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衹需簽下這份文件,將即時獲得百分之二點五的股權,但包含以下三項附帶條件。」
聽到杜大狀表示自己可獲得公司百分之二點五的股權,王晉懷當即心算了下。以目前公司的股價,若套現的話可獲得逾28億港元。
嘩,二十八億,即使將阿爸買給他們兩母子的物業加日後所獲得的遺產總數都要多。問題是,人家杜大狀番話還未講完。
「請問系附帶邊三項條件?」王晉懷插上一句向杜大狀問聲。
「首先,等遞日你拿到這百分之二點五的股份後,務必要履行作為股東的責任,至於以一個點樣的身份進入公司,並且擔任一個點樣的職務,就等到時再安排。第二點就是,這百分之二點五的股份,在未經董事會同意,特別是最大股權的持有人出具文件,決不可私自出售給第三方。」
都估到又點可能那麼好死,白白將廿八億的股權送給自己。
王晉懷本身都識點法律,知道依照香港法例622章,根據遺產分配獲得股份的人士可選擇登記成為股東。但股份所屬公司的董事會可保留拒絕登記該人士成為股東的權利。
「若然到時董事會有人拒絕給我加入的話點算?」王晉懷的這條提問,作為律師,杜大狀以及公證人身份的司馬晉惠可有必要給出個絕對肯定的答覆,否則到時衹會帶來連串的麻煩。
「放心喇細佬,到時由我做擔保。」司馬晉惠實牙實齒的表示。查實他又點會不知,到時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將會是董事會以外的另一個連他都恐怕搞不掂的就是屋企那位皇太后,才惟有實行先斬後奏。
「我看都是由我解釋清楚你聽。」就怕細司馬生一時將說話講過了頭,幸得杜大狀即時開聲截住。
「嗯,無錯,都還是繼續聽聽杜大狀的專業意見。」語畢,司馬晉惠便識趣地收聲。
「正如王生你頭先所講,在原股東去世前所作出的股份轉讓後,公司董事會確實有權否決股份轉讓及拒絕讓繼承者登記為股東。」聽見杜大狀給予肯定的態度,王晉懷都知件事十成無想像中的順利。
「假若情況去到那麼盡,董事局必須出具一份陳述書,講明拒絕理由。若然董事會未有在收到請求後的28日內出具說明來拒絕理由的陳述書,就必須通過有關申請。那麼董事會必須為其登記該股份轉讓。倘若到時董事會依舊拒絕你的申請登記,屆時可向法院提出呈請,要求法院頒發出指令,讓董事會為其登記股份轉讓,並承認你作為股東的合法地位。」杜大狀這番照本宣科,到實際遇到阻撓那陣可否還有那麼的硬氣都好難講。
「所以務必要完成第三項的附帶條件,那就是恢復你在司馬家二公子的身份。」
出乎王晉懷的意料,杜大狀可居然表示若然要順利繼承阿爸留給自己那百分之二點五的股權那就意味著將用了廿幾年的姓氏更改為司馬。
得以名正言順地以司馬家二公子的身份亮相於眾人面前,要全世界都知王晉懷,同司馬晉惠一樣都是老司馬生個仔,甚至比他個傻大佬更有才幹同能力,替百年歸老後的父親肩負起三代積累起的家業,可是王晉懷多少年來的心願。
奈何等清醒過來回到現實,王晉懷好清楚世人隻認正室所生的司馬晉惠,而非自己這個私生子。個世界就是那麼現實。
區區百分之二點五的股份,就講明得好清楚,自己這個二房所生的私生子無外乎都是用來湊個數。坐梳化隔籬的司馬晉惠又點會知道自己個細佬隱藏心裡邊多年,意圖有日取替自己在家族個位置的野心。
聽完三個附帶條件,見王晉懷成個人呆住,杜大狀不忘問一聲。「王生……王生……」嗌了兩聲,見王晉懷總算回過神來,杜大狀才繼續問道:「我看你似乎還有點顧慮,不妨照直講出。」
既然杜大狀都肯開門見山,加之擰個頭過阿哥坐的那邊,從對方眼神中獲得肯定的態度後,王晉懷才夠膽照直將心入邊的顧慮講出。
「阿哥,不怕坦白同你講,你認為你媽到時真係肯同意?」份股權轉讓書就擺在面前,衹需簽個字,那百分之二點五的股權就屬於自己的王晉懷,當講完上述這番話再望一望同坐在梳化另一邊的司馬晉惠,可見其臉上已然再無頭先講出那番擔保的說話時所見的底氣。
就憑配偶作為頭位順位繼承人的資格,就算不用董事會出手,大房衹需一句話可即刻否決所有。哪怕這個是老司馬生的遺願,但都無理由不曉得對於楊瓊芝來講,她寧可用廿八億買斷同二房兩母子的關係都決不允許承認自己個老公同他們的關係。
更何況現在既要白白送百分之二點五給二房所生的私生子,並且還要恢復其在司馬家的身份。這種既要又要的好事,試問作為老司馬生唯一合法妻子的楊瓊芝又點可能肯應承。
「我看,在阿爸同你阿媽就這件事達成共識前,我都暫時不會簽下這份股權繼承書。」王晉懷這番話講得相當堅決。
他好清楚,若然一時間被眼前的利益蒙蔽起對眼而快手簽了份文件,日後自己的身份又無法獲得司馬家以及董事會班股東承認而攪到雙方對簿公堂的話,既有損阿爸的聲譽,亦都攪到阿媽同自己日後都更加難以去面對外人。
橫掂都講明這百分之二點五的股權不能隨意套現,那麼就算最終無拿到手,單靠阿爸留給他們兩母子的資產都得以富足地過一輩子,又何必去蹚這灘渾水。
「嗱,阿哥,講明先,我不是想你難做。」王晉懷不忘補充一句。
件事司馬晉惠確實打算想以先斬後奏的方式來處理。早在兩日前當他來找杜大狀時,對方也曾提醒過他將來被夫人知道件事的後果。難怪杜大狀家下一句聲都不出,靜靜地望過來司馬晉惠這邊,聽聽他會以一個點樣的解釋來回答王晉懷,從而令對方肯簽了份股權轉讓書。
好可惜,除了連續「誒」了幾聲,這位司馬家大公子全然一句講服自己個細佬的說話都無。
最後件事惟有打住,杜大狀先將份合同放返入個夾萬鎖好,見時間已經不早,五分鐘後還有預約好的人客要上來事務所辦事,於是便先送這兩兄弟離開房間,經過職員辦公的地方,行出到前台已見到約定準備見面的那位人客已到。
「陳生,早晨!」在同人客打聲招呼,杜大狀不忘吩咐前台戴眼鏡的女職員先帶陳生入去他辦公室,轉頭他就會入去。
「陳生麻煩請跟我入來。」收到命令的四眼女職員即時起身招呼人客入去。
「杜大狀,送到來這裡就得喇!我們都不阻你見客。」見到已經有人客來到,攪到司馬晉惠都有些不好意思。
「杜大狀,耽誤咗你成半個鐘頭,結果件事還是辦不成。」同樣心感抱歉的還有王晉懷。
「麻煩代我問候聲你們阿爸,等過幾日他精神好點我再到醫院拜訪。」杜大狀最後不忘囑咐多句。
「又確實需要點時間考慮清楚。關鍵不好令屋企的長輩個心不舒服這點好緊要。」杜大狀所指屋企的長輩,到底是阿爸老司馬生抑或各自屋企個阿媽就並未點明。但這番提醒可還是很有必要。
兩位後生在向杜大狀鞠上一躬,接著便離開。當二人行出事務所,到電梯大堂期間,王晉懷不忘關心。「阿爸這幾日精神好點未?」
「係喎,我看你得閒的話就帶你阿媽到醫院探下阿爸喇!我看得出他老人家都幾掛住你們兩母子。」
難得阿哥那麼開通。查實自從入院這半個月以來,老司馬生都總會趁得返自己一個的時候拿起手機同二房視像通話。好可惜,入院以來二房也就來探病過一次,大家都清楚個障礙出在邊個身上。
「我會㗎喇,等看下邊日方便,到時再帶我阿媽到醫院去探下阿爸。」
「放心喇,你想幾時上的話提前知會一聲,到時等我使走阿媽。」
掛住傾屋企的事,到行到落會德豐大廈樓下,在同王晉懷道別過後坐上司機所揸的保姆車,司馬晉惠才醒起覆返個電話給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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