩不住其陰沉的氣息。
又難怪,近兩個幾月老司馬生的狀況一日差過一日。到今晚兩家人齊聚到醫院來影全家福,那就意味著老司馬生剩下的時間不多。
「晚上好,要兩位等真係不好意思,不如先入去坐喇!」楊瓊芝招呼道。查實賈父賈母也都是稍早他們幾分鐘來到。
由楊瓊芝將房門推開,大家入到房間內,見瘦削到令人看到都心痛的老司馬生由傭人幫忙,穿上那件農曆前老婆為他所買的燈芯絨西裝外套。近乎全白的頭髮使得整個人都更顯老得多,幸好把聲還依然夠氣,估計都是因為今晚成家人都到齊,心情零舍好。
「咦,大家都到咗,人齊嘞喎!」老司馬生催促一聲,負責揸機的可是屋企的管家。但對於楊瓊芝來講,自己個大佬都不在試問又點算齊人。可為了不影響老公的情緒,難得見他今晚高興點,那就凡事都順下他意。
早在離開屋企時,她可就直接打過通電話去給大舅楊駿。奈何電話一直無人聽,加之阿仔又在催快點出門,惟有改為用WhatsApp留言給大佬,告知對方今晚全家都會到港怡醫院影全家福,等陣得閒的話就過來。
儘管上個禮拜因公司人事上的矛盾,累到妹夫趕返公司處理結果暈倒現場一事而留下甚麼隔夜仇,而是這兩天都在忙著為侄女婿入股間公司因日前冷氣工程意外一事而忙著要去到處託關係,估計稍晚謝就算看到WhatsApp怕且都無精力為了影幅相趕來醫院。
「襯家好精神喎!」賈充主動行到老司馬生隔籬扶他到房間那張長梳化上落座。
「唔該,今日算係好點喇!」自從上次返過公司暈低緊急送往就近九龍醫院,再轉介返過來港怡醫院,多日以來大多數時間都要躺臥在床上休息的老司馬生為了不令自己連行步路的能力都迅速減退,即使不被允許落樓,但都不忘在病房內行得幾步就幾步。奈何身體卻是一日比一日吃力。
為了影全家福,在最先來到的管家及傭人的協助下先將梳化拉出,好等後邊可以站人。等到老司馬生坐好,其夫人楊瓊芝還在指揮著大家的站位。
兩個後生就當然站後邊,可司馬晉惠卻覺得等四位家長落座到梳化,他同老婆二人大可坐到前邊的地上,反而無顯得那麼嚴肅。
「襯家過來坐喇!我們就先影張六人的全家福。」得到楊瓊芝的指示,賈氏兩夫婦迅速行過來剛好可以坐落四人的梳化,由兩位男家長,老司馬生與賈充坐落中間,接著兩位夫人分別坐落各自丈夫隔籬。
剩下兩個後生到底該按照原定將張梳化拉出時,讓他們站後邊,抑或如司馬晉惠頭先所講像小時候那樣到四大長老前邊坐落地上而拉鋸。
「老婆,過來坐喇!」看著司馬晉惠還像個細路跑到自己個阿爸阿媽身前,全然不顧邋遢地一屁股坐落地下,並用以催促口吻叫自己過來地下坐,賈南風就當然不情願,但卻又不敢當著老爺奶奶面前反駁一聲,惟有強裝起一副順從的態度,行過來落座梳化左側的阿爸阿媽身前坐落地下。
負責拍攝的管家繼而從相機背包裡將三腳架、雲台及相機三件架罉拿出。先通過正確的擺放方式將三腳架的管腳都打開、拉長,再棟落地下,其中一隻管腳指向前方眾人所坐的位置,剩下兩隻管腳平行向著管家的位置放穩並升起中軸。接著在腳架頂部固定相機和實現相機角度調整的位置安裝好雲台,並將用來攝影的數碼相機裝嵌完畢幾經鏡頭調設,成副架罉總算完成。
「老爺、夫人、賈生、賈太,各位部相機個位置已經調設好,大家準備好未?!」經管家提示一聲,出於女性的本能,夫人楊瓊芝及賈母賈郭媛韶都不忘迅速替各自老公整理下外套的衣領,唯獨像個細路坐地上的賈南風卻全然不顧隔籬個老公是否姿整。
待所有人都準備好,賈南風也就勉強擠出副微笑。
「預備……」管家開始倒數。「3……2……1……」倒數完畢,管家按下相機快門那刻,除了坐在張梳化前那塊地板上的兩個後生姿態相對隨意。
身後的四大長老可個個都表現得相當端莊,無論夫人楊瓊芝抑或賈郭媛韶都自自然然地挽起各自丈夫的手臂。
連續喀嚓兩聲,可就當然未夠。但又怕大家的表情過於僵硬,管家不忘提示聲。「大家再來多兩張。」
喀嚓喀嚓兩聲,率先從地板起身的賈南風全然連耐性都沒有就行到去管家那邊,看了下頭先影的相,角度兼光線都無明顯的問題。
「等我看看先。」
跟著從地板起身的司馬晉惠亦都湊近過來看了眼。
「頭先幾幅影得點樣。」
鬆開挽起丈夫老司馬生手臂,楊瓊芝向新抱問聲,衹見賈南風繼而打出個OK手勢表示「個位同光線都啱啱好!」
語畢,她就一手拉住老公的衫袖行返過梳化,一見老公想返回原先坐過的地板位置停低,便再出力將他拉到去梳化後邊站好為止,好等可以正正經經地同四大長老再影多幾張不同站位的全家福。
喀嚓喀嚓……咀角微微上揚起,繼續勉強擠出一副微笑的賈南風,這時才挽起老公司馬晉惠的手臂,擺出兩人恩愛的姿勢,待連續影了幾幅相後,賈充同老婆可識趣地起身,讓站在梳化兩個後生陪老司馬生及夫人影多幾張相。
「我坐阿爸那邊,妳坐阿媽那邊。」按司馬晉惠要求,等老爺奶奶挪至梳化正中坐好,賈南風繼而落座到楊瓊芝隔籬,而老公則坐到另一邊老爺隔籬個吉位。
喀嚓喀嚓……經管家連續按下幾下快門,接著作為新抱的賈南風也自動起身,留待老公一家三口合影完比,司馬晉惠就迅速從梳化起身。
「去個廁所先。」講完,司馬晉惠即鬼鬼祟祟竄入洗手間,尿都未屙先拿出部手機發了條訊息過去給細佬告知,自己已然陪阿爸影完全家福,並提醒對方盡快安排個時間帶二房母親到醫院。
至到晚黑十點,今晚未能到場的楊駿大舅才有空覆返過電話給已然返回大宅的阿妹楊瓊芝,也就假意問候聲,自上次挨鬧完就再都無見過一臉的妹夫狀況點樣。
不論出邊幾多人針對楊駿作出攻擊,做阿妹的都永遠會站她大佬那邊。弊在事態發展卻並不如他們所祈望得以順利擺平那麼簡單。
僅僅隔了兩日一早,楊駿大舅便收到律師電話,告知其女婿約十分鐘前被廉署派人到其辦公室將人帶走調查有關商廈當年冷氣工程投標違規一案。
同日被帶走的還包括有機電署的兩名在職管理層成員及該幢大廈的負責人等。件事旋即成為全日新聞頭條,想掩都掩不住。勿論舉報人來自邊座山頭,楊駿大舅個女婿今次都可謂斷到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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