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昨晚一收到大舅楊駿被老廉帶走的消息,鄭文和就即刻入到書房通過視像通訊方式與何曾以及身在瑞士的王祥就今晚發生的事進行討論。傾了足足一個幾鐘,話題都是圍繞三家的利益如何避免,遭受損失進行討論。
「今次真係被楊駿個死花弗佬累死。你們看住公司個價明早一開市實行撲街撲到直。兩位,我們都要爭取時間商量下點應對好。」面對兩位多年交情,又是站在同一利益線上的兩位,鄭文和亦都不再像在外人面前所裝出的那副態度。
「唔使審都知,肯定是給他個女婿連累。」身在國外的王祥都心水幾清。
「最弊現在連累到我們成船人。」何曾也表示出他對件事的憤怒。如是者,隔屏幕的三人先後對大舅楊駿數落一番,算是出完啖惡氣,接落來也該認真商量下該如何穩住公司的形勢。
「我提議,明日一早若確認楊駿還未能保釋離開,趕返公司的話,我們就即刻召集全體股東召開一場董事局會議。」既然三人的步伐一向都好貼,鄭文和的這番提議,何曾及王祥都必然表贊成的態度。
「係嘞,鄭董,既然楊駿家陣都衰咗,就肯定無資格再死賴在董事會主席個位置上。問題是,個位又不宜長時間空出,不知兩位有咩看法?」身在瑞士的王祥反而是三個當中最著急解決這個問題的那位,所以也不打算掖著,直接向在港的兩位拋出提問。
「如果明日個會開得成,我看都要趁今次機會實行將公司董事會的管理架構進行一次重整。」連何曾都認同有這個需要,都不用鄭文和再表態,大家都明接落來該點樣做。
還記得早在三月初,老司馬生已在留院階段,因無法忍受到已開始全面接管集團最高管制權的大舅楊駿一系列排斥異己的操作而帶頭煽動董事會高層及股東輪番到醫院以探病為由去告御狀。
眼看著大舅楊駿被病榻上的老司馬生恨恨鬧了一餐,並削去其手上部分公司的行政權力。遺憾的是,才一個月後老司馬生便燈油枯盡,並通過杜律師所制定的那份遺囑,安排由楊駿接替其死後留低的集團董事會主席之位。
畢竟他們司馬一家才是公司的最大山頭。換作幾年前尚抱有爭雄之心,可到了近一兩年,已宣佈退休後的鄭文和也都安分已久。即便從老司馬生過身後的兩個幾月以來都是忍耐著,大舅楊那變本加厲的作為。
現在老廉一出手,天秤總算傾側返過來他們這邊。在收到信息得悉大舅楊駿被廉署帶走調查那刻,就同十五分鐘前的鄭文和收到消息時喜出望外之餘當冷靜落來想想,件事可還是喜中帶憂。稍有處理不當分分鐘攪到最後成個集團的人陪他攬炒就死得好不抵。
「不知鄭董心入邊有無個,至少是適合在現階段頂替楊駿的人選?」王祥試探性地問一句,都未等鄭文和開口答覆,就被何曾搶先講出他心入邊最心水的人選。
「鄭董,有我們成班股東撐,你唔使驚喎!」被何曾這麼一捧,反而攪到鄭文和一臉難色。
坦白講,要數成個集團內,除去姓司馬那一家以外,最具勢力同威望的莫過於鄭文和。加之又有王祥同何曾兩位死黨肯撐他。董事會的其餘成員,個個都都淨識得見風擺舵,總之見那邊得勢就靠向那邊。
「係喎,不知鄭董你有無這個意思。」另一邊的王祥不忘附和,攪到鄭文和反而變的無底氣。
「誒……你們要想清楚,人家姓司馬那家的股權所佔比例,是我們三家加起上來的三倍有多。就算給個主席位我坐,到時那兩兄弟不肯,你們估下邊班小股東會考哪邊?」鄭文和可少有地表現出信心缺乏的態度,都是源於另外多出的那個人。
「若然以後董事會內淨得一個姓司馬的話都叫做易辦。」聽到這番話,王祥忍不住要提問。「你是驚搞不掂二房那邊那個仔?」何曾不忘補充多句。「他們這兩兄弟聽講私底下關係都算不錯,但好在兩個都是不同阿媽生。」
「我收到風,老司馬生過身前委託杜大狀,將公司的百分之二點五的股權分給他個細仔,但有劃咗兩條規定。其中一項我們大家都清楚的就是,要求他細仔改返用司馬這個姓在股東冊進行登記。大房楊夫人估計就不高興,卻又不夠膽出聲將份遺囑否定,以免攪到對簿公堂,有損成個司馬家的聲譽就不抵。」鄭文和這番解釋又確實有他的道理。
「王董,近排你不在香港,好多事你不知。若然淨得司馬家大房那位少爺仔都話好對付點,你們都不是不知個仔份人有幾傻……」聽見鄭文和這番形容,隔著屏幕另一邊的王祥何曾都同時發出一陣不屑的笑聲。
畢竟三位叔父都是替司馬家打工出身,幾十年的交往,司馬晉惠份人點?有幾多料?他們三個又點會不清楚。反觀二房個細仔情況就不一樣。
「二房個細仔王晉懷,自從加入了我們公司這兩個幾月,都無來過幾次公司。份人都幾有禮貌,但估計都是因為同周圍的人不熟,次次見親他過來公司,除了同我們班董事逐一打聲招呼就再無其它交流。不過我們都看得出個後生仔不蠢㗎。若然換轉他是大房少爺仔的身份,呵呵……估計唔使三五年就有毛有翼,我們幾個老鬼先至無時間去同他鬥長命,我淨想不好再好似那個楊駿攪亂檔就夠。」
「所以老廉都算幫咗我們。」王祥不忘附和多句。
「我都覺姓王個後生仔確實要比他大佬醒目得多。之前聽講過他畢業返來香港同朋友合夥搞生意,起初生意都一般般,後來多得老司馬生委託幾個老友暗地裡彈了不少生意給他間公司,先至叫做勉強穩定落來。」對於王晉懷的情況何曾似乎還是比較清楚。
「係咁㗎喇!同人不同命。好在,老司馬生臨終前,伸手拉咗他一把,等他成為公司的股東之一。弊在始終都是不同個阿媽生,待遇就肯定有差別。問題是,現在都既然都成為咗公司股東會一員,我就不信他無再進一步的想法。」順著何曾這番話,鄭文和亦不怕坦白向兩位老友講出自己的想法。
「所以我覺得與其要棟支旗出來去同司馬家那兩個後生去爭,還不如去等他們兩個去爭,我們坐收漁人之利好過。」
鄭文和才無那麼笨實,被人吹捧兩句就撩起當初那股爭雄之心,試圖出來爭奪董事會主席之位,故此他這番話多少都有點令王何兩位死黨感到無癮。
始終像他們才五六十歲,還未至於真正到了連行都行不動的年紀。若然以他們三個的實力加人脈及三十幾年的資歷,想要合力把公司搞好,最大的障礙便是要如何取締司馬家的位置。
須知集團得以屹立商界幾十年,可是通過司馬家整整三代人的努力。特別是在香港地這種思維那麼保守的地方,外界對於一家市值上千億的集團當家人,通常都衹認可股權最大那位。
不好忘記,姓司馬那家人除了晉惠及晉懷兩兄弟之外,國內及海外還有不少叔伯兄弟。以鄭何王三家手持的股權份量想同司馬家一爭高下,怕且不現實。
「董事會主席個位由邊個接替這個問題,明早的股東大會定必要給出個答案,好等可以向外界有個清晰的交待。至於揀邊個成為主席人選,到時再看著辦。」好一句到時再看著辦,攪到何曾王祥兩個的底氣都變得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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